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真不是死跑龍套的 >第二百九十七章 這人世間的法理人情
    “首∽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李所長和之前擺出一副威嚴之相的完全不同,此刻看着林海豐,恭恭敬敬的彎着腰,小聲的問道。 .

    林海豐朝着李牧招了招手,對着李所長笑道:“李所,還是讓你這個家門來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李牧子這纔回過神來,和林海豐互相看了看。

    雖然他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但心卻有了底氣,將這件事完完全全的跟李所長說了出來。

    李所長聽完,頓時皺起眉頭,看向了倒在地的老鄭。

    他顧不得去問老鄭手的傷情,面色發冷的朝他走了兩步,低聲問道:“老鄭,這小李說的是真的嗎?”

    “我,我……”

    老鄭支支吾吾半天沒有說出話來,他原本還想要掙扎,可看到李所長尊敬林海豐的模樣,他知道今天是碰硬茬了。

    這個時候如果再和林海豐硬着來,那他可真白在燕京混了這十多年了。

    李所長看到老鄭這模樣,算是明白過來了,看來眼前的林海豐和李牧等人所作所爲,並不是真正的冤枉老鄭。

    雖然李所長並不清楚林海豐這麼年輕的年紀,爲什麼能被評爲二級警監,但這背後的原因不是他想要知道的,關鍵在於林海豐是正兒八經的二級警監,甚至李所長還要高好幾個級別。

    和軍隊一樣,警部裏的警銜制度也是極其嚴格的,高一級都能壓死人。

    李所長皺了皺眉頭,又看向了旁邊的羅隊長。

    羅隊長舔了舔嘴脣。

    他能當聯防隊隊長,絕對不是隻有一膀子力氣,也是很有眼力勁的,看到李所長那眼神,他忙走到了林海豐面前。

    “小夥……”

    “嗯嗯咳咳!”李所長一聽羅隊長的稱呼,差點都快嚇得蹦起來了,忙使勁的低咳了幾聲,“瞎喊什麼呢,叫林首∽長!”

    “不用了,叫什麼都只是個稱呼。羅隊長,我知道你想要替這姓鄭的說情,但他做出來這些事兒不是小事,偷拍偷窺,甚至偷竊別人的衣褲,這都夠得判刑了吧?還不知道他私底下做過其他什麼事呢,我想問問你們兩個,怎麼替他圓?”

    林海豐算是看出來了。

    李所長或許還好一點,但羅隊長是真的和這老鄭關係不淺,算是十多年的老哥們了,即算是到了這時,都還有心想要幫老鄭說點什麼。

    羅隊長看到林海豐那副兇悍神情,只得幽幽的嘆了口氣,朝着老鄭搖了搖頭。

    老鄭張了張手,面露痛苦之色,但看到林海豐那副憤然的模樣,他也知道今天自己是真的栽了。

    “林首∽長,那你現在想怎麼解決呢?”羅隊長問道。

    “能怎麼解決?當然是由李所長把這傢伙先抓起來了,我想他應該是已經觸犯了刑事犯罪吧,我看他這人還挺懂法的,讓他自己說說偷竊這些物品,包括其他罪行加起來要判多久啊?”

    林海豐抱着手,笑呵呵的看着地的老鄭。

    老鄭的臉如同一張苦瓜,唉呀聲連天,眼睛鮮紅的都快要哭出來了。

    只不過,他雖然快哭出來了,其他人卻是欣喜異常,甚至有人聽到老鄭要被判刑,都鼓起了掌。

    “回答我!”林海豐瞪了一眼地的老鄭。

    “這……這……好吧,如果真的要判刑,至少應該有四五年……”老張推頭喪氣的說道,不過隨後又猛的將頭一擡,用求饒的眼神看向林海豐,“林首∽長,咱們能不能私了啊?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先前不應該罔顧事實,更不該和你發生衝突……照理說,這種事情也是可以私下解決的,以往也有這種案例啊!我不想進去關個幾年,我現在都已經30大幾了,要再關幾年放出來,我整個人生廢了!”

    老鄭說得很是動情,倒是讓周圍一些心腸軟的人收起了笑容。

    羅隊長和李所長互相一看,倒也是替老鄭覺得可惜。

    老鄭平常人是真不錯,大家遠近鄰舍都很喜歡他,可誰也沒想到,表面忠厚的老鄭竟有這種變態的愛好。

    有這種愛好也罷了,竟然還偷起自己租客的衣褲來了,這可越過了法律的邊界。

    要說這種愛好有多大的傷害性吧,又談不,但一說出來可的確會讓人噁心,對於那些被偷了衣褲的女孩子而言,更是一種深深的內心陰影。

    “這也真是好笑,看來你很久以前知道自己會有這樣的結局了,不然又怎麼會去關注這些案子和法律呢?”

