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繁花相送啊!
霍天宇看出來秦夢詩不信這個,他現在怎麼解釋都沒用,只好道:“一會兒見到他你會改觀的。”
秦夢詩繼續哼哼,權當沒聽見。
在坑坑窪窪的山路又前行了二十分鐘,終於到達目的地。
眼前是一座獨立小樓,既不古老也不宏偉,十分寧淨。如果裏面的那位是神算子,不應該是門庭若市,登門求教之人不計其數麼?
“你確定沒來錯地方?”秦夢詩狐疑的看着霍天宇,這怎麼也不像算命先生住的地方好吧!她見過的那些人都是在寺廟門口,或者要去寺廟山的必經之路,哪裏有這樣與世隔絕的。
霍天宇彈了下秦夢詩的腦門,“這裏是我建的,怎麼可能走錯。”
秦夢詩撇撇嘴,不置可否。
霍天宇前按了三聲門鈴,不大一會兒,門開了。開門的是一位大約六七十歲的老人,別的秦夢詩看不出,她唯一能確定的是,這老者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大帥哥,霍天宇也不差的那種。
“自己隨便坐。”
老人只露了一下頭,急衝衝的轉身往房間裏走。
霍天宇彷彿對老者這個樣子已經見怪不怪了,他不急不緩的領着秦夢詩轉了一圈。秦夢詩看的出來他對這裏的一切非常瞭解。
在秦家住了八年,又在霍家見識過什麼叫豪華奢侈,這裏雖然也是複式的二層小樓,但卻給秦夢詩一種和秦家和霍家完全不同的感覺。
溫馨,難以理解,一個獨居的老者家居然會有一種讓人眷戀的溫暖。
等霍天宇帶着秦夢詩走到廚房門口,眼前的場景再一次讓秦夢詩目瞪口呆。
一張四方桌擺着四道熱騰騰的菜,蒜蓉秋葵,香菇油菜,糖醋排骨,白灼青蝦,秦夢詩還聞到了雞湯的味道,很濃很香。
老人身的圍裙,有一個大大的海綿寶寶咧着嘴笑。老人正提着一個湯勺,輕輕攪拌鍋裏的湯。
“天宇,去叫你秋姨下來喫飯。”老人頭也沒偏的開口道。
霍天宇點頭,給了秦夢詩一個眼神示意她在這等着,然後邁步樓去了。
秦夢詩揹着雙手,十根手指纏了半天,也沒想到一個理由說服自己,眼前的這個居家老男人,是霍天宇口會算卦的人。不過她倒是能理解霍天宇所謂的不一樣是什麼意思了。老人的氣質很好,是他這個年齡段的佼佼者,這樣的男人和那些神神叨叨,動不動眯着眼睛彷彿能與天通話的江湖騙子,確實很不一樣。
糾結的心情一直持續到開飯,霍天宇給秦夢詩介紹,“這是夏叔和秋姨,”轉頭看向老人,“她是我未婚妻,秦夢詩。”
秦夢詩迷迷糊糊喊了人,並收下了兩位老人給她的見面禮,是一個開過光的玉佛墜兒,護身符。
雖然秦夢詩是一個無神論者,但還是虔誠的當着二位老人的面將佛墜兒戴在了脖子。
很多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更何況這是長輩的心意,即便沒什麼好處,也絕對不會有壞處是了。
“你小子,一轉眼長大了,再一轉眼,都娶媳婦了。看來我真的是老嘍,老咯!”夏叔抿了一口白酒,長吁短嘆個不停。
秋姨睨了他一眼,“夏川你早是個糟老頭了,難道你現在才知道?也是我不嫌棄你,換個別人看誰還能受得了你這皺皺巴巴的樣子。”
“還說我,秋水你不也是老太太了?要是讓你那些追求者知道你有一天會這麼醜,他們年輕的時候保證不會成天追着你不放了。”夏川不甘示弱的回嘴。
“哎,你這糟老頭子,明兒我找一個去,看他們是不是真的嫌我醜!”
