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毒功,修爲越加凌厲,他的實力就會越加強勁,功夫每加深一層,就會有一次脫胎換骨,所以在萬分危機的時候,這顆丹藥堪比仙丹”
“可是依照他的性格,他可能會固執的留下這顆丹藥,而你,不要告訴他這顆丹藥只有他能用,以後服用此藥而不死的人,就是能夠代替爲師的人”
“如果有那一天,一定要讓他自己進入我的墓中,不管他是誰”
孟婆看着躺在那裏,鼻口溢血,已經沒了氣息的韓文東,搖了搖頭,終究是沒有人能夠取代師傅,這顆毒藥,終究是要了韓文東的命
黑帝坐在那裏,看着韓文東,目無表情,他沒想到最終韓文東竟然是被自己的無心之失所害
黑帝搖了搖頭,站了起來,看他原本魁偉挺拔的身體,竟然佝僂了腰身,慢慢地走出了韓文東的辦公室,看到黑帝如此無神,孟婆立刻過去扶住了黑帝。
就在黑帝走出去的時候,韓文東的身體驟然一緊,原本緊閉的雙眼突然大睜,佈滿了紅色的血絲
黑帝出去的時候,胡三正在那裏佈置場地,準備給霓裳做儀式,這個時候,黑帝搖搖晃晃走了過來,看到黑帝這個模樣,胡三立刻感覺到有幾分不對勁。
“雲菲,夢雲這是怎麼了怎麼如此無神”
看到黑帝這個模樣,他還沒有體會到什麼危機感,依舊在那裏佈置場地,只是頭也不回的對孟婆問了一句。
“二師兄,文東他,死了”
聽到孟婆的話,胡三身體驟然一緊,他想不到之前還給自己送來心頭血的韓文東,怎麼突然會死了
“你說什麼夢雲,怎麼回事”
胡三依舊在忙乎手裏的工作,只是顫抖的雙手顯示出了他現在的心情。
“剛纔文東被劇烈的強光輻射刺瞎了眼睛,雲哥在給他鍼灸的時候突然打破了他體內原本的平衡制約,然後雲哥就把師傅給他的丹藥給了文東”
“師傅當初傳藥的時候,沒有告訴你們那裏面放的是毒藥嗎你們竟然把那顆藥給他喫你們知不知道我視他如己出”
這個時候,胡三再也忍受不住憤怒,竟然一掌拍碎了作爲祭壇的實木桌子,緊盯着黑帝和孟婆,雙目赤紅,看着兩個人說道。
“二師兄,這次是我疏漏了,你要責罰就責罰我吧,哪怕是讓我給文東償命,我也在所不惜”
黑帝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胡三面前,開口說道。
“如果殺你能夠解決問題,別以爲我會吝惜,事已至此,多說也是無用,你們在這裏準備吧,我去看看他”
胡三說着,轉身離開了大廳,黑帝看着胡三的身影,搖了搖頭,他沒想到這次竟然是自己錯了,還錯的這麼離譜。
胡三還沒有到韓文東的辦公室門口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噗簌簌的聲音,他把耳朵湊在門口,聽到了裏面有啃噬東西的聲音。
他打開門的時候,他發現韓文東竟然在那裏啃食着一把短刀,那就是破邪,原本尖銳的破邪在韓文東的嘴裏卻變成了酥脆的如同餅乾的東西,因爲現在是傍晚,外邊有些陰暗,胡三打開門,只能透過走廊的燈看到韓文東。
韓文東聽到了開門的聲音,突然擡起頭,黑帝看到了韓文東此時的面容,韓文東的臉皮褶皺,如同年邁老翁一般,而他的眼睛,佈滿了血絲,看起來十分恐怖。
而看到這一幕,胡三卻沒有慌亂,他咬破了中指,直接朝着韓文東衝了過去,擡起手指就要朝着韓文東的腦門點上去。
可這個時候,突然在門口傳來了一個聲音。
“有破邪這樣的兇兵在這裏,你覺得他會出現什麼問題嗎他現在,像極了當初傳聞的劍奴,你不記得了嗎”
這個說話的人,是鄭天麟,此時的鄭天麟,一身得體的黑色長袍,手裏端着純金羅盤,站在那裏,對胡三說道。
“劍奴,你的意思是,他因爲刺激,竟然要成爲劍奴”
劍奴,又稱劍母,是用身體孕育寶劍的存在,而韓文東此時吞喫破邪的樣子,像極了傳說中的劍奴。
這個時候,吞喫破邪的韓文東張牙舞爪的朝着胡三撲了過去,看
樣子是要傷害胡三,看到這一幕,胡三直接伸出手指抵在了韓文東的額頭。