    林海豐倒是笑了。

    有時候真正懂法律的,或許不是什麼普通人或者律師,而是這些真正的犯罪分子。

    “林首∽長,那是因爲我大學是學的法律呀!”老鄭的聲音低沉,擺出一副苦瓜臉說道,“20年前,我大學畢業,別和我老婆結婚了,即算是當時在燕京,房價也很高,我們當時只是想要有個安居之所,於是家裏湊了點錢,讓我們在當時還算很偏僻的這裏,買了塊地蓋這些房子。沒想到僅僅幾年之後,燕京大發展起來,所以我們也在這裏靠租房爲生了……可我本性真的不壞呀,我也真的不是想幹什麼大壞事啊!各位,我平常所作所爲,難道你們都看不見嗎?”

    老鄭緩緩的站起身來,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看向了周圍的那些房客。

    “阿麗,三年前,你獨自一人,從湖湘省來到燕京,纔不過20歲吧,當時你身總共200塊錢,是誰讓第一個月免的房租?是誰又給你介紹的村裏的餐館?”

    “阿花,兩年前,你從職校畢業,和你男朋友分手,被你男朋友從房裏趕出來,又是誰接濟的?不僅給你飯喫,還給你衣穿……我老婆對你夠好吧?當時那麼冷,問是把她新買的羽絨服都給你穿了。”

    “江大嬸,你更別說了!你原先一直在這京郊打一些零工,每個月2000塊都賺不到,賺的錢全部給你兒子,還有媳婦,自己喫不飽,穿不暖,又是誰給你介紹到別墅小區裏去搞衛生的呀?每個月五六千塊錢拿着,難道這也不值得爲我着想一下嗎?”

    “還有你小許,小陳,甚至李牧……你們誰我沒有幫助過,我只不過是一時犯糊塗,你們真的要對我趕盡殺絕嗎?我要是被抓了,你覺得我老婆還會讓你們在這裏住下去嗎?說不定我老婆還會覺得沒面子,把這裏徹底的關閉,那這裏二三十間房,不是這個白白的空在這裏嗎?你們還想到哪裏去找這麼好的房子!”

    老鄭到底是讀過大學的,還是讀過法律的,說起話來,有禮有節。

    即算是捂着自己已經被折斷的手指,痛到心裏,也能把話說得清清楚楚,讓在場的每一個房客都不自覺的把頭低了下去,竟產生了一種愧疚之意。

    不得不說,在他們人生遇到低谷的時候,老鄭的確扮演了一個幫助者的角色。

    這件事情而言。

    退一萬步想一想,老鄭又沒有欺負女孩子,但是沒有佔她們身體的便宜,拿了些衣褲,雖然聽去是有些噁心,但畢竟是一個男人的本性。

    這個社會是寬容的,因爲一些人的本性,所產生的一些不大的罪惡,強加追究,似乎的確是有些過了。

    果然,阿麗,阿花等其他的住客被老鄭說的很是無奈,一個個互相看着,小聲的議論着,言語之間顯然是在說,自己等人對於老鄭是不是追究的太過於嚴苛了?

    然而。

    林海豐的聲音卻在這時響起。

    “呵呵!你這屁話可說的真是有道理啊……直到現在,你還沒有搞清楚你自己到底幹了什麼,看來你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錯了!”

    林海豐冷聲,將手一甩。

    “難道,因爲你平日的小恩小惠,所有人在面對你的恩惠之時,要低三下四嗎?甚至是在你犯罪的時候,得包容諒解你嗎?你是不是把我們這個社會想的也太過於寬容了?是不是你現在有了精神疾病,捅了李牧一刀。李牧都不能對你有一點怨氣呢?還有臉說到你老婆,你在偷這些女孩的衣褲,請各爲所的事情的時候,有想到你老婆嗎?姓鄭的,我警告你,你要是再在這裏胡說八道,我讓你這一輩子從這件事情都走不出來!”

    林海豐的話讓大家眼前一亮。

    對呀。

    小恩小惠難道能夠掩蓋罪惡和犯罪嗎?

    這裏沒有一個人是盲,雖然不怎麼學過法律,卻也知道違法必究這種道理,更別說老鄭之前那種囂張的氣焰了。

    如果不是林海豐在這裏,還不知道自己這些租客在這件事情後,被他欺負成什麼模樣呢。

    說不定那種行爲還會越演越烈,指不定會發展成什麼更大的違法犯罪行徑呢。

    老鄭心裏一涼,他明顯的發現周圍羣衆的情緒又被林海豐給帶了起來,他看着年紀輕輕的林海豐,緊緊的咬着牙,卻又無可奈何。

    他在看向李所長和羅隊長,兩人愛莫能助。

    老鄭緩緩的走向了林海豐,顧不得身的疼痛,在林海豐面前一米處的位置停了下來。

    林海豐抱着眯着眼睛看着他。

    噗通!

    讓所有人意外的是,老鄭竟跪在了林海豐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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