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躺在牀的趙靚穎閃爍着那雙盈盈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林海豐,好像是要喫掉唐僧的白骨精一樣。
天一亮,林海豐還沒來得及讓趙靚穎走,陳新年三個傢伙在外面敲起了門,調笑着他。
趙靚穎收拾好,非要和林海豐互留了聯繫方式,這纔打開門,低着頭,害羞的從陳新年三個人身邊離開,臨走時,還不忘回頭看了一眼林海豐。
“可以呀,到底是兩千塊錢的,這跟我們是不一樣,不僅年輕,還這麼漂亮啊。”錢小乙色眯眯的看着趙靚穎離開的背影,直流口水,很是羨慕。
林海豐一巴掌拍他頭。
“你瞎說什麼呀?沒有你想的那回事兒!”
“切,虛僞,做都做了,還怕什麼呀?”錢小乙捂着自己的頭,很是猥瑣。
陳新年和張廣川互相看了一眼,輕輕一笑。
四個人喫完早餐,回到了出租屋。
包租婆依然罵罵咧咧的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查查衛生,對那些隨意將垃圾丟在門口,衣服亂掛亂晾的人,破口大罵毫不客氣,這裏扣五塊,那裏扣五塊,別人一片慘叫聲,她卻是眼睛直冒綠光。
一圈下來,少說有一百多塊了。
在她身邊的包租公拿着個小本子寫來寫去,倒也挺開心的。
“兄弟們,我先去收拾東西了,等下跟包租婆還得交接一下。”
陳新年朝三人笑了笑,往樓天台走去。
他所租的屋子位於天台,是私自加蓋的天台房,雖然只住他一個人,視野也不錯,價格倒挺便宜的。
張廣川和錢小乙喝酒唱歌,折騰了一宿,看到陳新年真要走,鬱悶的朝房間走去。
但林海豐卻顯得精神抖擻,站在大廳裏伸了個懶腰,正好可以看見小雪正抱着本書看着。
自打林海豐四個人一進來,小雪暗暗地瞟着四個人,目光最後落在了林海豐身,她不知道是錯覺還是怎麼着,老覺得他以前要顯得更加精神了。
“小雪,看書呢?”
林海豐揹着手,找到了小雪身邊。
“是啊,林大哥,你們昨天晚幹嘛去了?一晚都沒回,我媽還直唸叨呢,樓看了好幾次。”小雪眯着眼睛,兩頰粉嫩,散發着十五六歲青春女孩陽光氣息。
“真的假的?你媽還樓去看過我,該不會是怕我欠債跑掉吧?”林海豐笑呵呵的拿過來一張椅子,往樓看了一眼。
“真不是,你以前除了晚拍戲不回來,幾乎都按時回來的,算不回來,也會跟我媽說一聲,昨天你什麼話都沒說。”
小雪聳了聳肩膀。
“你媽能有這麼好?”林海豐笑了笑,將陳新年要走的事情跟小雪說了一下。
陳新年平常對小雪也不錯,有時做了特約賺了兩三百塊錢,也會給小雪買點喫的。
包租婆對租戶的態度很惡劣,如果要說這一棟樓,爲什麼很多人依然願意住下來,除了包租婆管理嚴格,大家覺得安全以外,是因爲有小雪!
這個冰雪聰明的小姑娘在這兒,大家光是疲倦勞累回來看到她,都會覺得輕鬆很多。
一棟樓裏住了二三十個人,每個人都爲自己所要的東西奮鬥着,小雪給了他們一種美好的期待。
“我媽其實沒有你想的那麼壞啦。”小雪苦笑道,壓低了聲音說道。
“不說你媽了。我今天沒戲,要不要我給你輔導輔導作業呀?”林海豐笑呵呵的說道,摩拳擦掌。
張廣川三個人都決定了,昨天陳新年待大家這麼好,今天休息一天,等午的時候送陳新年車。
“好呀,要不要收費啊?”小雪笑道。
“不用,這是我個人免費給你輔導的,跟你媽沒關係。”林海豐擺了擺手。
小雪點點頭,將林海豐引到了她的房間,小雪拿過了一本《三年高考五年模擬》。
“呃,你才高二啊,開始做這個了嗎?”
林海豐打開書,一陣無奈,低聲說道。
“林大哥,這些你不會嗎?”
