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扯西拉隨便聊了半個多小時,張偉最後站起來告辭:“於姐,鄭總,我得去忙乎了,以後再聊。”
“多坐會吧,這麼久不見了,怪想的”老鄭誠懇地說。
“是啊,纔剛聊了一會,還沒說夠話呢”於琴也站起來。
“今兒個我是專程來拜謝於姐和張總的,改日有空再專門來玩。”張偉微笑着:“我這人呢,其實你們也知道,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不會拐彎,知恩圖報,有仇必報你們這恩我是一定要報的,所以呢,先來拜謝二位,日後還要再報至於在興州對我和我的親人當面、背後下手的人呢,我當然不會放過,一個一個算賬,我要讓他們加倍償還,血債血還”
張偉後面的話很硬,充滿了騰騰殺機。
“呵呵是啊,是啊”老鄭滿面笑容,連連點頭,心裏驚懼不已。
於琴勉強地笑着,心裏也不由發怵起來。
送走張偉,老鄭和於琴回到辦公室,老鄭關上門,無力地坐在沙發上,不停擦汗。
“狗日的,算你幸運,張偉還不知道你乾的這些好事,如果他知道了,今天你恐怕就要血濺辦公室了,恐怕你就走不出這辦公室了”於琴有些幸災樂禍地看着老鄭:“我讓你和潘唔能攪合在一起,早晚你得倒黴,張偉要是真找到潘唔能,他說不定第一個出賣的就是你”
老鄭一聽,心裏更加煩亂:“媽的,你給我閉嘴你以爲老子是喫醋的,只要不來武力,來文的,老子誰都不怕”
“嘻嘻偏偏就碰上這個愣頭青,不喜歡來文的,就喜歡動手,你還能咋辦我知道你喜歡耍心眼,害怕捱揍,那就看你這心眼耍得如何了,看你能不能躲過這一劫了”於琴笑着說:“這張偉此次來興州,我的感覺他就是來複仇的,專門就是來複仇的,這王軍和四禿子不是失蹤了嗎,說不定早就被張偉剁碎扔到長江裏餵魚了說不定,下一個就是你”
“媽的,你少嚇唬老子老子被幹掉了,你就成寡婦了,你還能高興起來”老鄭罵於琴道。
“多大鳥事,看你嚇的,媽的,整個一酒囊飯袋,老孃我混夜總會時候,打打殺殺的見得多了,有什麼了不起的。”於琴不屑地說:“你完蛋了,老孃當兩天寡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大不了再坐山招夫,給你找個繼承人你就放心地走吧哈哈”
“臭婊子,你詛咒老子”老鄭氣哼哼地躺到沙發上。
“行了,別嚇破膽子了,”於琴踢了老鄭的腿一腳:“張偉今天來是好事,最起碼證明他沒對你有敵意,沒對你起疑心,你啊,我勸你一句,既然怕死,怕捱揍,就不要和張偉鬥了,你去找那些喜歡文斗的去耍心眼吧比如老高這樣的,被你耍死了還不知道怎麼死的。”
“我現在還有退路嗎我不想和他鬥,他一味遭蹋我,兩口子聯合起來,敗壞我的生意,這是他逼我和他鬥,”老鄭憤憤地說:“欺人太甚,自己不幹就不幹好了,還把我的老客戶大客戶攪合乾淨,太過分了這能怪我嗎”
於琴嘆了口氣:“鄭一凡,你走到今天這一步,有兩個原因。”
“說,哪兩個原因”
“一,你多疑,喜歡臆想,你有張偉攪散你大客戶的真實憑據嗎還不是想當然地去想,就加以肯定了二,你是個錢迷,死摳,錢就是你爹,比你命還重要,爲了錢,你可以六親不認,可以出賣良心,可以喪盡天良就憑這兩點,你如果再不收手,你和張偉必有一斗,你必死無疑”於琴慢條斯理地說。
“唉你個狗日的,無藥可救了”於琴站起來,打開門:“老孃不奉陪你了,我出去做頭髮去。”
於琴走後,老鄭坐臥不安,在辦公室裏焦躁煩悶,一會來回踱步,不停抽菸。
突然,老鄭站住,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半天,最後下定了決心,摸出電話,打給了潘唔能。
潘唔能正在別墅裏想事情,他這次回來興州,根本就不敢出門,對辦公室裏說還在北京忙乎沒回來,和梁市長打電話的時候最緊張,這老梁老是喜歡問問北京的天氣啊,溫度啊之類的,昨天打電話還說想讓自己去趟大柵欄,那裏有一家老北京布鞋店,生產出售的布鞋很出名。老梁讓自己回來之前走一趟,捎帶幾雙布鞋回來,說是要送給岳父岳母穿。
“這老丈人的事情比自己老子的事情好重要啊,呵呵老婆嘟噥了好幾次了,非得要那家的,拜託唔能老兄了”梁市長打着哈哈。
老潘有苦說不出,只得諾諾答應:“行,沒問題,梁市長,我走之前一定買了帶回去。”
放下電話老潘就發愁,這可咋辦琢磨了半天,只得悄悄安排王軍的一個手下,專程去
一趟北京,買10雙布鞋回來。
真他媽的晦氣,折騰一趟就爲了幾雙布鞋,還不夠來回飛機票的。老潘很懊喪。
不過,想一想,這也不是件壞事,起碼說明老梁對自己在北京出差是深信無疑的,而且,委託自己買東西,正好是說明了對自己的信任。
老潘無聊地躺在沙發上,心情有些憂鬱,自己這些日子和軟禁有什麼區別啊,悶死了,不更出去見太陽。唉鬱悶
本來憋悶的房間裏心情就不好,又加上這些日子事情連續失利,剛子北上,一去無影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王軍和四禿子至今沒有消息,安排一箇中間人僱傭的殺手他媽的是個窩囊廢,老徐至今安然無恙,那殺手卻不見了蹤影,被興州警方的追捕嚇破了膽子。如果那殺手就此逃走倒不要緊,潘唔能現在擔心的是被警方抓獲,那可就壞事了。
目前,自己的耳目和幫手都莫名其妙地要麼失蹤,要麼進去,想找個人說話都難,還好有一個老鄭。
憋悶加上驚懼,還有憂慮,讓潘唔能的心情很低落,只能靠溜冰來解除乏悶和憂鬱。
然而,溜完冰,代之的是更加愁苦的抑鬱和悲愴,心裏彷彿陷入無邊的愁苦的深淵,還有極具的疑慮和恐慌。
更可怕的是,老潘不時夢見李燕披頭散髮、張牙舞爪向自己來索命。
每每想起這些,老潘就沒了做那事的興趣,寧願自己一個人多在沙發上躺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