於是片刻之間,衝在最前面的七個人裏頭,五個直接被龐學峯給撂翻在地,兩個見勢拔腿就想開溜,可是礙於面子卻又唯唯諾諾,上也不是,跑也不是。
而當最後剩下的五六個看到龐學峯完全不懼“人海”戰術的時候兒,則齊刷刷的就向後連着退了能有好幾步,就跟事先彩排過似的整齊。
然而這些人雖然有羣膽沒孤膽,不過此時的眼中除了震驚於龐學峯的打擊能力之外,卻均都一個一個的滿是不甘。
尤其是那個身穿紅色外套的女人,手裏依然死死的賺着那根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廢拖把杆兒,在三米之外死死的盯着龐學峯,恨不得能直接將其一棍子打死了事。
“大家都別怕,是他先動手打人的,就算*來了咱們也有理。”
一看到無計可施了,穿紅色外套的女人乾脆的來了一個黑白大顛倒,惡人先告狀。
衆人本來被龐學峯的一頓打擊之後正處於失神兒的狀態,此時聽到紅外套的女人這麼一說,頓時就好像抓住了真理一般的紛紛附和起來。
“對,是他先動手的,是他先動手的。”
“不錯,就是他,山間好泉的老闆,今天來了之後二話不說,朝着我們就動手。”
“我也可以作證,老張媳婦兒就是被他第一個打傷的。”
“我敢對天發誓,我看到了,我也可以作證,就是他先動的手。”
“我作證!”
“我也作證!”
一看到自己的主意得到了羣起響應,本來還因爲手裏的拖把杆兒沒有排上用場而無比憋屈的紅外套女人,立刻就洋洋自得了起來。
不過當再次的看了看自己手裏的拖把杆兒之後,紅外套女人立刻就給扔的老遠。
然後繼續說道,“對,我們都是手無寸鐵的婦女和一些上了年紀的中年人。”
“可山間好泉的老闆居然沒有一丁點兒的同情之心,竟然對我們下這麼狠的手。”
說着,當看到這一片東倒西歪,殘兵敗經一般的場面時,紅外套女人似乎頓時又有了新的靈感。
“老張媳婦兒別動,就這麼繼續趴地上,對對對,嘴角兒的血也不要擦,左手最好捂着胸口兒,好,不錯,眉頭擰的再痛苦一點兒就更像真到了。”
“老張你也別坐起來,就這麼靠着牆根兒,嗯……腦袋再歪一點兒,眼睛也別睜那麼大,你就儘量的保持隨時都能暈過去的那個感覺最好。”
“還有袁老師,你就別捯飭你的眼鏡兒了,繼續扔地上,碎了一個鏡片兒怕什麼呀,反正待會兒有人賠。”
“劉醫生你也別翻身兒了,千萬別把你月匈前那個大腳印子蹭掉了,也別看你女兒給你新買的oppo手機了,只要今天這事兒辦成了,就是蘋果的也照樣兒有人給你賠新的。”
“誒我說剛子你也別亂動啊,褲襠扯開了怕什麼呀,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再說你裏頭不還有秋褲呢嘛!”
說完了之後,穿紅外套的女人這才又對其他的人說道,“大家夥兒趕緊都過來呀,把這個動手打人的龐學峯給圍起來,千萬不能讓他給跑了,我這就打電話報警。”
看到這裏的時候兒,龐學峯和黃俊媛不由紛紛的都被驚呆了。
尤其是龐學峯,不由的就想到了一句話,高手在民間吶!
瞧這控場能力,瞧這現場調度的水平,瞧這片場靈魂人物的資深範兒。
雖然不知道穿紅外套的女人究竟是從事什麼工作的,不過單從剛剛這一系列行雲流水的現場扌喿作來看,當年沒有報考首都電影學院,絕對是我國影視界的巨大損失。
可就在穿紅外套的女人剛剛打過了一一零還沒有半分鐘的時候兒,五輛嶄新的警車就依次的來到了衛生局老家屬院兒的大門外。
穿紅外套的女人頓時的就愣那兒了。
不會吧,這纔剛撂下電話就過來了,我的面子什麼時候兒這麼大了?
可別說傳紅外套的女人,這會兒就連倒在地上已經擺好造型的這幾位專業人士,也頓時就一個個兒的瞪大了眼睛。
“怎麼回事兒,這也太快了點兒吧?”
“誰說不是呢,可我也弄不明白怎麼就這麼快呀!”
“難道是她何紅麗又長本事了?要不然怎麼她剛打完電話*就來了呢?”
“嗨,先別管那麼多了,今天要不是爲了咱們大家夥兒要錢,我喫飽了撐的要聽她的呀!”
“這話說的倒是不錯,前天你沒在家,結果咱們樓外頭的老水錶又脫字兒了,只好大家平攤。”
“你是沒
看到她那個不要臉的賴皮勁兒啊,爲了不掏那八塊多錢,就跟個潑婦似的坐在地上又哭又鬧的。”
“誒誒誒,得了,咱們誰都知道她是什麼人,可今天不是爲了咱們自己的錢嘛,先過了今天再說吧,先過了今天再說。”
這些人不知道警車爲什麼來的這麼快,不過龐學峯卻大概的能猜到。
這估計就是陳成鋼派來調查申大懷的人,只不過市局離這裏比較遠,而山間好泉離這裏卻只有十幾分鐘的車程,於是龐學峯就先一步的趕到了。
龐學峯猜對了,只不過這次不是陳成鋼親自帶隊前來。
因爲今天非-法-集-資這事兒鬧的有點兒太大了,身爲市-局局-長的陳成鋼必須親自坐鎮指揮纔行。
不過,出於對龐學峯和今天事件的重視,陳成鋼還是派出了一位副-局-長親自前來,這位可是陳成鋼的老搭檔了,絕對的信任。
只不過當這位副-局-長剛一下車,本身就是個官兒迷的紅外套女人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其中的領導,於是大步小步連帶着哭腔兒的上前就拉住了這位副-局-長的手。
“領導同志啊,您可算是來了,您可得給我們主持公道啊!”
說着,一指被衆人圍在當中的龐學峯就苦大仇深的說道,“領導同志您看,這就是那個昧着良心吞了我們的錢還不承認的龐學峯,聽說還是那個山間好泉公司的老闆。”
“領導同志,您可一定要幫幫我們吶,那可都是我們的血汗錢啊!”
忽然,穿紅外套的女人終於想起了某些重要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