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席北琛就走出了臥室,順手帶上了門。
宋茉歌平躺着,盯着紋路別緻的天花板,心口是形容不出來的難受。
他果然還是介意她之前吃藥的事,所以即使他的身體已經有了反應他也沒有意思要做下去,寧願自己去解決。
她擡起手蓋住了眼睛。
之後的幾天都相安無事,除去晚上睡覺他不會碰她之外,他們的相處還算融洽,也像是有默契一般對之前的事絕口不提。
席北琛只在家呆了兩天就去上班了,傍晚快要下班的時候接到了溫謙的電話。
“席公子,出來喝酒。”下一秒溫謙又改口,“不是,你出來看我們喝酒。”
他已經在天階的包廂裏,那邊一陣大笑。
“我們家鈴兒要見你家茉歌,也順便帶她一起過來。”
席北琛掛了電話後就打給了宋茉歌,“想不想見見金鈴”
女人溫靜的噪音問,“她回來了嗎”
“嗯,她跟溫謙在天階,說想見你,我回去接你”
“好啊。”
宋茉歌其實挺想見金鈴的,一年前她回來的時候都沒有見過面。
等席北琛帶着宋茉歌趕到天階的時候,包廂裏面的人基本上都已經喝了一輪了,但跟他又沒有什麼關係,他是被醫生嚴格下醫囑不能再碰酒的。
金玲一看到她就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溫謙在一旁喫味,“我之前去找你怎麼沒見到你這麼熱情”
金鈴瞟了他一眼,“我的熱情就是不想對你使”
“行,晚上回去,你別求我”
“誰求誰還不一定”
金鈴纔不怕他呢,拉着宋茉歌的手到另一組比較安靜的沙發坐着。
席北琛掃了眼滿桌的菜,沒有一樣可以給她喫的,“叫他們上主食。”
“這些難道不是”
“讓你去叫就去叫,哪來這麼多廢話”
溫謙說,“這裏又不是飯店,哪有什麼主食,就算做出來應該也很難喫。”
“你不會叫他們去買現成的”
“我又不喫。”
席北琛踢了踢他的腳,“你臨時叫我們過來的,晚飯你不負責誰負責”
溫謙摸着自己的下巴,“我好幾天沒看到你了,你的火氣這麼大,該不會是慾求不滿吧”
席北琛的臉色一下子就黑了下來。
溫謙瞧着他忽然覺得不對勁,好像是被自己說中了心事,湊到他身邊,“怎麼回事茉歌不肯給你睡”
席北琛看了一眼在跟金鈴聊天的女人,淡淡地想,就算她肯給他睡,他也不想碰她。
“呵,我會有睡不到女人是我不想碰她。”
溫謙差點把自己嘴裏的酒噴出來,真覺得這話從席公子嘴裏講出來真的好奇葩哇。
“你不愛她了”
淡漠的男人吐出來一個字,“愛。”
那他就不懂了,職業慣性,他提議,“那你幾個意思啊,該不會是你的身體出了什麼毛病吧不然你明天到
我的醫院掛個男科瞧下。”
他剛說話就察覺到一道涼涼的眼風,“怎麼了,我是爲你好,有病看病,這有什麼難以啓齒的。”
青白煙霧在昏暗的燈線裏繚繞,襯得男人的俊臉模糊不清,眯眼深吸一口,眸色晦澀。
他不是不願意碰她,只不過他分不清楚她在他身下的時候,哪個表情是真實的,哪個表情是僞裝。
不去碰她就不會捅破他們之間這層關係,可以假裝若無其事地過下去。
掰得太清楚,他們之間只剩下空白,連感情都淡薄。
只待了一個小時左右,席北琛就帶宋茉歌走了,去喫飯。
這幾天他們的相處模式都是簡單,很尋常的生活模式。
回去後,宋茉歌洗完澡就準備睡覺了。
席北琛照例是要去書房忙一會再回來臥室洗澡,只不過睡覺的時候他只抱着她親一會,卻沒有其它的動作。
宋茉歌幾次三番到嘴邊的話,都沒有說出來。
第三天清晨,宋茉歌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
是宋月曼,她的語氣着急,“茉歌,你看到今天的報紙了嗎”
宋茉歌還不怎麼清醒,揉了揉眼睛,沙啞地問道,“什麼報紙”
宋月曼聽她的聲音就知道她還在睡覺,應該什麼都還不知道,“唐敬跟心姨的事被爆了出來,今天的報紙全部在說這件事。”
頓了下後繼續說,“原來你親生爸爸是唐敬”
宋茉歌覺得自己的整個腦袋都是鈍鈍的,反應不過來,“什麼誰”
“三言兩語我跟你解釋不清楚,你去買一份報紙看看,原來你真的不是爸爸的女兒。”沒有看到報紙之前宋月曼其實有懷疑爸爸是不是說謊,看來真的不是。
“如果報紙上說的是事實,那你就是唐家的女兒”
宋茉歌的手機掉在被子上,她的五官是僵硬的。
唐敬唐家
他怎麼會是她的爸爸,不可能,一定不可能的
但她還是迅速跑到書房,打開了電腦,報紙上有報道的話,網上也一定有發了出來。
電腦開機不過是需要二十幾秒,可她卻覺得太慢了,不斷地按着鼠標,希望能快一點彈出來網頁。
她在搜索框輸入唐敬兩個字,很快就跳出來好幾條資訊。
她幾乎是每個字眼都仔細研究了起來。
直接打開了最詳細的一篇內容。
年輕時唐敬跟莫心相愛,後來貧窮的唐敬爲了出人頭地拋棄了莫心,跟富家千金結婚,分手後莫心發現自己懷孕,爲了給孩子一個健全的家庭,她選擇了一直追求她的宋明遠。
但莫心不知道宋明遠隱瞞了已婚身份,跟他在一起後,被指責爲小三,她不堪流言蜚語,剛生下女兒就離開了。
宋明遠對莫心愛而不得,尋找多年後終於找到了她,帶她回去了宋家。
傳言,莫心爲了女兒甘願被幽禁。
也有人說莫心是因爲被宋明遠感動了才願意留在宋家的。
不管是哪一種原因,都是不光彩的,導致了宋茉歌成了宋家最見不得光的私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