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噪音舒適清晰,繼續說,“因爲就算你們結婚了,也都是彼此在將就,這樣的婚姻經不起半點風吹草動,結了婚再離婚,對於你們男人來說或許成爲不了敗筆,但對於女人來說,名聲會不太好,尤其是你們之間還有孩子。”
以席北琛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白淨的側臉,從她坐在那裏講話開始,他的視線就沒有從她身上移開。
溫謙難得露出嚴肅的神情,“你說的這些,我會考慮。”
宋茉歌拉開椅子站了起來,“好的,溫醫生,那我就不打擾你工作了。”
話音剛落,腰就被身後的男人攬住,席北琛淡淡地道,“如果你還是決定跟金鈴結婚,日子往後挪,不要跟我撞期,妨礙到我的婚禮。”
溫醫生真想翻白眼。
瞧他那副小樣,好像要舉辦婚禮是件多麼得意的事兒。
全世界就他要辦婚禮啊
“席公子,你跟宋小姐在一起那麼久了,多學習學習她的美德,不要心胸那麼狹隘,很容易惹人厭的。”
“你麼,我無所謂。”
末了,席北琛帶着宋茉歌轉身就要走。
溫謙喊道,“宋小姐。”
她回頭看他,眼神詢問他。
“是她讓你來跟說的,還是你自己來跟我說”
“我自己。”
“好的。”
離開溫謙的辦公室,席北琛低頭看着被他圈在懷裏的女人,“別人要不要結婚你就這麼操心,怎麼不見你對自己的婚禮上心”
宋茉歌仰起腦袋看他,“你不是一直在準備,還有什麼需要我準備麼”
她真的想不出來還有什麼沒有做好,這場婚禮裏裏外外,事無鉅細,都是他在忙活,雖然他也沒表現出來多興奮,卻一直都有條不紊地安排着所有事項。
“該準備的我都準備好了,婚禮的場地你要先去看下嗎”
“我還是先別去了。”
他擰了下眉,“怎麼”
“留點神祕感不是很好”
席北琛擡手摸着她觸感極軟的臉蛋,“我還以爲你是懶得去看。”
宋茉歌張開了脣剛想說話就被他擡起下巴,脣舌覆蓋而下,有些急切有些粗暴,又深又重,讓她生出一種會被他吞下去的錯覺。
這裏是醫院,這樣不分場合,肆無忌憚地親吻。
如此親密,如此遙遠。
意識到會有醫生護士經過,她把自己的臉掙扎了出來,緋紅的容顏呼吸急促,惱怒地瞪着他。
頎長的男人俯身抱住了她,淡淡啞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宋茉歌的身體忽的一僵,他這樣承諾,是因爲剛剛她對溫醫生說的那些話嗎
閉了閉眼,不知從何時開始,她就明白無論怎麼樣,他都不會跟她離婚,但她不明白,他爲什麼要這麼堅持。
這樣堅持,卻不是因爲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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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把宋茉歌送回去後,席北琛一邊開車一邊戴上藍牙耳機,“在哪”
“我過去。”
等席北琛到的時候沈南傾已經獨自喝了半瓶紅酒。
“大白天你自己在家喝什麼酒”
“我心煩。”
席北琛放下車鑰匙,順便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隨口道,“上次你不是見到萬甄甄了。”
坐在沙發裏的男人姿勢慵懶,手執着酒杯,“嗯,她說我再不跟她解約,她下次就直接從雪山跳下去。”
席北琛挑高了眉梢一分,“她敢跳”
杯中的紅色液體輕輕搖曳,顏色妖冶至極,他的噪音低沉,“不知道她敢不敢,只知道我不敢賭。”
萬甄甄的性格向來張揚肆意,沒有她不敢做的事,只有她想不想做的事。
“所以你跟她解約了”
“沒。”沈南傾想起她冷豔又無情的臉蛋,“我跟她說等她回國再說。”
席北琛抿了一口紅酒,雙腿交疊,優雅又散漫,淡淡地問道,“既然那麼捨不得她,當初又何必要訂婚,還是你對她對你的感情太有把握,所以這次打你措手不及。”
“說起來,都怪宋茉歌,本來她是不知道的。”
在那之前,萬甄甄從來沒有在國外拍過戲,也沒有跟沈南傾分開那麼長時間過,離開的日子裏,她自然是讓宋茉歌幫忙盯着他的。
就算她不說,宋茉歌也會主動盯着閨蜜的男人,以沈南傾的地位,訂婚就算不轟動也不能密不透風。
知道,是遲早的事而已。
席北琛不滿地睨着他,“你自己犯渣,別扯到我女人身上。”
就算茉歌沒有說,萬甄甄也遲早會知道的。
沈南傾揚了揚脣角,饒有興致地看着他,“看你這個樣,真打算繼續跟她過下去。”
“下個星期舉辦婚禮。”
“北琛,我怎麼看到你越陷越深了,本來你不是不打算辦婚禮,現在不僅要舉辦婚禮,還想着跟她長久生活下去,你不喜歡唐瓊宓了”
席北琛不鹹不淡地瞥着他,“茉歌說萬甄甄會在婚禮前回來,與其擔心我,不如擔心擔心她回來又要怎麼跟你鬧,如果你還不準備對她放手的話。”
沈南傾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眸色漫漫,眯起來的話稍顯冷峻,“你說,我要是真跟她解約了,是不是就沒有藉口再糾纏她了”
萬甄甄可以說是沈南傾一手捧上來的,按道理來說,她擅自毀約,並且罷演,給st帶來了不少損失,後續帶來的麻煩也不是賠錢那麼簡單。
但沈南傾都一一給她善後了。
席北琛的薄脣吐出兩個字,“大概。”
“你來找我什麼事”
“我缺一個伴郎。”
男人間的友誼不像女人那麼矯情,雖然他們像親兄弟一樣一起長大,也並沒有說過將來各自結婚的時候要給對方當伴郎這種話。
很多時候都是心照不宣的默契。
當伴郎這種又累又不討好的活兒明顯也不符合沈南傾的做派,“我看起來像是喜歡當伴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