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征服美女董事長 >646人間的一段緣分
    “已經回來了,現在此修行佛經,施主真的是好眼力貧尼現在已經不是凡塵間的李娜,現在出家,法號昌聖”昌聖法師低眉說道:“曾經的李娜,已經消失了”

    “可是,你還是留給了塵世間永遠的青藏高原,萬人傳唱,久經不衰,永存人世間,至今沒有人能超越你的境界,包括後來的韓紅”張偉喃喃道。

    “施主能在這裏認出貧尼,也算是人間的一段緣分,佛說,人世間,來來往往都是緣”昌聖法師繼續說道。

    “敢問大師幾個問題,還希望大師不要生氣”見到李娜,勾起了張偉的好奇,同時,張偉也想通過李娜破解陳瑤的心思。

    “施主但問無妨。”

    “你出家的原因是什麼我曾經聽說,你是因爲所謂失戀、出名、逃避官司而出家,是不是這回事”張偉冒冒失失地說,其實,他對李娜出家抱有極大的不理解。

    李娜微笑着看了張偉一眼:“這些事,我從不對任何人講,不知怎麼,今天見了你,我突然有了一吐爲快的念頭,或許,這也是我們的緣分吧我出家之事,一度被炒得沸沸揚揚,其實,大家怎麼說,我已經都不在意,其實,凡事都有緣,我之所以出家,可能應該是和我的身世和經歷有關吧。”

    張偉凝神看着李娜。

    “我原名牛志紅,5歲時父親去世,從小和母親生活在一起,後來成爲河南省戲曲學校表演班學員,畢業後,我先後去了河南省豫劇團、河南省歌舞團,再後來又去深圳學習唱歌,隨後又流浪到北京,我在北京沒有戶口,沒有固定的工作和收入,常常是揹着包到處流浪,那時,我的包裏總放着一件被罩,是在朋友家借宿時用的,我喫飯也是湊合,有一頓沒一頓,直到加盟華藝公司,纔算有了個相對安定的住處,像參加“正大綜藝”這樣的演出完全是義務,沒有任何報酬,演出服是自己掏錢製作,連來回坐車都是自己花錢”

    張偉屏住呼吸,聽李娜娓娓而談。

    “我這個人從小就很苦,家庭、個人經歷都很不幸,又過了這麼多年流浪生活,所以我更要強,我是個直性子的人,太倔,永遠不會向困難妥協,不過出家後已經能夠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我認爲心理平衡是很重要的。

    “現在想起來,流浪的那段日子裏我受到了磨鍊,這也是中原女子的性格吧,因爲我也是黃河的女兒至於我爲什麼要出家,一言難盡這麼說吧,娛樂圈裏太複雜,我雖然歌唱得還湊合,但以我的性情,絕不是那種在各色人際關係網中可進可退、遊刃有餘的人,因爲我太耿直了

    “1997年5月23日,我登上了天門山。在此之前,我對張家界天門山一無所知,完全是密友杜禹的極力推介,那時,請我唱歌、請我錄vcd、請我上臺領獎的邀請絡繹不絕,可是,我卻厭煩了這紛繁的世界,很想一揮手把人間是非丟得乾乾淨淨”

    說到這裏,李娜輕輕嘆息了一聲:”登山的過程中,我的心隨着天門洞的變化而激動着,一種肅穆、莊重、敬仰、嚮往的情緒油然而生,我對自己說,我要朝拜天門,於是我親自在小鎮上買了鞭炮、紙錢、香燭,到達山麓水庫邊,天門倒映水中,構成一幅極美的圖畫。我焚香化紙,將一柱香高舉頭頂,面朝天門長跪不起

    “此刻,噼噼啪啪的炮竹在山谷鳴響,我的眼裏流下了淚珠沒有官方的指使,三千多個農民自發趕來看望我。在大都市,這種歌迷捧場的情景實在不足掛齒,但在大山溝裏能見到這種亙古不遇的事,是足以讓我榮耀一輩子的紀念

    “那一刻,我很感動,給山民們回報了一曲走進西藏,那會兒,農民們下面叫:乾脆唱着走進天門山好了正當我在絕崖奮力攀登,感覺體力不支時,猛擡頭,崖壁上忽地抖落下來一條巨型紅色條幅:李娜你好那是天門山林場工人臨時趕製的

    “這一下,山上山下一片歡呼。當時,我就心潮難抑,淚珠如泉,我第一次認識天門山的博大,更認識天門山人的質樸與善良那一刻,我彷彿聽到了天籟之音”

    張偉聽着李娜的講述,心中不是涌現出陳瑤的影子,隱隱感到不安,陳瑤可千萬不要也有這種感覺,可千萬那不要聽見這天籟之音,這天籟之音,就是冥冥之中絕望的召喚。

    “在天門山小住幾天後,我作出了兩個決定:一是正式提出將戶口從鄭州遷移到張家界永定區;二是在天門山選址造屋,要在這裏住下來。此消息一傳出,全國媒體譁然

    “我的親朋好友、上司同事,都睜圓了眼睛:這李娜腦子出毛病啦倒是張家界150萬人民都爲之高興、爲之自豪,李市長髮話:李娜可在張家界任何一個地方選址建房,而我

    哪裏都不去,單看中天門山,就在山頂有樹有水的寶葫蘆地造了幾間木屋。圖紙是我親自設計的,屋後還撥了一塊菜園地,山下農民把木材一根一根從一千五百多米高的絕崖擡上山,一個月後,小屋建成了

    “每當旭日在天際劃出一線紅,我即聞雞起舞,對着朝霞天風,這時,我突然悟出了天門山寺那幅古聯天外有天天不夜,山上無山山獨尊,的深刻內涵。我曾與友人談過人的四種境界:一是衣食住行,那是人的原始階段;二是職業、仕途、名譽、地位;三是文化、藝術、哲學;四是宗教。

    “我終於知道,只有進入第四種境界,人生才閃出亮點。這是我出家的早期思想萌芽,我喜歡和朋友逛寺院,開始是好奇,後來,我在聽僧尼唱佛歌時,心靈忽地一陣顫抖

    “在後來的實踐中,我不得不承認自己對佛音的理解僅存在於表面,十分膚淺,只有對佛經中的詞、意、曲、譜、音進行徹悟,才能得到它的真髓,我終於徹悟了曾經讓我激動,讓我不安,欲爲又不敢爲的一種決策:出家。”

    張偉怔怔地看着李娜。

    “以前的我並不快樂,我過去的生活表面上很豐富,可沒有什麼實質上的內涵,唱歌、跳舞,成爲媒體跟蹤的對象,這幾乎是我過去生活的全部內容,身不由己陷入了名利的追逐之中,歡樂是自己的,而自己的痛苦還要掩飾,戴着面具生活,永遠也不能面對真實的自己”

    聽着李娜的獨白,張偉陷入了沉思。在當今這個甚囂塵上的浮華世界中,捫心自問一下,有多少人敢放下已經到手或即將到手的一切物質享受,獨自一人跑到山頂去與日月星辰、山風朝露爲伍呢有些人可能會大言不慚地拍着胸部說:大隱隱於市。正所謂心靜自然涼,何必要趕赴山野、親至懸崖,到別處去求得一個寧靜呢此話初聽之下頗爲有理,真實推究起來則經不起推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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