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凡懷疑,那個樹洞口裏藏着東西。
還不來不及,等他細想,大蛇已經揚起粗壯的蛇尾或者他掃了過去。
他忙想往後退去,蛇尾已經堵住了洞口,將他擠了出來,而洞口下是百米懸崖。
不過好在他藉助牆壁上的樹根,躲避着大蛇的攻擊,穩穩地落在了地上,腳掌踩在地面上的樹根上,能感覺到樹根上傳來的勃勃生機。
心中微微感慨,連這裏的樹都成了精。
大蛇緊隨而至,身形巨大卻行爲十分迅速,他用蛇尾再次攻擊着於凡的面門。
於凡蓄力於拳擊打在了他的蛇尾上,竟然撞的他虎口發麻,再看他的那隻手已經破開了許多密密麻麻的血洞,流着血絲。
大蛇眼中得意之色更甚,它伸長了細長的舌尖去卷於凡,於凡躲閃開,一股腥臭之氣差點就要籠罩在了他的上頭。
容不得他僥倖,一條蛇尾甩了過來,將他摔在了四周的石壁上,摔的他五臟六腑都亂了套。
不止疼,感覺全身上下痠痛不止,連擡起手指的力氣都沒有,於凡絕望的望着頭頂諾大的洞口,外面的世界應該就是城市的上空,如今他就要死在這個地方了。
唐明,也不知道到哪個地方去了希望他沒這麼倒黴吧,被蛇吊打。
二十幾年來,都沒有這麼鬱悶過,就是他受的,最嚴重的一次傷。
蛇皮摩擦在地面上的聲音,步步逼近,一個巨大的蛇頭聽到了他的腦袋上方,大蛇張開了嘴,強烈的腥臭之氣噴灑在他的面門,甚至他還聽到大蛇口水滴在他耳旁的聲音,那是死亡的聲音。
他已經無能爲力了
這個世界總是令他那麼疲憊,修煉者的生活總是枯燥無味,偶爾得到一本祕籍,都興奮無比。
直到,她的出現
女人窈窕的身姿,黃色的小裙在她身上翩翩起舞,她在笑着,於凡,你一定要回來呀
穎兒,我回不來了
回不來了,你會怎麼樣呢你應該會找到更好的男人,會替我愛你,會替我陪着你共度此生,那時候你還會記得我嗎
爲什麼他會覺得不甘心呢
不
磅礴的內力從他的五臟六俯之中噴涌而出,他感覺到肉眼一般可見的速度,所有的傷口正在癒合,無數的精神力匯聚在了腦海。
巨大的蛇口已經落下,於凡雙手似乎用這蠻荒之力將他的蛇牙大開,厚大的手掌如同鉗子緊緊的抓住了蛇牙。
突生異變,大蛇還沒反應過來怎麼一回事,牙齒竟然生疼,他的蛇尾因爲疼痛而不停的擺動,無數的煙塵虛浮在空中。
地面上的煙塵包裹着一蛇一人,令人看不清發生了什麼景象。
等到所有塵歸落盡之時,一切恢復了平靜。
精神力大增,他整個人都精神了數倍,他的眼中滿是驚喜。
於凡喘着粗氣,他的手中,一左一右拿着兩顆成人般手臂長的蛇牙,它還滴着血。
大蛇已經失去了生機,豎立的瞳孔裏滿是不可置信。
在了地上。
那個小女人,他突然有些想她了。
巨樹的樹幹在拍舞,在爲於凡鼓掌,樹洞口的形狀慢慢凸顯,露出兩個小小的洞。
於凡看了看手中的牙齒,走了過去,將牙齒插了進去。
不一會兒,有了動靜。
浮上來一具棺材,棺材門上披着好看的龍騰虎躍錦繡圖。
打開它打開它
他的心中不停的呼喚着,他擡起了手,將棺材打開。
裏面安插着一把匕首,匕首刺進了一具骸骨之中。
於凡以前也觀摩過骨頭學,猜測這應該是一具龍骨。
燉湯應該好喝應該超補
於凡心念一動,一隻手搭在了匕首柄上,準備拔出來之際。
洞口傳出飄蕩的人聲:“別動。”
於凡擡頭上看,全是清一色三合會的人,只是帶頭的人竟然不是吳奎,是一個陌生男人。
你說不動就不動,你當我是誰
於凡打算要拔刀,洞口的那人說道:“這位閣下,請問這是不是你的朋友”
於凡向那邊的方向看過去,只見他們人羣中退出一條小道,兩個手下擡着一個擔架走了出來,擔架上躺着的人,身形與唐明似乎相差不上下,於凡的目光上移動,他的臉卻被綁上了繃帶。
於凡心急一問:“他怎麼回事”
“閣下過來親自看看就好。”
於凡剛要邁步過去,卻停了下來,心中留了一個心眼:“我怎麼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我要的人你們對他做了什麼”
那男人微微垂身,身上有着淡淡的儒雅之氣:“閣下,這是我們在蛇洞那裏救下的人,其實這位閣下的身手不錯,只是被人暗殺這才落到這種境界。”
於凡聽到他話中的重點:“暗殺”
“聽說是皇鷹組織的人。”
於凡握緊了雙拳,白淨的臉上滿是憤恨之色。
那位紀小姐,當真是惡毒。
這些人果然都偷偷暗地裏進來,也就只有他們國安情報局正人正派。
男人見火候夠了,便收住了:“如果閣下想換回你的好友的話,請離開那個棺材五米開外,我們與你交換。”
這三合會的人,也是聰明,沒準早就在洞口觀察數久,這纔出現就是爲了漁翁得利。
這不太像三合會的作風,倒是像三合會古武世家人的做法。
“請問閣下可否是古武世家的人”
那男人眉宇之間已經有了不耐之色:“正是,鄙人乃黑長老座下大徒弟餘楓。”
他又重申:“請閣下照我的指示做,五米之外。”
於凡點了點頭。
這古武家族的人比起吳會長手裏那些手下有素質多了。
兩方達成了協議,餘楓將擔架放下,互相交換位置。
於凡奔至擔架邊,忙檢查唐明身上的傷勢,這人身上的氣息有些奇怪。
是唐明,非唐明。
或許是因爲被蛇全身嗜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