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風,我改變主意了。”女人的聲音若有若無的帶了些笑意。
流風的心猛的跳露了半拍,“老大……”
“別慌,不是說你。”
流風肯定自己沒有聽錯,女人是在嘲諷他,嘲諷他在一個女人面前好像見了貓的耗子一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我剛剛想到一個很好玩的法子。他不是喜歡她麼?哪怕她有過那樣的經歷也不介意,那我讓他親眼再目睹一遍她的經歷,若他還是這麼深情,那……”女人的聲音在這樣的夜晚聽來,很空靈,有些陰森,還有些可怖。
女人停頓在這兒,似乎是在想要怎麼辦,不過流風想都不用想也知道,這後面肯定不會是成全他們。
因爲這個變態的女人,根本不懂得什麼叫成全。她會的,只是費盡心思的佔有,和各種瘋狂的遊戲。
女人似乎有些爲難,“流風,你說該怎麼辦呢?”
“殺了。”流風沒有什麼語氣的說道。
“殺了?會不會太殘忍?”女人沒什麼情緒的驚呼,“這樣吧,如果親眼目睹過後,他還是喜歡那個賤人,你把她給我賣給人販子,讓她去偏遠的山溝裏給人生兒育女。大家都是女人,我這樣做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吧!”
流風心惡寒,語氣卻是一點都不敢顯出來,“老大的主意很好。”
“嗯哼,我們的小流風還是很有眼光的。去吧,別讓我失望。”話落,女人掛了電話。
流風在心爲屋裏的那個女人默默哀悼了一秒,因爲他能做的只有這個。他早已經自身難保,根本沒能力去管那些跟自己無親無故的人。
流風進到屋裏的時候,他那幾個手下正都趴在竈臺附近,各個灰頭土臉的。流風知道這有些難爲他們了,可是沒辦法。
霍天宇正坐在椅子裏,看着這幾個人重複劃火柴,點柴火這兩個動作,雖然他也不知道火爲什麼總是滅,但他也能猜到肯定是他們的方式不對。也不知道這幾個人是不傻,點了那麼遍都點不着,也不知道換種方法,偏要在一棵樹吊死。
流風見霍天宇優哉遊哉彷彿一點都不着急的樣子,心一時也有些拿不定主意。起碼看霍天宇這表現,並不像是對屋裏那女人很心,很着急的樣子。
流風此刻覺得很糟心,如何能在保住自己和兄弟幾個的前提下,讓霍天宇看到那女人想讓他看到的畫面呢!如今他們幾個的相貌霍天宇都看在眼裏,以他在a市的本事,算沒有什麼事,僅僅是看哥幾個不順眼,隨便動動手指頭,夠他們幾個喝一壺的了。
如果霍天宇站真的對屋裏那女人用情至深,他們兄弟還有活路麼?他倒是無所謂,若是能這麼死了,起碼能保住家裏,可是……流風將視線掃過正蹲在地傻傻乎乎點火的那幾位,他們跟自己的時間不短,雖然沒幹過什麼好事,但也沒做過特別十惡不赦的事,他們不該跟着自己一起喫鍋烙。
流風思緒正亂着呢,一擡頭,正好看見霍天宇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自己面前,正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那幾顆剛剛還傻乎乎點火的黑炭,正目光警惕的盯着霍天宇,時刻準備着撲過來。
流風瞬間換如沐春風的微笑,這些年在人前,他一直都是這一副假面,早練了零點一秒換表情的絕招。
霍天宇點點頭,“有。”
“是餓了麼?”流風看了眼竈臺,撓頭笑笑,“實在不好意思,我看他們今天晚是做不出什麼喫的來了,要不我開車把你送城裏去吧,別餓壞了。”
流風這樣說已經算是違背了那個女人的意思,但只要他能把霍天宇安然送走,事後他說霍天宇執意要走,他怕露餡所以不敢強留,那女人雖然會生氣,但總好過兄弟幾個全沒了性命。
可惜,流風想的不錯,霍天宇卻沒有配合他的打算。
“我不餓。”霍天宇又朝流風走了一步,用僅僅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對流風說道:“我是來找人的,剛剛我看了你的面相,算了你的生辰,佛祖告訴我,你知道我要找的人在哪。”
流風聽着霍天宇的話,越聽眉頭蹙的越深,這完全是胡說八道!不過他明白霍天宇的意思,這是挑明瞭他是來找人的了,若是找不到人,他是不會走的。
這麼快沉不住氣了,看來,屋裏的那個女人還真的是霍天宇的心人。
在道混了這麼多年,流風早練了一套無論心有什麼情緒,都不在臉顯露出來的本事。他依舊面帶笑意的看着霍天宇,挑眉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不明白?”霍天宇挑眉,“那麼我再多說一點,我還算出來,我要找的人,在那裏。”說着,霍天宇朝着剛剛流風走出來那個屋的旁邊房間看了一眼。
流風心裏咯噔一聲,那個屋子連門看起來都破破的,像一個小倉房,霍天宇是怎麼看出來沈心儀那個女人在裏面的?難不成,他還真會算?
霍天宇當然不可能會算,不過是他剛剛坐在那看那幾個人點火的時候發現,那幾個人的視線總是不斷的朝那邊瞟去,所以纔有此猜測而已。不過剛剛只是猜測,現在能肯定了。雖然面前的男人將情緒隱藏的很好,但霍天宇也不是喫素的。
氣氛一下子陷入了僵局,流風沒想到霍天宇會這麼快攤牌,如此一來,除非將霍天宇綁,否則那個變態女人交代的任務他根本不可能完成。如此一來,如果要完成任務的話,他連同那幾個兄弟,這次肯定是要交代在霍天宇的手了。
一時間,流風不知道如何抉擇。
霍天宇不知道面前的男人在糾結什麼,但他不能給對方太多的考慮時間,他選擇在這個時候攤牌,是想打對方個出其不意,讓對方露出馬腳。
“把人安然無恙的交給我,我可以保證不與你們計較。”霍天宇淡淡道。
流風苦笑,“如果你是我,會相信這話麼?”
當然不會,因爲他根本沒有打算放過這幾個人。若是單單抓了沈心儀,他管都不會管,可他們抓了秦夢詩,她至今生死未卜,他怎麼可能這麼算了。
“爲何不信,我爲難你們有什麼用?我真正的敵人,另有其人。或者你將背後的人告訴我,我不僅不和你計較,還付你雙倍的報酬。”霍天宇睜眼說瞎話和流風打着商量。
“我很想答應你,但是我辦不到。”這是流風的真心話,他生命的大多數事情,全都不是他能說的算的。
“那是沒得商量了?”霍天宇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