胡三過去想要探查韓文東的鼻息,卻被鄭天麟攔住了。
“別動,讓他休息一段時間,看樣子不至於死”
鄭天麟說完,四處打量着這個辦公室,突然看到了放在沙發那裏的碎裂的玉印,他把玉印擎在手裏,同時也看到了韓文東放在桌子上的那塊玉佩。
鄭天麟隨手把這枚開成了玉蓮花的玉印重新扣了上去,然後輕輕把手中的玉佩插了進入。
嚴絲合縫,半點不差,可是這塊玉佩卻如同嵌了進去一般,怎麼也拔出不來,就在這個時候,鄭天麟似乎突然發現了什麼,直接把玉印擲到了地上。
玉印咣噹一聲,掉在了地上,然後撞到了桌腳上,這玉印竟然碎成了幾塊,其中一塊正好映射到了走廊的燈光,這塊玉印折射的光芒映射在了房屋的棚頂,出現了一片小字。
“快點,把桌上的筆和紙遞給我,把這些字抄錄下來,不要漏下什麼東西”
鄭天麟說着,從胡三的手裏接過來筆和紙,直接全部抄錄下來,這上面記載的很可能是關於劍奴和當初破邪的來歷的原因。
有了這個資料,就可以救治韓文東了。
不一會,所有的字抄完了,鄭天麟撿起那塊被摔碎的玉印,發現那塊玉石上面並沒有什麼字,光滑如新,而且這上面的斷痕光滑如新,一看就是當初被銜接上去的。
“來,你看看這個字,能不能看出什麼端倪”
這個時候,鄭天麟把這個本送到了胡三面前,兩個人一起看了起來。
破邪認主,必須是主人成爲劍奴,不死不滅,不墮輪迴,喪失情感,如同廢人一般,勢力強橫,功法非凡,可是即便如此,依舊是難成大業,歷之前破邪所選劍奴,唯有大心性之人可以成爲破邪之主。
看完了這上面的字以後,胡三點了點頭,原來這三者之間真的有關聯,這塊玉印,韓文東的玉佩,還有被韓文東喫掉的破邪。
胡三點了點頭,看了看鄭天麟,兩個人相視一笑。
胡三突然起身,扶起了韓文東,他清晰的看到原本的韓文東有些古銅色的皮膚竟然在慢慢剝落。
這是黑帝的藥起到了中和作用,雖然不知道會產生什麼反應,可是終究是不會比成爲沒有意識的劍奴更加糟糕了。
“走吧,老兄,讓他在這裏躺一段時間,就會自己醒過來,如果不是我剛纔看到了這裏的磁力有些不對勁,讓羅盤出現了不同的反應,我都不會知道這裏出了問題。”
鄭天麟拍了拍胡三的肩膀,兩個人走了出去,韓文東躺在那裏,皮屑不斷的落下來,原本古銅色的皮膚,包括面上的皮膚,全部剝落下來,變成了一身如同嬰兒一般細嫩的皮膚。
包括原本白色的頭髮,這次都已經脫落下來,眉毛也已經脫落下來,變成了一個如同滷蛋一般的光頭。
一地皮屑,隨着風吹散在地上,悄無聲息,一個老人突然出現在韓文東所在的辦公室裏。
“竟然打亂了劍奴的傳承,他如果不會失去記憶,那麼韓家應該可以發揚光大的,韓逍遙,如果你當初答應成爲劍奴,恐怕現在韓家會更加昌盛吧”
這老人說着,隨便坐在了沙發上,把那支離破碎的玉印重新組建了起來,他組建完了這塊玉印,搖了搖頭,花白的頭髮隨着風被吹動。
“那個年輕人不一般啊,雲翳,當初你機關算盡,留下五位弟子,就爲了找到這個破邪劍奴,卻不曾想到,他是韓家唯一的血脈了吧,怎麼可能任由你趕盡殺絕”
這老人說着,直接從窗戶竄了出來。
要知道,這裏可是八樓,足足有二十多米,這老人直接就竄了下去,悄無聲息,下面依舊是人來人往,沒有驚起半點波瀾,這老人跳下去以後,就如同泥牛入海,不曾驚起半點波瀾。
韓文東此時躺在那裏,眼睛不停的轉動,如果有醫生現在就可以看得出來,他現在在做夢。
韓文東此時正在一個深牆大院裏面,門外有兩個扛着三八大蓋的日本兵,而這個深牆大院裏面,停放着三輛貼着膏藥旗的軍車,韓文東此時腰力彆着一把短刀,躲在軍車後頭,看着一隊一隊的列兵在那裏巡邏。
韓文東還在懷疑自己怎麼會做這種夢,他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衣服,想要看看自己的衣服又沒有被換掉,卻摸到了自己懷中的一張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