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夢詩想不明白,此刻也沒有那個心情深究。 .
“秦夢詩是吧,過來做一下配合調查。”
秦夢詩看了眼跟她說話的小警察,面無表情的點點頭,跟着他往裏面走。
如果說剛剛接到電話的時候,她是震驚且不可置信的,那麼經過一路的沉澱、思索,此刻她已經平靜,除了有那麼一絲說不清的悲涼,她再沒有其他感覺。
因爲秦夢笑對她來說,的確是和陌生人沒什麼差別的。如果不是她和秦夢笑昨天剛剛見過面,並且有些爭吵,她想警察是肯定不會將她叫過來的。
從詢問室出來的時候,秦夢詩看了眼手錶,剛剛過去十多分鐘。警察還是很明智的,沒有揪着她不放。
也的確不該在她身浪費時間,因爲她昨天見過秦夢笑以後,一直待在醫院裏,直到今天才和霍天宇回家,連電話都沒打出去一個。醫院的監控器和查房的護士都能證明她一直待在病房裏。
她怎麼可能是兇手呢?秦夢笑可是昨天半夜遇害的。
一個警察從秦夢詩的身旁走過,她快走兩步追那個警察,沒什麼語氣的詢問:“我能看看秦夢笑麼?”
其實如果警察說不可以也沒關係,因爲她也並不是很想去見那個死人。
直到跟着警察走進了停屍間,秦夢詩也不知道她爲什麼會提出這個請求。
這死了?說沒沒了?明明昨天還是個大活人,只一天,便再也不能說話也不能動了?
秦夢詩閉了閉眼睛,道是看世事無常,看滄桑變化,可除了被動接受,人們什麼也看不出來。
“她是怎麼死的?”秦夢詩輕聲問道。
警察看了秦夢詩一眼,似乎在思考要不要說。
秦夢詩也看他,“她叫我姐姐,當我最後關心她一下,想知道個明白。”
秦夢詩等了等,等到的是警察一個十分官方的說詞,“你的嫌疑還沒有被排除。”言下之意是不能說唄!
秦夢詩聳了聳肩,“若我是兇手,無論你說不說,我都知道。若我不是兇手,你瞞着又有什麼意思?”
警察想了想,感覺很有道理哎,可他怎麼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呢!
還是不肯說?
秦夢詩也不再強求,將視線投向正間放着的那具屍體,面,還蓋着白布。剛纔進來時看見這一方木板的人,她還想說點什麼,可眼下有了說話的機會,她又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還在那糾結的小警察終於做好了思想鬥爭之後,一擡頭,便發現周圍只剩下他一個活的了,秦夢詩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去了。
秦夢詩走到大堂的時候,秦忠和張小慧還在那裏。張小慧連趴在椅子的姿勢都沒變,還在哭,秦忠的臉色卻剛剛更加的難看。
秦夢詩看向張小慧身後的少年,十八九的模樣,和秦夢笑的眉眼有些相像,但是更像張小慧,秦夢笑清秀,也她漂亮,這應該是秦夢揚了,秦夢笑的雙胞胎弟弟,或者哥哥。
秦夢詩只掃了一眼,便朝着大門口走去,準備離開。
從前秦忠和何秀麗在一起,她格格不入。如今何秀麗換成了張小慧,依然和她半毛錢關係沒有。
“站住!”
秦夢詩已經快要走出門口,突然聽到身後一聲怒喝,彷彿響在她耳邊。秦夢詩原本以爲是有人來警局鬧事,正想快走兩步離開這是非之地,省的殃及池魚。
卻突然被人揪住了後領,很大力。秦夢詩今天穿了一個方領襯衫,爲了表示對死者的尊重,最面的那顆釦子她也繫了。此時被人一拉,領子瞬間勒緊了她的脖子,讓她喘不氣。
秦夢詩跟着身後人的力道,快步朝後走了兩步,兩隻手也不自覺的抓住了自己的領子,五指使勁兒的向外拽着,試圖減緩脖子的疼痛感,和那種瀕臨窒息的感覺。
幸好身後的人走了四五步便鬆開了手,乍一停下來,沒有防備之下秦夢詩差點摔個跟頭,好不容易站穩之後,秦夢詩扶着胸口彎下腰,粗粗的喘着氣。
一邊喘着氣,她一邊伸手在包裏翻着,兩三下便找到了一個小藥瓶,都不用擰開,直接往外一倒,是三顆藥片。秦夢詩擡手將藥塞進了嘴巴里,水都來不及要,直接往下嚥。
緩緩將藥瓶扔回包裏,這是霍天宇特意找人爲她定做的。他怕沒有人在她身邊的時候,她突然犯了病找不到藥。
秦夢詩揪着胸前的衣領,緩緩轉過身去,正好看見秦夢揚被好幾個警察拉着,而他還在不斷的掙扎。瞳孔放大,表情猙獰,嘴裏不斷喊着讓人放開他,兩隻腿還輪番的朝她的方向踢過來。
原來剛剛抓自己的人是秦夢揚。
原來他不是自己放手的,而是被警察按住了。
也是,這裏是警察局,難道那些警察還能看着這裏出人命麼!雖然她不確定秦夢揚是否真的敢對她如何。
這時從裏面走出幾個女警察,扶着秦夢詩的胳膊詢問她的情況。
秦夢詩擺擺手,示意她沒事。看着秦夢揚,秦夢詩蹙眉開口,“你爲什麼對我動手?”
聞言秦夢揚不再掙扎,下巴高高擡起,鄙睨而憎恨的瞪着秦夢詩,“你明知故問!”
明知故問麼?秦夢詩委屈,她是真的不知道。
“爸爸,你都不管管你的兒子麼?難道你想看着他在大庭廣衆之下殺人?還是你覺得如此能借刀殺人最好不過?”
秦夢詩是故意大聲對秦忠說話的,並且故意用陰陽怪氣的語氣。因爲她注意到秦忠原本站在張小慧的旁邊,此時張小慧正在拉着警察,讓他們放開她的兒子,而秦忠呢?他已經離大門不過兩三步的距離了,這腳步真是不慢啊!
在衆目睽睽之下,秦忠鐵青着臉僵硬着身體轉過了頭,目光陰沉的瞪着秦夢詩道:“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哪裏說不管了?”
秦夢詩此時已經緩的差不多,她挺直了腰板,同樣回瞪秦忠,只是表情沒有秦忠那樣的苦大仇深,“那你跑什麼呢?剛剛我若是不叫住你,爸爸現在恐怕都要到家了吧。”
秦忠擡了擡手裏的電話,咬牙道:“我這是有急事!”
“是麼?”秦夢詩冷笑一聲,“什麼事能兒子要殺人,女兒要死了,而這兩件事還是正巧發生在一起的悲劇重要呢?若是真有的話,爸爸說出來,正好也讓我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女兒長長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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