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萬大小姐吧,我是金鈴。”
她今天不用上班就來溫謙醫院溜達了,她也知道他因爲萬甄甄的事最近忙得焦頭爛額,過年都不能好好過。
眼睛移動,落在男人身上,“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沈總”
看上去真的挺俊的,跟席總的優雅英俊不同,他一看就不是好相處的男人,顯得很冷漠,這種男人長得再好看她也覺得消受不起。
萬甄甄恍然大悟,“金小姐你好。”
金鈴微笑,“叫我名字就好了,對了,聽說你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過段時間我們要結婚了,你來參加哈。”
溫謙走過來摟住女人的纖腰,頗爲得意的口吻,“下個月初。”
金鈴瞟了他一眼,他是晚婚而且在已婚人士面前他有個什麼得意勁啊,真是越老越不要臉了。
萬甄甄露出了笑容,“恭喜你們呀,我到時候帶着晨晨一起去。”
金鈴知道她兒子,有次去找茉歌見到了,長得又萌又帥,簡直治癒系小暖男,萌爆了,“好啊好啊。”
沈南傾淡淡道,“恭喜。”
萬甄甄看着他,只有乾巴巴恭喜兩個字,還是複製她的,還不如不要說。
“謝謝。”
萬甄甄對金鈴一見如故,相見恨晚。
最後兩個男人都被叫出去外面,她們繼續聊,上次在席北琛跟宋茉歌的婚禮上她們本來是有碰面的機會,但金鈴後來被溫謙帶走了,就沒有見到她本人。
聊到婚禮這個話題,金鈴問她當年結婚的婚禮是怎麼舉辦的,想要參考借鑑一下。
萬甄甄這纔想起來他們沒有舉辦過婚禮,連結婚證她都是莫名其妙拿到手的,哦現在又莫名其妙離婚了。
但他們現在和好了是不是應該去補個復婚證啊
就算是爲了晨晨也應該去復婚。
金鈴對他們之間的事並不清楚,原本以爲他們是青梅竹馬的感情應該會比較穩定,結果曲折到出乎她的意料。
溫謙讓萬甄甄再住院觀察一週,確定她身體內的各項數值都正常纔可以安排出院。
沈南傾沒有異議,依然陪着她,公司的事他一概都不管,交給了林助理,並且交代如果有他做不了主的事就去問三叔或者席北琛。
一個星期後,萬甄甄終於可以出院了。
沈南傾開車,她坐在副駕駛座裏,看着車窗外的街景和建築感嘆活着的感覺真好,差一點就看不到了。
驅車去明珠苑。
宋茉歌跟九九在樓上的臥室,席北琛一個人在客廳帶兩個孩子。
沈南傾牽着萬甄甄的手進去就看到整個屋子鬧得雞飛狗跳,兩個小冤家一言不合就吵起來。
席公子基本不干涉,坐在沙發角落裏頭疼,有時候看着他們兩個小傢伙吵起來感覺通宵加班都沒有這麼累。
晨晨一看到萬甄甄的身影立即就丟開手上的玩具跑了過去,“媽媽”
深南傾怕晨晨撞
萬甄甄覺得他太誇張了,撥開他的手臂,俯身抱住了她的小寶貝。
“晨晨,想不想媽媽”
晨晨的小嘴就像是抹了蜂蜜一樣,“好想好想,我每天都在想媽媽,睡覺也想,喫飯也想,洗澡也想,媽媽你想不想人家嘛”
萬甄甄被他逗笑了。
在他的臉頰處重重地吻了一口,“媽媽也想你呢。”
席北琛看着站在女人後面的男人,率先走了出去外面,沈南傾會意跟在他後面。
“溫謙說她可以出院了”
“嗯,手術過後沒有發現異常。”
“我查過資料了,在國外的病例中在兩年內沒有發作纔算是完全康復。”
畢竟這個病毒不同於一般的普通病毒,所以到現在溫謙還是很嚴謹,不敢放鬆。
沈南傾垂首,“我知道。”
屋內,心心抱着大娃娃走了過來,輕輕地喊她,“阿姨。”
萬甄甄摸了摸她的臉,心心雖然不是茉歌親生的,不過看上去還是很相似的,“乖,你媽媽呢。”
“媽媽在樓上。”
“那我上去找她。”
萬甄甄鬆開晨晨站了起來,朝樓梯那邊走去。
宋茉歌在陪女兒睡覺,看到門被輕輕推開還以爲是席北琛,看到進來的人是萬甄甄露出了驚喜,眼眶微熱。
“怎麼出院了也不說一聲”
萬甄甄比了個噓的手勢,怕吵醒九九,壓低聲音說,“我沒事就別總是住院,浪費資源啊。”
宋茉歌把女兒放在了牀上,走到她身邊抱了抱她,摸到的全都是骨頭,忍不住嘆息,“等會我讓陳嬸給你燉了補湯,喝完了再回去。”
“行。”
萬甄甄跟她說了江芷的事很內疚,如果不是因爲她的話,江芷根本就不會死。
宋茉歌溫溫靜靜地道,“她拿自己的生命去做賭注,是想要知道江雲庭心裏究竟有沒有她,雖然她死了,可對於她說或許是另一種解脫。”
萬甄甄不懂,“解脫”
宋茉歌看着她說,“如果她沒有拿自己去賭永遠都不會知道江雲庭對她並不是全沒有感情,她用情至深的話這輩子應該也沒有辦法愛上了別的男人,與餘生愛而不得的煎熬相比較,她其實是用了另一種方式讓自己得以解脫。”
萬甄甄抿脣,“可是她死了。”
她始終認爲,江芷可以選擇過更好的人生。
“可能她覺得能跟心愛的人死在一起很幸福呢,他們活着的時候沒有辦法在一起,能死在一起也許是她所想要追求的。”
江雲庭喜歡的是男人,不管他對江芷的感情是什麼方式都好,都沒有辦法改變他是同性戀的事實,他們活着的時候不可能在一起成爲戀人。
江芷如果走不出來這段感情,她這一生都很難過得好。
宋茉歌知道萬甄甄表面再怎麼樣,內心還是壞不起來的,因爲她從小就很陽光,江芷可以說是因爲她而死,她內疚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