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以沫不由地想笑,擡頭看了看時間,起身走向沙發,坐在蘇小燦旁邊,趁着她朦朧着眼睛時,問她困不困,要不要回家。
蘇小燦早熬不住了,年輕人是嗜睡,沒辦法!
崔以沫跟大家打了一個招呼,拉着蘇小燦,把她送回了家,自己則一個助跑,翻牆回了自己家。
李斌看着相偕離開的兩人,心裏塌陷了一大半,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失去了什麼,可是,現在再說什麼都是惘然。
在最合適的時候,自己做了一名逃兵,在回頭,才發現並不是所有人都在燈火闌珊處等着自己。
李斌這一晚放任自己喝醉了,撒着酒瘋。
李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失態的弟弟,好不容易把人拉着拽着扶着送回了房間,出門去用熱水溫了溫毛巾,回來要給李斌擦把臉,卻從半開着的門裏聽到了隱隱的哭泣聲。
李雯想也沒想,要推開門,進去問問李斌怎麼了,手,卻意外地被人給拉住了。
李雯皺着眉頭,臉色不好地要發脾氣,擡頭,才發現是左大衛,用力想甩開他的手,人卻意外地被拉着離開了,左大衛還順手幫李斌把門給關住了。
兩人回了自己的房間,李雯再也忍不住質問左大衛爲什麼要攔着她,他沒有聽到她弟弟在哭嗎?!
左大衛卻給她倒了一杯水,把人拉到一旁坐下,才語重心長地說道:“我是知道李斌心情不好,所以,他今天喝多了酒,纔沒有攔着他。他有心事,需要發泄,你進去問他只會讓他把心都關起來。
一個男人如果不是傷心到一定程度,誰會像個孩子一樣哭哭啼啼的,特別還是李斌這樣一看特別沉穩的人。
他已經快三十歲的人了,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他心裏苦,卻沒有跟你說,代表着這件事,是不能跟任何人說起的。
你呀,讓弟弟有一點自己的空間和祕密吧!
如果,心裏真的過於不去,多給他做點好喫的,平日裏多噓寒問暖一下,順便,也關心一下他的終生大事。
他年紀不小了,也是該有一個自己的家了!”
李雯沒想到左大衛能說出這麼一大堆感性的話,想想在自己眼一直懂事的弟弟,從記憶的小不點,現在都變成了而立之年的成年人,她這個做姐姐的,確實是很少關心過他,內疚的同時,也更加堅定了日後要好好地照顧好弟弟。
自己幸福了,可是還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弟弟沒有得到幸福。
這樣,在李斌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他親姐姐李雯給他早早挖好了坑,直接把他拿來當了好幾年擋箭牌、今年暑假終於研究生畢業的女朋友特招到了璀璨集團做財務總監,還藉着她的關係聯繫了幾個校友來璀璨集團試用,成功讓璀璨集團一下子從一羣外行變得更加專業和高效。
不得不說,李斌的眼光特別好,對元古市的瞭解也非同凡響,他們只是試探性地在這片廢舊的平房巷子裏散佈了一些可能搞拆遷的消息,這裏直接炸窩了。
元古市東城原本西城要荒涼一些,因爲市心現在偏西的緣故,東城的發展相當的滯後,可以說,這邊一般住的人都不太富裕,交通、周圍的配套設施、環境、商業等,跟西城起來,不是一個等級。
這種差距才當初讓左大衛衆人撿了一個大漏,買下了一堆到現在還是廢水溝的荒地。
現在的東城唯一拿得出手的可能是璀璨時代廣場了,除此之外不是荒地、農田,是這種零散的舊得快要成危房的平房了。
璀璨衆人十分激動有這樣的好效果,積極地跟這邊的住戶協商着拆遷的事宜。
這個時候,璀璨集團才意識到問題大發了。
但凡涉及到拆遷的時候,會有釘子戶。
而窮鄉僻壤出刁民的這句古話,什麼時候都存在。
正因爲他們太窮了,看到自己有機會變成富人,還是跟大公司打交道,心思活泛了起來,除了合理合法之外的條款,還想要得到更多,如工作,如金錢,如……等等各色的慾望,讓人目不暇接。
璀璨的拆遷計劃這樣擱淺了,大家這樣放棄,又不甘心,派了幾個脾氣好、身體強壯的人專門在小區這邊租了一間平房當作拆遷委員會,專門跟這些人磨洋工。
當然,他們也不是沒有想過什麼辦法,對於現在公司專門成立的安保部,他們也出動偵查人員,對那些釘子戶們進行了祖宗八代的摸底調查,除了個別有點小問題,大部分人確實都是勞苦大衆出身,既可憐又可恨。
璀璨這邊頭疼得已經開始準備跟這邊的人開啓八年抗戰的無畏精神了。
要知道,拆遷問題,越是牽扯的時間越長,問題也越多。
這種拖延的辦法其實是最不明智的。
李斌知道他們的現狀之後,直接找了李斐,讓政府出面,層層下任務。要知道,這種城區改造也是要算業績的,誰不想讓自己在臺的時候多點爲人民服務的好名聲。
李斌還不遺餘力地給他們送來了兩個婦女,都是圓盤盤的臉,未語先笑,看着十分的可親。
原來,這是他們鎮處理各種訪和民間糾紛的調解員,十分能幹,這次李斌把人給送過來,希望在跟這裏的村民調節問題的時候,能出點力。
這兩位大姐一來,讓原本有些僵硬的兩邊關係開始有了融化的跡象。其實,小區的人大部分人都也意識到,他們想翻身,抓住這次的拆遷是最好的機會。有人感同身受地聽他們說話,自然是萬分的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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