小雪問道。
林海豐面露尷尬,面的東西不算難,但林海豐一次接觸這些知識,已經是好久之前了,特別小雪又是個理科生,他之前輔導也只是輔導一些政治歷史之類,裝裝逼倒還沒什麼問題。
“菸草是雌雄同株植物,卻無法自交產生後代。這是由s基因控制的遺傳機制所決定的,其規律如下圖所示……”
“如圖所示,兩條平行的金屬導軌相距l=lm,水平部分處在豎直向下的勻強磁場b1,傾斜部分與水平方向的夾角爲37°……”
“一個正三棱臺的下底和底的周m,而側面積等於兩底面積之差,求斜高……”
林海豐一看數理化犯了暈!
“現在知道爲什麼我不給你高價補習費了吧?”
林海豐正拿着本子看,身後傳來了包租婆嘲笑的聲音。
“媽!”
小雪從座位站了起來。
“雪,你還是拿一些語啊歷史什麼的給他輔導輔導吧,這傢伙的數理化能好到哪去?你看他那樣子,兩眼一摸瞎,你問問他還知道斜高是什麼嗎?”包租婆倚在房門邊,嘲諷道。
包租公帶着淺淺的笑,手拿着本子,看樣子,卻也不相信林海豐能輔導這些數理化的作業。
“林大哥,要不你輔導我英語……”小雪想了半天,也有些沒信心了。
“呃……”
林海豐很是無語。
“快得了吧?你還不如讓他輔導數理化的,他也會英語,我還會abc26個字母呢?他會什麼呀,算參加了高考,考了大學,只怕也是那些選擇題走了狗屎運,想當初我也是過大學的人,我們那個年代,纔是真正的大學生。現在這些大學生算什麼呀?別說這麼一個三流藝校畢業的傢伙了!”
包租婆開啓了全面嘲諷模式,似乎不嘲諷一番林海豐,早不開心。
林海豐臉有些紅,聽完卻怪地看着包租婆:“你接着吹,你是大學生?”
聽到林海豐質疑,包租婆挺直了胸脯,拍了拍:“怎麼,看不起我呀?”
林海豐用詢問的眼神看向了小雪。
小雪低聲說道:“我媽20多年前的確是大學生,還是清華大學的……”
“噗!”
林海豐差點一口老血噴出,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包租婆:“你開玩笑吧,他是清華的,那我還是哈佛的呢!”
林海豐覺得小雪都在騙自己了。
“真的,去年,我媽還帶我去參加清華大學一百週年大會呢。你看我桌夾着照片。”小雪輕輕地敲了敲桌面。
林海豐難以置信地將頭一偏,桌面被玻璃蓋着,在不起眼的一角,正是小雪和包租婆站在清華大學前的合影,包租婆的胸前還掛着一朵小紅花。
林海豐和頭的汗一下下來了,這也太毀三觀了吧,包住婆這樣一個坐喫等死的40歲女人竟然是清華大學畢業的!
林海豐忽然一想,只怕還真有這可能。
小雪今年不過才15歲多一點,卻已經高二了,想想這年紀,似乎應該是跳過級的。
“怎麼着?我看你還是老老實實的輔導歷史語吧,我是沒時間,不然早自己了。”包租婆不耐煩地抱着手,說道。
“毛線,英算什麼呀!”林海豐將頭一挺,目露自信的光彩,這個時候自然是不能慫的。
會得,不會,瞎編也得!
“喲呵!可以呀!”
“切,你清華怎麼了?這個幾十年過去了,你會說幾句英啊?”林海豐反而是有些不屑的看向了包租婆。
“英我是不會說,那是因爲我們那個時候學的俄!”包租婆立即反駁道。
“那你還會說俄?”林海豐依然不相信。
“今天讓你小子好好見識見識。”
包租婆眼睛一轉。
“дaвhoheгoвopn,ceгoдhrxopoorгoвopю?”
包租婆繞着舌頭說完,得意的看向了林海豐,那模樣像在說,怎麼樣,小子,你傻了吧?
我可是學過的!
小雪帶着崇拜看着自己的媽媽,心裏爲林海豐暗暗擔心。
林海豐的確是有些傻了。
丫了個呸的,這婆娘還真是會俄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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