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攥緊，沒有回答。
席北琛盯着眼前女人被放大的細膩白嫩皮膚，低聲繼續問，“不喜歡我親近你了是麼”
宋茉歌深呼吸地擡起頭，看着他的眼睛，抿着脣，“是。”
她沒有真正經歷過除了他以外別的男人，不知道夫妻如果吵架的話，會不會跟他那個晚上一樣，但她現在對於那晚他的所作所爲都記憶深刻。
人類對於疼痛的記憶總是比較難以忘記。
“需要多長時間”
“什麼”
席北琛一步一步地把她壓在窗邊，那樣緊密貼合的身體心卻像是隔了一大段距離。
他低低的噪音很清晰，“像這樣不喜歡我的親近，不想我親你也不想我跟你一起睡，你還要排斥我多長時間”
他知道那晚的事給她造成了不好的記憶，所以他也不想逼她，等她自己慢慢平復忘記那些。
的確是他的錯，不管怎麼樣，他都不應該那樣對她。
在她面前他好像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比如現在他就很想靠近她，像是身體自動形成的反應。
她眨了眨眼睛，“我不知道。”
半響，他鬆開鉗着住她的手，讓她站直身體。
席北琛擡手把她剛纔弄亂的頭髮梳理好，聲調不變地道，“最晚九點半，我要看到你睡在牀上，不然我就親自來抱你回去睡覺。”
宋茉歌的手抓住窗簾邊角，看着男人挺直的背影走了出去，咬着脣，她轉過身看着偌大的夜空。
今夜無風，月色皎潔，一切都是風平浪靜。
婚紗，對於每一個女人來說，都是神聖美好的。
宋茉歌自然也不例外，她以前畫過很多關於婚紗的設計主題。
她一進去婚紗店裏就看到掛在中間的那套主婚紗，鑽石在強光燈下閃閃發光，設計看上去有些繁複，名貴之處應該就是上面的鑽石。
單純從設計感上面來說，只能打八十分，貴重卻並不滿足她的幻想。
當冷貴儒雅的男人挽着美麗的女人進來時，店員就即刻迎了上去，禮貌地喊道，“席先生，席太太。”
“把婚紗取下來給我太太試。”
“好的。”
宋茉歌看着店員去將婚紗拿下來，“婚紗是你選的”
席北琛看着她的側臉，“喜歡嗎”
她沒說不喜歡也沒說喜歡。
等店員把婚紗拿到她面前時，她的手指捏住婚紗腰間處，稍作停頓後淺笑道，“我是做設計的，這個線應該不可能是自己無緣無故裂開的吧。”
一看就是被撐裂開的。
店員嚇得臉色發白，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席太太。”
飛快地看了一眼英俊的男人，吞吞吐吐地說，“這件婚紗之前唐小姐來試過，她很喜歡，不過我有告訴她這件是被預定的了，她就選了另一件。”
唐瓊宓嬌蠻起來沒有什麼人敢得罪她，又因爲她跟席公子的關係，店員也不敢怠慢，就想着偷偷給她試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宋茉歌淡淡地想，唐瓊宓很喜歡爲什麼會被她一眼看中呢，還不是因爲這是照着她喜歡的風格去設計的。
“因爲只是試穿，你們也沒有想到唐小姐的腰圍比我大，是麼”
“席太太，真的很抱歉，因爲唐小姐說她真的很喜歡，想要試一試”
店員的聲音越來越小聲，大概也是底氣不足。
宋茉歌的手落回在身側，看看眼前的男人淡淡地道，“我不喜歡這件婚紗。”
席北琛靜靜地看着她，“就因爲宓兒穿過這件婚紗了，所以你就不喜歡”
“是，也不是。”
本來她就不喜歡這種設計款式太過繁複的婚紗，不過又覺得早點試穿完可以早點回去，但是穿唐瓊宓穿過的婚紗，她心裏實在是不怎麼舒坦。
“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就先回去了。”
男人握住她的手腕，“說清楚。”
宋茉歌看他的樣子很想笑，於是就笑了出聲，“說清楚啊”
刻意被她拉長的語調顯得漫不經心，“唐小姐喜歡什麼款式的婚紗你很瞭解，那我喜歡什麼款式的婚紗你瞭解麼”
女人素淨的臉蛋淡得看不出有妝容，笑起來的時候莫名很蠱惑人心。
“穿一件我不喜歡的婚紗我沒有覺得很大關係，就穿那麼一天而已之後也沒什麼作用，不過穿我丈夫心愛女人穿過的婚紗，我不表現出介意的話，豈不是很對不起你，你說是不是”
他看着她漂浮在臉上的笑容，總覺得很虛幻，想抓也抓不住。
等他回過神來，女人已經抽出自己的手走出去了。
店員見他要追出去，趕緊問道，“席先生，那這婚紗”
“扔掉。”
男人留下這兩個字就追了出去。
宋茉歌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好，走路比較慢，很快就被身後的男人追上，“茉歌”
席北琛抓着她的手不放，她低頭看了看，笑着問，“跑得這麼急，怕我又失蹤了嗎”
“婚紗你不喜歡我們可以再選，你喜歡什麼樣的款式，你告訴我，我重新做。”
他這樣問還真是挺沒意思的，“隨便吧，只要唐小姐沒穿過的就可以。”
如此坦蕩蕩的敷衍態度，“宋茉歌”
她笑了笑，笑意不及眼底，“我說錯了什麼你要這麼大聲跟我說話”
他看着她的臉，幾秒鐘後緩和了噪音低低地道，“她們把婚紗給宓兒試穿我事先也不知道，你不能把錯怪在我頭上是不是”
婚紗他不是按照宓兒的標準去做的，只不過他喜歡這種款式，也覺得她穿起來會很好看，是湊巧，不是刻意。
席北琛把她扯進懷裏，女人纖細的身骨輕易被他抱個滿懷，“婚禮定在兩個月後，所以婚紗要快點選好，你生氣什麼可以跟我說出來，但不要跟我鬧脾氣，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