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北琛真想撬開她的腦袋來看看裏面裝的都是些什麼東西,“你換下衣服我帶你下去喫早餐,喫完我們就去領證。”
這麼快就切換回結婚的主題
“席公子,你這兩天的態度讓我很失望,我現在可沒說願意跟你去領證。”
嫌她礙事了就不管她,高興了就來哄她,這叫什麼
席北琛盯着她倨傲薄涼的小臉,薄脣含笑,擡手掐了掐她的腮幫子,手感真好,“嫁給我對你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宋家給不了你的榮耀我來給,我能賺錢給你花還能給你做靠山,整個寧城再也找不到比我更能對你好的第二個男人。”
宋茉歌躲開他的手指,又自己用手揉了揉,小聲嘟囔,“別以爲是天然的就經得起你這麼掐。”
席北琛自然是有聽見她的話,失笑,這女人還是迷糊點可愛,太精明的時候,不可愛。
她抿了抿脣, “席北琛,這麼跟你說吧,雖然跟你結婚看起來是我佔了大便宜,但不是我死乞白賴求着你娶我的,所以要是你給我戴紅帽或者讓我不高興了,我絕不會委屈自己。”
戴紅帽是什麼鬼
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什麼,宋茉歌抱着手臂睨着他,“哼,戴綠帽的反義詞不就是戴紅帽麼”
她從一開始就篤定他不是真心實意想要娶她的。
只不過弱勢的人是她,就算不願意,明知他意圖不明,她還是無能爲力反抗,說是讓她選,其實她沒有選擇。
年幼的顛沛流離跟破碎不堪的家庭讓她深切體會到現實是何種意義,她是一個聰明的人,權衡利弊,所以她也才能在宋家這麼多年安然無恙。
席北琛將她的大半身體都圈在自己面前,彷彿這樣才能把她臉上表情的變化看得仔細些。
“從我說想要娶你的那一天起,我就沒有改變過。”
一個多小時後,車子勻速地在路上行駛,宋茉歌口袋裏面的手機響起來,她拿出來一看,很快滑了接聽鍵。
是周嬸着急的聲音,“二小姐,你快來,我跟夫人在醫院裏”
宋茉歌一聽整個心懸在半空中,捏着手機的手指泛白,“我馬上就到。”
周嬸是她在宋家最信任的人,平常也都是她在照顧媽媽的。
她的腦袋一片空白,微微轉過臉對上男人詢問的目光磕磕絆絆地說,“席北琛,我媽她在醫院不見了,我們能不能先去過去找她然後再來領證。”
席北琛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樣眉心一擰,吩咐阿青掉頭去醫院。
大掌握住她的手,安撫道,“別急,很快就到了。”
她垂着眸沉默。
阿青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醫院。
周嬸在醫院大廳裏等,一看到宋茉歌就急急跑過去,“二小姐,夫人今天一起來就身體不舒服,老爺又出差了讓我帶夫人來醫院,我在排號,轉身夫人就不見了。”
周嬸很內疚,“二小姐對不起,都怪我沒有太粗心”
宋茉歌現在沒心思安慰周嬸,“我去找媽媽。”
“二小姐你在醫院裏面找,我去醫院附近找。”
r >
席北琛則是吩咐阿青去查醫院的監控。
宋茉歌先去了花園,媽媽喜歡外面的陽光,她不喜歡被關着。
花園一處,莫心蹲在石凳邊,雙手遮住臉,一直搖頭重複,“我不是,我沒有病。”
她的面前站着一個老婦人手裏牽着一個小男孩,“有神經病啊,跟小孩子搶玩具。”
“我沒有,沒有搶”
莫心很久沒有出來外面了,這會頭頂上的陽光照得她眼前發白,她的視線突然變得模糊,跌坐在地上。
“媽”
宋茉歌急急跑到莫心身邊,看到她半閉着眼睛,很着急,“媽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老婦人說,“你媽是不是瘋子啊,跟我孫子搶玩具。”
“茉茉,我沒有。”莫心無助得像個孩子,眼眶溼潤,“沒有搶”
事實是孩子的玩具掉在地上一直哭,莫心好意幫他撿起來,不料那個老婦人看到自己的孫子哭而且玩具在她手裏,就一口咬定是她在跟孫子搶玩具。
宋茉歌一張臉已經徹底冷了下來,“我媽不是瘋子,不准你胡說。”
“大家說說,不是瘋子會在這裏大喊大叫,會搶我孫子的玩具”
已經有不少病人跟病人家屬圍過來看熱鬧,“就是啊,一看她這個樣子就知道不是正常人,怪怪的。”
“道個歉就好了,非要狡辯,真是有病”
宋茉歌站了起來,美眸如同覆蓋着冬日寒冰,沒有絲毫溫度,她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有人說她媽媽是瘋子。
纖細的手指握成拳頭,她咬着脣。
一隻強而有力的手臂圈住她的腰,她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席北琛睨着那個老婦人,尊貴的面容彷彿能碾壓萬物,語氣從容卻無形之中給人一種壓迫感,“再多說一個字,我會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禍從口出”
宋茉歌怔怔地凝視着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這一天他護她入懷,替她擋去那些喧囂,以庇護者的姿態替她撐起一片天。
他的話音剛落,醫院裏的保全人員走過來疏散人羣。
宋茉歌轉身扶起莫心,“媽媽,沒事了,你別怕。”
莫心縮着肩膀,躲在宋茉歌身邊,很膽怯的樣子,“茉茉,回家,我要回家。”
席北琛看着她們相似的眉眼,她完全承襲了她媽媽的美貌。
據調查顯示,宋明遠的妻子已經去世,莫心並不是他的妻子,可這麼多年他一直都把莫心囚禁在宋家,沒有任何名分。
“茉歌,帶阿姨去做下身體檢查,阿姨可能是頭疼。”
宋茉歌低頭問莫心,“媽媽你是不是頭疼”
莫心扶着額頭,“頭疼”從一出來就開始頭疼了。
宋茉歌帶着莫心進去裏面做檢查,出來見到他站在走廊,走了過去,“你怎麼知道我媽媽頭疼的”
席北琛淡淡地道,“我媽以前也有頭疼的毛病。”
宋茉歌哦一聲也沒有多問什麼,“我這邊可能要耽誤久點時間,要不你先回去公司上班”
男人淡笑,擡手摸了摸她的臉,“躲得過今天你以爲能躲得過明天,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