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傾看着她,“北琛說你不願意照顧他”
宋茉歌擡起臉,表情只剩下溫淡,“沒有。”
她是他的妻子,照顧他是她的本分,談不上不願意,而且她也沒什麼不願意的。
“我已經讓阿青回去讓林姨把我的衣服帶過來。”
沈南傾看着病牀上的男人淡淡道,“傷得不輕,你女人也沒說不樂意照顧你就別擺着一張臭臉出來,捅你一刀的人可不是我。”
席公子陰着臉,“你的探病時間到了,可以滾出去了。”
“嫌我礙眼了”
“不然你又不是女人有什麼值得我看的”
宋茉歌沒想到他們這兩個大男人這麼無聊,一見面就鬥嘴。
問了護士照顧他的一些細節,她拿筆記了下來,彷彿一個盡職的小妻子在忙前忙後。
到了晚上,她喂他喫完晚餐,閒着沒事就拿出素描本在畫稿。
席北琛躺了那麼久,沒什麼睏意,看她坐在沙發裏畫稿,自己就打開了電視看財經。
看了一會眼睛又不自覺地落在女人認真專注的側臉上,把電視音量調低,爲了不打擾她最後乾脆關掉了電視。
整個病房很安靜,她一言不發地低頭畫稿。
九點多,宋茉歌伸了一個懶腰,無意間望過去,才發現男人的目光一直在看着她。
“怎麼了”
“累不累”白天要照顧他,晚上又要畫稿。
“還好。”她看着他,“你要睡覺了嗎”
他漆黑的眼眸深邃不已,“我傷口疼,你過來給我親親。”
這兩件事有什麼必然聯繫麼。
“已經很晚了,你睡覺吧,睡着了就沒感覺傷口疼了。”
哄小孩呢。
席北琛抿起薄脣,“你過不過來”
宋茉歌把素描本跟筆放在一旁,也沒要理會他的意思,“這張沙發很舒服,我今晚就睡在這張沙發就好。”
“你不過來我就過去了。”然後他就掀起被子,作勢要下牀。
宋茉歌擡頭看他,隨即蹙着眉快步走過去,按住他的大腿,“你究竟想要怎麼樣”
那語氣好像他多無理取鬧似的。
“你不喜歡我親你,那你主動親我。”
她看了他一會,真不懂他怎麼會變得這麼胡攪蠻纏,是不是受傷只能呆在醫院躺在病牀上太無聊了。
半響,她還是妥協了,俯身親了親他的脣,“好了唔”
她剛想起身就被他捉了過去,臉蛋被他的手捏住,就着這個姿勢被迫跟他接吻。
爲了避免他的傷口再次裂開,她只能彎腰配合他的動作,沒有掙扎,可也談不上配合。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脣邊,一邊吻她一邊說,“茉歌,我難受。”
女人不解,困惑地問,“什麼”
視線往下就看到他
“席北琛,你能不能要點臉”
就這樣他也能還真是
席北琛低低啞啞的噪音喊她的名字,“茉歌
”
“你閉嘴,睡覺。”
都傷成這樣了還有心思想這些齷齪的事,他平常斯文優雅的形象都是裝出來的嗎
就他現在這副眼神,她能安全躺在他身邊睡就奇怪了。
她搖頭,“我不要。”
“你不睡在我身邊我睡不着。”
宋茉歌扶額,之前怎麼沒看出來他這麼幼稚,跟個小孩子喫不到糖就不樂意睡覺一樣,她要是不睡在他身邊他是不是要鬧到天亮也不肯睡覺了
“你是不是隻能躺着,太無聊了”
他笑, “我看着你生氣了才覺得不無聊。”
看了他一會,她還是妥協,本來就困了,想睡覺了,沒時間也沒有心情跟他抗爭這些。
“你動作慢點,挪個位置出來給我。”
於是男人聽話照做,慢慢把病牀挪出來一個位置給她躺下去。
宋茉歌是側躺着,正面對着他,“現在可以睡了麼”
席北琛把燈調低一些,然後緩緩躺下去,傷口在腹部他也不能跟平時一樣側躺,只能平躺。
大掌卻並不安分,直接伸過去,從她的衣角摸進去,緊跟着她耳邊就是男人一陣粗粗喘氣的聲音,她閉着眼睛裝死。
也許是認牀也許是醫院的味道讓她覺得不舒服,半個小時後她還是睡不着,又不能翻身怕吵醒他,四周都很靜謐,這種靜甚至讓她覺得心煩。
一睜開眼睛卻發現睡在身側的男人並沒有睡着,而是睜着邃深的眼眸在看她,目光黑而濃。
她的手指緊了緊,“你是打算一個晚上不睡覺,用來看我了麼”
他低低地笑,似乎是很享受這種靜靜跟她呆在一起的時光,“我今天躺了一天了,不困,你睡吧。”
宋茉歌重新閉着眼睛,沒理他。
席北琛看着她的睡顏,呼吸逐漸均勻,長指撫了上去。
直到不知過去多久她才進入夢鄉,因爲是在醫院,味道還有牀褥都不是她熟悉的,所以一有光線照她的眼皮上她就醒了。
反應過來後纔想起這是在醫院,他受傷了。
見他還沒有醒,她慢慢地起來,去洗了個臉後準備去買早餐。
醫院的食物他喫不慣,她又覺得一大早讓林姨做好從家裏送過來比較麻煩,就想出去醫院附近買就好。
她素手帶上門就看到迎面走過來的女人。
唐瓊宓手裏提了好幾個袋子,上面還有食物的圖案,看到她走出來也明顯怔了一下,又恢復了正常的臉色。
她們之間的對視如同隔了一層透明的膜。
唐瓊宓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喜歡喫這幾家的早餐,我都買了,他醒了嗎”
宋茉歌的呼吸一頓,其實她真的不知道他喜歡喫什麼早餐,打算看着辦買一些她覺得好喫的。
“還沒有。”
唐瓊宓看着她清晨沒有怎麼梳洗過的臉蛋,是純素顏,以她挑剔女人的眼光來說,宋茉歌長得的確是還挺漂亮的,雖然她不太想承認。
宋茉歌看着她,“聽說唐小姐那一晚是被綁架了。”
失蹤跟綁架是完全的兩個定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