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麼叫。”白鈺提着燈籠從荒涼的林子裏慢慢走近,顧小離睜開一隻眼,看仔細後才把雙眼打開,捂住胸口道:“你要嚇死我啊。”
“你都快到了,爲什麼不走了”白鈺爲她點燈照路。
顧小離悶悶道:“我以爲不是這裏啊。哪有茂密的林子”明明荒蕪得不像樣,邊緊靠白鈺走着邊四處打量。
白鈺聽見,停下腳步,望着顧小離,沒好氣道:“廢話,你也不看這是什麼季節了。”
顧小離無語。
兩人穿過小徑來到一個幽靜如鏡的湖畔邊上,長信亭就在湖中央。
剛出了林子,顧小離停住腳步,白鈺見她沒跟上,回頭望她,順着她的目光看去,原來亭上不止蕭策一人。
“算了,我回去睡覺了,明天還要早起。”顧小離看見蕭策旁邊還站着惠妃那一刻,頓時五味雜陳,煩躁地掉頭想走。
“你別拉着我,鬆開。”顧小離的手腕被白鈺死死拉着,她真後悔今早沒親手把白鈺的手砍下來。
兩人遠看,就像公園裏的一對小情侶在鬧變扭。
蕭策遠遠看見,與梨落道:“我等的人來了,你照顧好自己。”便擦身離開。梨落轉身望着蕭策的背影,那麼匆忙,好像不立馬趕過去,下一秒就會失去。
白鈺見蕭策來了,把手鬆開,顧小離以爲可以走了。結果另一隻手腕又被扣住,她不耐煩道:“你煩不煩,你再拉着我信不信我告你非禮。”
“告吧,本王不介意。”顧小離一聽是蕭策的聲音,擡頭對上他星光熠熠的眼眸,愣一愣後扭頭,繼續甩手,道:“我要走啊,放開啊。”
蕭策輕輕一笑,大手一環,直接把她整個嬌小的身子扣進懷裏,她越掙扎抱得越緊。
“喂”顧小離渾身一僵,但不敢大聲,臉通紅,抗拒道:“有人在看啊。”
“誰在看”蕭策湊近她的臉。
“惠妃啊,她在那裏啊。”
“那就讓她看個夠。”蕭策打斷顧小離,靠近她的耳畔,輕輕吹着熱氣,“明日本王就要啓程了,今兒親一個”
顧小離左右搖頭,避開他的接近。
涼風吹過,顧小離卻覺得渾身依然熱得不行,像火燒上身一樣。她肩上多了一件衣服,是蕭策脫下披在她身上的。她白皙的臉上那抹燦爛的紅暈,煞是可愛俏皮。
兩人就地坐在草坪上,顧小離靠在蕭策的肩上。
“我不在的時候,好好照顧自己。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撐住。知道嗎”蕭策用溫熱的大手包住她的。
“我把白鈺留給你。”
顧小離口直心快道:“我纔不要他,木魚腦袋。你不要像交代遺言一樣行不行。”
蕭策沉默,顧小離意識到自己言語有失,歉意道:“對不起,我不是那意思,我沒想詛咒你。”蕭策轉眼望她,她一下子心更亂了,“呃我的意思是,我想你活着,你想啊你死了,那誰娶我。”
“哦原來你是這個意思。”蕭策含笑望她,顧小離搖頭,擺擺手,“不是不是。”
“那你是想我死了”
“哎呀,說不過你。”顧小離越說越亂,乾脆作罷。
潔白的月光中秋一過被削去一大半,留下尖尖彎彎的月牙,周圍的星辰爭先恐後地釋放光芒點綴夜空。
“你剛剛爲何不過來”顧小離知道蕭策問的是她爲什麼不到亭子裏去。
她隨口編個藉口:“因爲我覺得這裏更涼快,空氣更清新。”
“口是心非的女人。”蕭策笑笑,與她說明道:“我今夜只約了你,梨落只是消息靈通,過來送個行。你別多想。”
顧小離聽他一說,本想追問他和梨落到底是什麼關係,但是到了嘴邊就換成:“哦,你什麼時候纔回來。”
蕭策一愣,眉梢帶笑,問她:“怎麼我這還沒走,就開始想我了”
顧小離語無倫次:“我不是,我只是確認一下。”
“確認什麼確認你什麼時候可以過門”顧小離氣嘟嘟地不接話,蕭策湊近她,嘴角勾起,蠱惑她道:“時候不早了,再親一個就放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