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茉歌看着夏晴婭的臉在發呆,是她
“好的,你先把宋小姐放下來,我瞧瞧。”
席北琛把懷裏的女人放在沙發裏,夏晴婭注意到他胸前的紗布又染紅了,有些頭疼有些無奈,“席先生,你的傷口又裂開了”
她就沒有見過那麼不聽話的病人,而且對自己的身體格外不珍惜。
宋茉歌剛纔的鬧勁那麼大,怎麼可能沒有碰到他的傷,而且他還從樓下把她抱上來,席北琛無所謂地勾了勾脣,“沒事,你先給茉歌看腿。”
宋茉歌垂了垂眸,然後從沙發裏站了起來,“不用了,你給他包紮吧,我先走了。”
席北琛按住她的肩,眼睛卻沒有看她,而是看着夏晴婭,“夏醫生,你先回去,今晚麻煩你了。”
“可是你的傷”
“我會處理。”
他這樣說,夏晴婭便沒有立場再多說什麼,也隱約覺得他們之間有未完全消弭的火藥味,“那我把醫藥箱留在這裏。”
“謝謝。”
等她出去後,整個房間恢復安靜。
宋茉歌看着他腹部的紅色紗布,擡起眼睛看着他,“你叫夏醫生走,誰給你處理傷口,還是你很想失血過多死”
席北琛低頭看着她,“你肯嗎”
宋茉歌本來想說你死了是活該,可說出來的內容卻是變了,“你去牀上躺下。”
她打開了夏晴婭留下的醫藥箱,拿了藥粉紗布剪刀。
席北琛自己動手把染血的紗布解開,丟進一邊的垃圾桶裏,他躺了下去。
宋茉歌把剪刀紗布放在牀單上,擰開藥粉,看着血肉模糊的那道傷口,有些不忍心看,咬了咬脣,幸好傷口本來就不深,所以才耐得他一再折騰。
她的動作是俯身低着腦袋的,眼淚毫無徵兆地掉了下來,落在他的傷口附近的位置。
灑了藥粉上去,又小心翼翼地給他纏上了紗布,等她全部弄好了後擡起頭,對上男人深不可測的眼睛。
席北琛擡手摸着她的眼角,扯了扯薄脣帶出笑意,“你今天好像很愛哭。”
宋茉歌揮開他的手,從牀上爬下去,發泄過後她的情緒已經冷靜了下來,“很晚了,你睡吧,我回去了。”
他看着她,眯起眼,“你不問我要解釋”
宋茉歌的腳步頓了頓,“沒什麼好解釋的,就這樣吧。”
說着她就要走,男人一個用力把她摔向牀褥裏,欺身而上,覆蓋在她身上。
那麼大的動作幅度,她嚇了一跳,看着剛被處理過的傷口,“席北琛,你是不是真的很想死”
“那你就別亂動,好好呆着,別說想要走或者回去這種話惹我生氣。”
他說的話讓她覺得很好笑,於是她笑了出來,“我惹你生氣”她的聲音寡淡了下來,“是誰大半夜跟一個女人在酒店裏”
席北琛的聲調沒有起伏,“你不是看到了,她是醫生。”
宋茉歌睜着黑白分明的眼睛,“你以爲在你房間裏的女人是夏醫生,你就清白了”不等他回答她就兀自道,“你還不承認你對夏醫生有特別的感覺,不然你爲什麼不找溫謙要找她”
“”
宋茉歌驚訝,“金鈴回來了”
“不是,溫謙厚着臉皮去找她求和了。”
席北琛的視線盯着她的臉,彷彿不在意地笑。
“我出來後發現傷口在出血,就近找了這個酒店,本想忍着等到明天早上再去醫院,可後來想了想,我要是真死了,你說不定連哭都不會哭一下,越想越不爽,就打電話給了夏醫生讓她過來給包紮。”
宋茉歌錯開了視線,“不,你別說話了,我要好好想想你有沒有在騙我。”
男人的長指把她的臉蛋扳了過來,不讓她躲開對視,他眸中的色彩猶如被打翻的硯墨,也如外面的黑夜。
“你要想那麼仔細做什麼你不是應該希望我是騙你的,真的跟別的女人鬼混,這樣你就不用再找藉口不要我。”
他的目光全部聚焦在她臉上,想要望進她眼底,“爲什麼你不希望我騙你”
宋茉歌的心咯噔一下。
是啊,她爲什麼下意識就希望他不要騙她。
看着她微怔表情,席北琛的俊臉壓下去,有意無意地親着她的脣角下巴,營造出一種極致的親暱感。
“想清楚再回答我,你已經甩過我一次,我不會讓你再甩第二次。”
她回過神來,表情很猶豫,小聲地道,“可能我覺得你應該會看上比我漂亮的女人才對,比不上我漂亮的,你是不是覺得不喜歡”
席北琛的五官倏然冷了下來,咬牙切齒地喊她的名字,“宋茉歌”
重重地捏住她的下巴,“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是不是要我氣死你才甘心”
她無辜地眨了眨眸,“你不是說你死了我不會爲你哭,你不爽嗎”
“你這張嘴就不適合說話”
他狠狠地啃咬了下去,探進她的最深處,直抵喉嚨。
宋茉歌一方面忌憚他身上的傷,一方面就覺得不舒服,太深了,卻還是不敢掙扎。
等他親吻饜足一番,大喘,“等我好了再收拾你”
等她緩過勁來,看了下他的腹部,沒有溼潤的痕跡,她的心才鬆了鬆。
他躺了下去,握着她的手,“現在陪我睡覺,不許再說話”
他的語氣微兇,宋茉歌覺得有點委屈,剛想再說話就看到他疲勞的眉眼,便沒有再說話,想把自己的手抽出來,才一動,就惹得男人無聲地看着她。
她說,“我去關燈,太亮了。”
“我去,誰知道你會不會趁着關燈的機會跑。”
席北琛關燈後折回來,整個房間陷入了黑暗裏,兩個人躺在酒店的牀上,卻只是安靜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