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搖搖頭,對於胡三,那在他們殺手界當初可是家喻戶曉,婦孺皆知的。
“反正他這把刀也不是那麼貴重,咱們試試吧”
韓文東此時也很好奇,他不相信在這個熱武器時代,冷兵器還會有什麼更大的作爲。
“那就試試吧,反正我也是聽我師傅說的”
霓裳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兩個人倒是一拍即合。
最終他們把目標放在了沙發上,因爲其他的傢俱實在是太貴了
“你輕一點啊,林嫺在睡覺,咱們就是試試,別搞出太大的動靜”
“放心吧,來,離遠點,別濺身上木屑”
韓文東對霓裳說完,直接擡起手中的杖刀,手起刀落,一點聲音都沒有。
這把杖刀就如同是熱刀切黃油,直接沒入到了沙發裏,韓文東輕輕抽出杖刀,沙發一下子變成了兩半。
“我的個乖乖,這把刀實在是太鋒利了”
韓文東看着手中一點擦痕都不曾有的杖刀,咋舌道。
“是啊,原來當初師傅說的沒錯,只不過這把刀凶氣太重,一般人壓制不住。”
看着刀身上繚繞的血光,霓裳對韓文東說道。
“嗯,的確,我是親眼看到胡三腳下十幾具屍體,全都是切開了喉嚨放了血,那個老頭真是心狠手辣,做事不留餘地”
韓文東點點頭,他一想到胡三那副英雄遲暮的樣子,就會感覺陣陣心酸。
“邪狗這麼久都沒給你打電話,你不打個電話過去問問嗎”
還是霓裳想的周全,對韓文東說道。
“哦哦哦,對啊對啊,我打個電話問問他”
看着忙碌的韓文東,霓裳會心的笑了,這個男人總是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想法和做法,雖然是大膽草率,可是這樣的人,一直都會被上天眷顧。
“呼,那老爺子胳膊縫了二十幾針,現在在輸液,他們兩個在那裏陪着呢,這次的事肯定還是天寧娛樂城着手做的,不過這個花月奴,倒真是有幾分手段。”
韓文東想起了花月奴的種種,發現這個花月奴肯定不是一個普通的堂主,而慈雲道長,恐怕也不只是一個隱士那麼簡單。
“是啊,能把你迷得神魂顛倒的,能是普通人嗎”
霓裳聽到韓文東又提起了花月奴,有些酸溜溜地說道。
“呦呦呦,還喫醋了,來來來,我和你親熱親熱,話說我還沒在客廳做過呢”
“唔,唔,你這個流氓”
第二天一早,韓文東收拾好了一切,和霓裳和林嫺趕往醫院。
胡三早晨的時候就已經醒了,他多年來都習慣摟着刀睡,沒有了刀,他睡不習慣。
韓文東此時也是家喻戶曉,而且來的是李家的醫院,依然是很多人都認識韓文東的。
“老爺子,您沒事吧恢復的怎麼樣”
一進門,韓文東就看到胡三依靠在牀頭,而邪狗和紅毛,困得都快要睡着了。
“呦,東哥,你來了,我和紅毛都要困死了”
“你們兩個休息休息去,回來的時候帶點水和洗漱用品,知道了嗎”
“行,東哥,那你和嫂子在這裏呆着吧,我們兩個去休息休息”
韓文東點點頭,帶着林嫺和霓裳坐在了牀頭,對胡三說道。
“年輕人,謝謝你,昨天如果不是你,我的腦袋都被人摘走了”
胡三的精神頭不錯,還能和韓文東開玩笑,看樣子不是什麼大問題。
“您沒事就好,昨天那羣混蛋,真是太過分了,對老人家下這麼重的手”
韓文東一拍牀頭櫃,說道。
“不怪他們,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做殺手的都是這樣,你說對吧小姑娘”
胡三說着話,突然對霓裳問道。
“老前輩,您怎麼知道我”
“你的殺氣隱藏不住,我三十歲之前也是這樣,渾身殺氣掩蓋不住,不過後來有人教了我一招,讓我潛心入道,每次殺人的時候都告訴自己,自己是在超度他們,久而久之,也就麻木了”
胡三搖搖頭,嘆息道。
“年輕人,這裏我不能長住,我的錢在這裏住不了多久,我得出院,只是我的刀呢”
韓文東看得出,胡三十分珍惜他的刀,韓文東拍了拍胡三的手,開口道:“老爺子,刀在我那裏,您出院以後也到我那裏,我是開保鏢公司的,想請您給我做師傅”
“做不得,做不得,這人一旦開了殺人的頭,就再也收不住了,你做的是保鏢,只需要做好別人委託的事就行了,沒必要打打殺殺”
