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想今天過去找她呢。
“嗯。”他把她放在浴室的馬桶上面，擰開牙膏擠出來在牙刷上面遞給她。
她看着他的動作，溫溫淡淡地道，“我只是腿暫時不能走路，不是殘廢了，這些小事我可以自己做。”
他不需要給她做這些。
沈南傾打開水龍頭，低沉的噪音混合着水聲，又彷彿很尋常，“我知道，不過你不知道不管你的腿能不能走路，這些事我都樂意幫你做。”
萬甄甄沒有再說什麼了，說再說他都是這幅死人樣，溝通不了。
宋茉歌是帶着心心過來的，不過心心被外面的花花草草迷住了，她就麻煩保姆帶她玩下，她自己則是進屋了。
十分鐘後，她看到沈南傾抱着甄甄從樓梯那邊下來。
“茉歌。”
沈南傾低頭看着女人，“先喫早餐。”
他往餐廳方向走去，再把她放了下去。
萬甄甄撩了撩自己的頭髮，初醒沒多久的臉蛋自然是白嫩光滑的，只是下巴瘦得發尖，但這並沒有給她的美貌減分，“你去上班吧。”
“有什麼事你打電話給我，我也會早點回來，還有明天我再帶你去醫院檢查你的腿。”
之後沈南傾就出門了，他之所以放心是因爲宋茉歌在，而且她們兩個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應該有很多話想說。
宋茉歌扶着腰，平底鞋踩在地毯上面，走到餐桌邊，坐在她對面。
看着正在低頭喝粥的女人，她的容貌並沒有太多的改變，只是眉眼不再像過去那樣張揚明豔，反而帶着跟她不相稱的沉靜，不再顯得魯莽刁蠻。
萬甄甄小口小口地喝粥，在這個期間宋茉歌把所有的事情跟她說了一遍。
提起阮緹這個名字時，她的手指頓了頓，原本她以爲飛機出事只是意外，卻不曾過她會發生這場意外的始作俑者是阮緹。
她的聲音冷了很多，“現在她在哪”
宋茉歌同樣也是一純黑髮，不過她的臉蛋因懷孕而顯得很豐腴，“沈南傾把她逼瘋了，瘋得很厲害，每天都自殘，一個月前，她自殺死了。”
精神病院那種地方她進去過，瘋起來什麼事都會做。
停頓了一會看着她的臉問，“你還不準備告訴晨晨你是他媽媽嗎”
剛纔她進來晨晨告訴她小甜還在睡覺，然後她問了沈南傾小甜是誰。
萬甄甄把喝完的牛奶杯放下，微微垂眸，“我不知道沈南傾怎麼教育他的，還是沒有我的原因，我跟他才相處了一會就覺得他太早熟了，我想等過段時間再找個機會告訴他，不想嚇到他。”
晨晨聰明敏感，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三歲孩子的心性。
宋茉歌點了點頭，“沈南傾對他很嚴格，不過疼也是真的很疼。”
大概一個家庭裏，只有爸爸這個角色裏能做到嚴厲跟慈愛爲一體，別的不說，對於晨晨，他做得很盡職，比她想象得還要好。
“你跟沈南傾打算怎麼辦”
“這個打算我不知道應該怎麼打算。”萬甄甄手托腮，有些苦惱，“到了今時今日我對他的感情很複雜，繼續跟他做夫妻我覺得很爲難，畢竟我沒有像以前那麼愛他了，但就算我想要離婚，我的腿這樣，我也沒有能力跟他離婚。”
溫醫生說過甄甄的腿恢復只是時間問題，是不會導致終生無法走路的，所以無論怎麼樣她的腿早晚會好的，不會成爲阻礙。
萬甄甄喃喃地說，“茉歌，我不知道”
宋茉歌低聲柔和地道，“那就先別想那麼多，好好養身體，等身體好了再說。”
現在所有煩惱的事情加起來都沒有她的身體重要。
“茉歌，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他沒有別的女人嗎”
如果他要是有別的女人那她就入手的地方。
宋茉歌很肯定地說，“沒有，前兩年他把心思都花在晨晨身上，慢慢晨晨長大了，他就又投入到了工作裏，他從小到大，好像除了你就沒有見他對別的女人感興趣過。”
“這有什麼可奇怪的，像他這麼高冷的性格，如果不是我死皮賴臉纏着他十幾年，他當初也未必會接受我，說起來，我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她趕走了他身邊所有的女人，他能接觸看到的也只有她，沒有別的女人就只能選擇她了，這並不能說明他就是喜歡她。
宋茉歌覺得不止是這樣，不過感情的事複雜，她也不會過問太多，只會尊重甄甄的想法，想在一起就在一起，不想在一起就分開，需要顧慮的也只有晨晨的感受。
“不過，我覺得現在的沈南傾比三年前的他更難甩了。”
“”
聊到宋茉歌自己的事，萬甄甄知道她跟席北琛是真的重新在一起了，也知道了她的真正身世，“要不我怎麼當時瞧着你跟唐朝有幾分相似，原來是兄妹。”
“可能也是因爲這樣，我當初一看到心心就覺得很喜愛。”
“我是絕對相信的，昨天晨晨第一眼看到我就一直盯着我看，什麼都沒有問就對我笑，我心都要融化了。”
“母子心靈相通。”
“我就說，是吧。”
萬甄甄突然想到了唐瓊宓，順口就問了。
宋茉歌的神色淡淡，沒有多大的起伏，“即便她能出來也是幾十年後的事情了，以前我心裏裝着太多恨反而過得不好，現在已經沒有想那麼多了。”
萬甄甄釋懷地笑了笑，“當然，最不好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們都會好的，越來越好。”
看到在窗外玩耍的心心，萬甄甄盯着她肚子裏看，鼓了鼓臉，“沈南傾說晨晨不怎麼喜歡心心，我還是指望你給我生個小兒媳婦吧。”
“萬一跟晨晨一樣是男孩呢”
“那就心心了，反正他將來找別人我是不會放心的，兒媳婦得在我的眼皮底子下長得纔行。”
宋茉歌失笑，“照你這樣說，我要是生出來是男孩，就該去領養個童養媳了”
萬甄甄揚眉，“這個是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