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髮下的容顏漾出些許笑意,更像是諷刺,“你說你想要我,甚至還想要我的愛情,可你又還惦記着她,我的愛情在你眼裏是不是很便宜”
他有些煩躁地道,“難道你要我把她當成陌生人一樣,在路上碰見了也要當做沒有看見,你才覺得滿意,這樣纔不算惦記着”
宋茉歌錯開視線,她擡手梳着自己的頭髮,“我不想跟你吵架,你送我回去吧。”
她閉上了眼睛,聽見他啓動車子的聲音,然後不知過了多久,她睜開眼睛,看着外面掛在半空中的招牌,蹙起了眉。
席北琛也沒有急着下車,“今晚陪我。”
“可是我今天不方便。”今天是她生理期的第一天。
他的手作勢要推開車門,“我們今晚住在酒店,下車。”
宋茉歌急急地拉住他的手臂,“席北琛,我沒有騙你,我生理期來了。”
男人轉過頭,俊臉噙着笑容,“我說我們進去睡覺,你以爲我帶你來酒店是想做什麼”
清貴的輪廓帶着雅痞,“我看你很累了,就近找了地方給你睡覺而已,還是你很期待我對你做什麼,嗯”
如果不是光線問題,女人臉上燙紅了一片一定會無比清晰。
她看着他惡劣的樣子,就氣得牙癢癢的。
單純帶她來酒店蓋棉被睡覺,騙誰呢,還面不改色地嘲笑她,簡直是無恥。
他喫軟不喫硬,所以她低低地道,“我認牀,不在陌生的地方睡覺,酒店睡得不舒服,要麼送我去我媽那裏,要麼去明珠苑。”
她認牀倒是真的,以前他住院的那段時間,開始她總是睡不好,卻堅持在醫院陪他,想到這裏,男人的聲音低柔了下來。
“好,那我們回去明珠苑。”
席北琛重新啓動引擎,朝明珠苑的方向駛去。
二十幾分鍾後,車子在熟悉的建築前面停下。
他低頭看着閉着眼睛的女人,下車,繞到另一邊打開了車門,不想喊醒她,俯身準備抱她時,她就睜開眼了。
宋茉歌看着眼前的男人,“怎麼”
他低聲說,“我抱你進去。”
她盯着他的一處肩膀,想起剛剛唐瓊宓也靠過,淡淡地道,“不用了,我自己走。”
席北琛也沒有勉強於是就握着她的手往裏面走,微微皺了下眉,“手怎麼這麼涼”
“還好,冬天就是這樣,我習慣了。”
聞言,他握得更緊了些。
林姨還沒有睡覺,看到他們一起回來,很開心,並不知道他們已經離婚了。
兩個人回到臥室,席北琛讓她先去洗澡。
宋茉歌去衣櫥拿了睡衣就進了浴室,等她出來後看到男人站在窗邊抽菸,最後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你能不能少抽一點菸。”
他側過身,將煙掐滅,“抱歉,我忘了你不喜歡我抽菸。”
這段時間沒有跟她在一起,他也就沒有怎麼控制自己的煙癮,不知不覺中,抽得多了一些。
“我去洗澡。”
宋
茉歌將頭髮吹乾,在窗邊站了一會,然後走到牀邊,掀開被子躺了下去。
看了眼緊閉的浴室門,她的手指滑開,“他在洗澡,你有什麼事就說,我等會轉告他。”
她說的不過是實話,可聽在唐瓊宓的耳朵裏就是一種鮮明的挑釁。
“宋茉歌,你現在很得意是不是”
如果說她先前以爲是宋茉歌纏着他不放,那麼經過上次的事,她也看清楚了,他對宋茉歌不一樣,沒有理由的縱容跟維護,一如以前的她。
他對自己喜歡的女人向來就是這樣。
“即便是你跟他離婚了,他如今也還想要跟你在一起。”
唐瓊宓的噪音是刻意發出來的冷,“但那又如何,曾經他也是這樣對我的,你以爲他現在這樣對你就是愛你了嗎”
等她全部說完,宋茉歌才溫溫淡淡道,“他不愛我,不用你來告訴我。”
察覺到前面有陰影,她擡起臉,將手機遞了過去,“唐小姐找你。”
席北琛把手機拿了過去,看着女人的寡淡的臉,開口,“宓兒。”
“嗯,我讓阿青過去。”
也許是臥室太靜了,所以手機那端唐瓊宓的聲音也顯得很清晰,“你不過來,是不是怕她生氣”
“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後就早點休息。”
說完後,他按了結束鍵,把手機丟在牀褥裏。
長指擡起女人的下巴,盯着她溫靜的臉龐,卻沒有開腔。
宋茉歌笑了笑,“你看不出來她想跟你複合。”
席北琛看着她在笑,恍惚了一下,“那你有沒有看出來,我如今想要在一起的人,是你。”
“是麼”
她不以爲然地樣子,“你不嘗試再次接受她,怎麼能肯定自己內心不愛她了。”
跟甄甄一樣,愛了十幾二十年的人,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不過是自我掩飾罷了。
他擰了擰眉,“我想要的是什麼,我很清楚,不需要嘗試。”
“唐小姐一直習慣依賴你,現在三更半夜她在醫院,無非是想要你去陪她而已,你真的不去嗎”
他的手指用了些力道,“我不喜歡。”沐浴露混合着男人獨有的雄性味道,彷彿格外地迷人,他沉聲道,“我不喜歡你總是把我推出去,好像你跟我在一起很勉強。”
宋茉歌仍是那副淡淡涼涼的模樣,“以前我喫醋你覺得我小氣,現在我大度一點讓你去陪她照顧她,你又不滿意了”
席北琛放下手,看着她,薄脣吐出兩個字,“睡覺。”
如果不是看她在生理期病怏怏的模樣,他非要把她捏起來打一頓不可。
男人躺下來時明顯有股涼意,所以當他把她撈進懷裏時,她的身子瑟了瑟,但過了一會,就暖和起來。
他的身體如同一個暖爐,有源源不斷的熱氣。
冬天本來就比較冷,再加上她在生理期,有些不舒服,自然就睡不着,在他懷裏翻來覆去。
席北琛的噪音在她的頭頂響起,“你在我身上擦來擦去是不是很想擦出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