<b
“老爺子,您”
韓文東剛想要和他再商量商量,卻突然被胡三拉過了他的手。
“天生道骨,果然是天生道骨,我問你,你殺過人嗎”
胡三摸了摸韓文東的虎口,有摸了摸韓文東的後腦勺,對韓文東說道。
“殺過,怎麼了,老爺子”
韓文東想起了韓雷,想起了手起刀落的快感,對胡三說道。
“你是天生道骨,如果沒殺過人,那一輩子無憂無慮,雖然是庸庸碌碌,可是總歸是安穩。”
“可是如果你開了殺戒,就會禍及親人,除非是命硬,否則都經不住你的克,知道了嗎”
聽到了胡三的話,韓文東突然想起了蕭梅,點點頭。
“老爺子你說得對,的確是如此,那麼怎麼能夠破解一下呢”
韓文東此時也染上了迷信的毛病,對胡三問道。
“難,做我的弟子吧,繼承我的衣鉢,學習古武,怎麼樣”
一聽到胡三這麼說,韓文東當即是非常興奮,這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好,好啊,我早就想要學習古武了,之前一直沒有機會”
韓文東興奮地對胡三說道。
“嗯”
見韓文東答應的痛快,胡三反倒是陷入了沉默。
許久過後,胡三開口道。
“小夥子,我現在可是戴罪之身,而且仇家頗多,如果你要和我學習古武,那麼很可能會禍及家人與你自己,你還是考慮考慮吧”
胡三搖搖頭,對韓文東說道。
“老爺子,您放心吧,在花城,我韓文東多多少少也算是有點威望,您在我那裏,不會有人再打擾您了”
韓文東確信,有了胡三的存在,自己就有了和黑帝抗衡的資本,別忘了,胡三當初就是黑帝的結拜兄弟。
“嗯,這樣也好,了卻我一樁心願,我一聲無兒無女,等我出了院,喝了你的謝師茶,你就是我胡三的弟子了”
“老爺子,昨天那羣人,其實您認得吧”
過了半晌,韓文東開口對胡三說道。
“是啊,我認得,那當初,都是我的後生晚輩,他們四個人,是東廠的人。”
此時,饕餮,檮杌,窮奇,混沌四個人跪在督公面前,一句話都不敢說。
督公依舊是一身黑衣,揹着手在那裏來回晃悠,這次的問題是她沒有想到的,他只是聽說了韓文東影響了刀疤的跟蹤,卻沒想到韓文東竟然會跟過去救下胡三。
“你們這四個酒囊飯袋,怎麼就沒殺得了一個糟老頭子都是廢物,廢物”
督公越想越煩躁,對四個人吼道。
“督公,這件事真的不怪我們兄弟,誰也不知道那個糟老頭子那麼厲害,就手上那把杖刀根本不是我們能夠抗衡的,您沒看饕餮的手都斷了一隻嗎”
聽到督公的斥責,窮奇也感覺很不舒服,他的胳膊也捱了一槍,沒想到回來還要捱罵
“怎麼,我說錯你們了我告訴你,黃道十二宮只不過是你們的前車之鑑,韓文東狡猾無比,沒準什麼時候你們也會步了十二宮的後塵。”
“饕餮的那隻手拿回來了嗎沒有的話怎麼給他接手”
督公到底還是心疼他們四個,畢竟是自己的得力干將,左膀右臂。
“沒有,走的倉促,而且韓文東的人還有炸藥包,我們怕有更大的傷亡,所以沒拿回來”
“既然如此的話,也就只能去給那個人做個實驗了,讓他接一條機械手試試,告訴他,如果有什麼問題,就來東廠做殺手吧,好了,都回去休息吧”
“是,謝督公”
四個人說完之後,直接離開了這裏,督公看着四個人離開的背影,嘆了口氣,這次,花月奴那裏真的是不好交代了。
此時,花月奴坐在那裏,哼着小調,心情很是愉悅。
她的玉臂下,枕着一封信,那是慈雲道長讓道玄送來的。
其實慈雲道長真的就是胡三的弟子,也算是花月奴的師姐,對,沒錯,她是女的。
當初胡三離開黑帝的原因,一大部分是因爲黑帝的路線叛離了當初三個人約定的東西,而另一方面,也是因爲他喜歡孟婆。
孟婆最後嫁給了黑帝,他離開了黑帝。
而慈雲,就是黑帝與孟婆的女兒,千折百轉,慈雲拜入了胡三門下,做了一個親傳弟子,而後就有胡三離開,做了一個乞丐的過程。
而花月奴,雖然是磨鏡之好,可是她喜歡的一直都是這位高冷的師姐,同時也是她的義姐。
爲了接近慈雲,她不惜來到花城,只爲了能夠時時見到慈雲。
而爲了霸佔慈雲,她不惜違背黑帝和孟婆的命令,殺死胡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