“算了吧,你禍害我一個人行了,可饒了別人吧。再說,那幫老頭現在腿腳都不利索了,哪個能給你做飯,收拾屋子,伺候你!也我吧,被你訓練了大半輩子,這手不幹活都癢癢。”
“夏叔和秋姨的感情可真好。”秦夢詩湊到霍天宇耳邊小聲的感嘆,除了楚然的爸媽,秦夢詩還沒見過感情這麼好的夫妻。當然,在蜜月的那種不能算。
霍天宇對於這老兩口的交流方式已經習慣了,側眸看見秦夢詩羨慕的眼神,心微動,感受到霍天宇的視線,秦夢詩下意識擡頭,鼻尖擦過霍天宇涼涼軟軟的嘴脣,眨了眨眼睛,反應過來之後秦夢詩猛的轉過頭,拿起筷子,拼命夾菜,差點將頭埋在了碗。
夏川和秋水看見這一幕,老兩口看向霍天宇的眼神不約而同的寫着幾個大字:你小子不行啊!
只是微微碰觸了一下,秦夢詩害羞成這個樣子,明顯說明這兩人並不熟悉,起碼身體還不熟悉啊!
霍天宇搖頭苦笑,他總不能跟二老解釋他和秦夢詩已經深度接觸過了吧,估計說了他倆是因爲這事才結婚的,二老更會笑話他。
喫過飯,霍天宇說明了來意,想讓夏川給他算一個結婚的吉祥日期。
“我說你小子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麼!你現在信了吧,哼哼!”夏川得意的看着秋水,要是有尾巴,肯定都晃到天去了。
秋水擰了一下夏川的耳朵,“讓你辦點事怎麼這麼費勁兒呢!又不麻煩,趕緊的,我去給你拿東西。”
“你坐着吧,我自己去行。”夏川要起身,卻被秋水拍了一下,“少廢話。”
夏川無奈搖頭,“我這輩子是沒有人權嘍!”
霍天宇給夏川添了半杯茶,“我看您被剝削的挺開心。”
聽了這話,夏川剛剛還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立刻眉角輕挑,“你懂什麼,我這叫痛並快樂着。”
霍天宇攤攤手,不接他這茬。
五分鐘之後,秋水下來了,在桌子放下了三個硬幣。
夏川拿起硬幣,拋拋擺擺,折騰了好半天,秦夢詩兩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可惜還是沒看出絲毫的門道。
直到茶壺裏添了三回水,夏川纔將硬幣放下,端起秋水剛給她倒的水,喝了一口。
“算出來了?”霍天宇盯着夏川問道。
“你小子着什麼急,不能讓我歇歇啊!再說,哪有我夏三幣算不出的卦。”夏川挑眉道。不知是不是錯覺,秦夢詩覺得,夏川的臉色,有些發白。
“夏叔叔,您沒事吧?我們不着急的,要不您先休息一下。”
“我沒事,丫頭,別以爲叔叔年紀大了看不出,你是巴不得我算不出這日子,或者能拖一陣更好,是吧?”夏川放下茶杯,笑呵呵的看着秦夢詩。
秦夢詩頓時臉頰泛紅,垂頭不語了。雖然她是真的有些擔心夏川的身體,但也不得不承認,她確實存了點這個心思。
“你個臭老頭,還學會調侃人了呢!”秋水作勢打了夏川兩下。
“好好,不鬧了不鬧了。天宇啊,你要的日子我算過了,下個月,一整月都是好日子。雖然會遇到不少的阻礙,但一定不要拖到大下個月,超一個時辰,都不行。”一邊說,夏川一邊摩挲着手裏的三個硬幣。
“阻礙?”霍天宇皺眉。
夏川點頭,認真道:“對,阻礙,但好事多磨,這是無可厚非的。我相信以你小子的能力,解決那些都不是難事。現在有另一件事,我要和你們說。”
看着夏川認真的模樣,連臉常年掛着笑的秋水,都忍不住正襟危坐。
“您說吧。”霍天宇的身子向前傾了傾。
“能做夫妻是緣,但這緣,它分良緣和孽緣。以離婚爲結果未必是孽緣,但相扶到老,恩恩愛愛一輩子的,一定是良緣。天宇啊,不是我老頭子說話不聽,這婚,我勸你們還是考慮清楚,到底要不要結。一念之差,天地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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