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飛和兩女站在山腳下,仰望着高山上的七星觀,只能隱約看到七星觀露出來的一點點房檐磚瓦。
七星觀雖然是遠近聞名,可是人卻並不多,到七星觀上香,要走十里山路,山路百轉千回,雜草橫生,十分難走,所以很少有人願意喫這個辛苦。
韓文東和霓裳,緊緊拉着林嫺的手,生怕林嫺落在後面,而山路兩側,就是萬丈懸崖。
“這七星觀修建在這麼陡峭,難以行進的地方,香火會好嗎”韓文東看着身邊陡峭的山崖,不禁開口道。
“傳說能夠來到七星觀誠信祭拜的人,慈雲道長都會爲他解上一卦,有不少人爲了慈雲道長一解而不辭辛勞來到這裏呢”
林嫺看着依舊是在遠處雲煙嫋嫋的七星觀,開口道。
“既然如此,咱們一定得上去看看了,也看看慈雲道長是不是如同所說的那般神通廣大。”
韓文東說着,拉着兩女朝着七星觀所在之處行去
“白雲嫋嫋催檀香,柳芽新萌綠絲裝。”
“野鶴隨風落觀裏,碧葉清茶齒留香。”
韓文東等人還沒走到山頂的時候,就聽到有人在那裏誦讀詩句,近前看去,卻是一對小童在那裏下棋。
看到韓文東等三人到來,小童立刻站了起來,對他們道:“三位施主終於到了,家師以命我們二人在此等候多時了”
韓文東萬萬沒想到,原以爲這慈雲道長不過是沽名釣譽之輩,如今竟然命兩位小童子在此等候,看來這個慈雲道長是真的有道之人。
在小童子的引領下,韓文東,霓裳和林嫺三人一起走進了七星觀。
七星觀的匾額已經嚴重掉漆,邊角也已經開裂了,看上去很是狼狽,而內裏,卻是綠意盎然,剛一進去,就能看到一顆巨大的松樹矗立在那裏,鬱鬱蔥蔥。
而此時,一位頭髮烏黑,身材欣長的人正穿着一襲白衣,坐在那裏,擺弄着茶具,嫋嫋茶香飄散在整個七星觀裏。
“三位施主,姍姍來遲,真是讓貧道好等”那人,應該就是慈雲道長了,卻沒想到如此年輕。
“早就想來拜訪道長了,只不過一直沒有時間,今日得見,道長果然是仙風道骨”
韓文東沒有半點恭維的意思,完全是發自內心的讚美。
慈雲道長從地上站了起來,對兩個童子道:“快去給三位施主看座,上茶具”
說完之後,慈雲道長的目光從三人身上一掃而過,最後定格在韓文東的身上,他略微皺了皺眉頭,輕聲道:“施主好重的殺氣”
韓文東聽到慈雲道長這麼說,摸了摸臉:“殺氣,印在臉上嗎”
“不,殺氣寫在心裏”慈雲道長搖搖頭,嘆了一口氣道。
韓文東原本以爲慈雲道長應該是一位德高望重老人,卻不料慈雲道長竟然是這麼一位年輕居士,如此閒散慵懶。
“本以爲道長應該是老邁之人,卻不曾想道長竟然如此年輕,真是年輕有爲”韓文東看着面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慈雲道長,開口笑道。
“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施主如此說,只不過是拘泥於皮肉之相,不是大道”慈雲道長搖搖頭,對韓文東的看法十分不理解,開口說道。
慈雲道長點點頭,對韓文東說道:“施主極富慧根,如果能夠放下心中執念,一定會有大造化,人生一世,又何必緊抓着執念不放呢”
韓文東看着眼前的慈雲道長,發覺他話裏有話,剛想要在提問的時候,卻看到兩個童子已經擡着一張桌子走了過來,之所以是擡着,是因爲這桌子上還連着八張椅子。
當下桌子以後,慈雲道長對三人道:“請坐,遠來是客,有什麼事不防品一杯香茶,然後再說。”
“那就多謝款待了”
韓文東本來不喜歡喝茶,他一直覺得這種苦澀的東西不應該作爲飲品,可畢竟是盛情難卻,在慈雲道長放下四個茶杯之時,他還是端起一杯,一飲而盡。
第一感覺就是內心空靈澄澈,在沒有凡心雜念,就連剛纔上山時牽動傷口的真真疼痛,也被拋在腦後,這種感覺着實暢快。
“施主,可還覺得放鬆一些”慈雲道長看到韓文東喝下一杯茶,開口問道。
“好多了,私心雜念一掃而空,多謝道長款待”
韓文東這個人雖然可能是有些暴躁,可是對於對他好的人,他會銘記於心,對於慈雲道長的款待,他內心十分感謝。
“徒兒,拿來我的龜甲和銅錢,今天我要爲三位施主卜上一卦,三位施
主遠道而來,不能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慈雲道長吩咐過後,一個小童立刻從遠處的房間取來一個巴掌大小的龜甲,取來以後,與龜甲一同放在桌上的,還有三枚銅錢。
“施主,想要問點什麼麼”慈雲道長看着韓文東,問道。
“我有一個愛人,現在躺在牀上,成爲了植物人,如果慈雲道長願意幫忙,請幫我看看她能否在近期恢復健康”
韓文東最爲牽掛的,當然還是躺在病榻上的蕭梅,所有的男人對於自己第一個女人,都會有一種特殊的感覺。
“好,既然如此,我爲施主測上一卦”
慈雲道長說着,搖動手中的龜甲,龜甲和裏面的銅錢相互撞擊。嘩嘩作響
“好了”慈雲道長說着,打開龜甲,倒出了三枚銅錢,可三枚銅錢在桌子上滴溜溜的轉了好幾圈,最後竟然立在了桌子上。
“慈雲道長,也應該做何解”韓文東看着面前的三枚銅錢,對慈雲道長問道。
“這說明,施主並非凡人,想要救活你的愛人,不能依託外物,應該靠你自己”
慈雲道長說着,頓了頓,道:“不要躲躲藏藏了,既然遠道而來,不如品茶一杯,讓我來爲各位測上一卦”
聽到慈雲道長的話,韓文東立刻釋放了讀心術,他一釋放讀心術,放才發現,這七星觀四周,竟然全都站滿了人
“厲害,厲害,慈雲道長真不愧是有道之士,這古武心法修煉到極致,真真是可以探查到一切異動呢”
一個黑衣人拍着手,大搖大擺的從七星觀的大門走了進來,這人戴着一副奇怪的銀色眼鏡,這眼鏡,韓文東恐怕是再熟悉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