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忘記她剛被貞子嚇過,所以,他沒有像以往那麼強勢地掠奪她的脣,而是輕輕柔柔地含住她的脣,緩緩地吻着。
他褪去了霸道和張狂,轉而一點點地傾住着溫柔。
莫小語在脣瓣被堵的時候是微愣的,但昏暗的光線,加上脣瓣上的吻是如此的輕柔,讓她不禁有一種錯覺她是不是在做春夢她是不是被赫連夜吻了
雖然,她暗戀赫連夜不假,但卻從不曾在夢中染指過赫連夜,真的連一絲絲都沒有。
他是她的光,是被聖潔的光輝籠罩的光,她怎麼能去染指他呢
但此刻,她被他吻着,竟有一種微微顫慄的感覺,有點熟悉,又似很陌生。
而她,並不討厭這個吻。
眼簾輕輕地顫動了一下,莫小語緩緩地閉上了眼,微微地張開脣,讓彼此的氣息更加交融。
冷修的眸底閃過一絲訝異,她竟然主動張開了嘴。
然,訝異不過一秒,他就再次深深地吻住了她。
氣息開始變得紊亂,冷修不禁伸出手,探入她的毛衣下襬。
她並沒有阻止。
詫異,再次染上冷修的眉眼,他放開她的脣,擡起臉來看向她,但見她微顫着眼簾,緩緩睜眼,雙目迷離。
室內光線昏暗,但她眼底的光澤卻迷醉動人。
他的指尖觸上她的肌膚。
她依舊沒有抗拒。
她的不抗拒,讓冷修的眼底染上一抹炙熱的火焰,他的大掌緩緩移動。
“學長”
“”
時間仿若靜止了。
冷修的耳膜,似被尖銳的利刀刺穿,伴隨着一陣陣的耳鳴,讓他整個人都變得有些暈眩。
學長
她叫他學長
她以爲,吻着她的人,是她的學長
就像是平靜的尼斯湖,突地竄出了一頭巨大的水怪,冷修全身的細胞都在震顫。
憤怒、陰鷙、嗜血的猩紅吞噬着他的瞳眸。
他原本吻着她脖頸的雙脣不禁一緊,牙關就這麼狠狠地咬上了她細滑的頸肉。
“嘶”
疼痛,劇烈的疼痛讓莫小語猛地睜開眼。
就像是剛從外太空回來,莫小語的視線在昏暗中適應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剛剛都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她有剎那間把冷修的懷抱當成了赫連夜她把冷修的吻當成了一場旖旎的春夢而她,最錯最錯的,是輕吟了那一聲“學長”
她知道,冷修一定是聽到了她的那聲“學長”所以,他非常非常的生氣生氣到咬她的脖子泄憤而她,絲毫不懷疑,他會硬生生地將她的脖子咬出血來
疼痛依舊在她的脖頸處漫延,越來越痛,越來越痛,彷彿下一秒,他的牙齒就會穿透她的皮膚,咬入她的肉裏
莫小語攥緊拳頭,忍住那錐心的疼
痛,咬住自己的脣,不讓自己發出一絲一毫的呼疼聲或祈求聲。
“莫小語,你特麼有種”
冷修驀地直起身子,一手捏着她的肩胛骨、一手掐着她的脖子,雙目猩紅,怒不可遏地瞪視着她,嘶吼道,“說,你口中的學長是誰他叫什麼名字你是不是喜歡他你是不是就是因爲他,才一次次地想要從我身邊離開,是不是”
莫小語緊抿着脣瓣,倔強地撇過臉,不吭聲。
冷修瞪着她那極力維護學長的模樣,心口就似被烙鐵壓着那麼灼痛,他不禁加大了手掌的力道,掐着她脖子的五指,一點點地收攏。
他看着她的面色一點點地漲紅,漸漸地,成了豬肝色
可她依舊倔強地不吭聲
一股無名的惱恨,襲上冷修的眉眼,他額角的青筋爆了一條又一條,面色猙獰得可怕。
五指忍不住地又收攏了一分
因爲呼吸困難,她的面色又開始轉得慘白
通常,由紅轉白後,不出半分鐘,就會死
時間劃過的每一秒都恍若一個世紀。
他瞪着她緊咬的脣瓣,企圖看到她哪怕分毫的張口,哪怕她叫一聲他的名字也好
可她不鬆口,一點都不肯鬆口
她的眼白開始上翻,眼簾開始顫跳,最終慢慢地往下闔
可她的脣,卻依舊死抿着
“呵呵呵”
冷修倏爾笑了,笑得苦澀、笑得悲涼,“莫小語,你贏了你該死的贏了”
緩緩地鬆開掐着她脖子的手,冷修就像一隻鬥敗的公雞,原本張牙舞爪的的怒氣通通化爲了頹敗的無力。
心臟就似被鋒利的刺刀戳了一個洞,冷風一吹,空得漏風,空得鋭生生的痛。
原來,他冷修縱使有一座城的女人倒貼上來,唯獨她莫小語,是他無論怎麼緊抓,都要逆行逃脫的
她一直說他喜怒無常,說他強勢霸道所以她逃
可這些,通通全是藉口
她逃,只因她的心裏有那麼一個學長
她該死的一次次地拒絕他的碰觸,可剛剛,她把他當成學長,她就乖得跟只貓一樣,他碰哪都不拒絕,還特麼享受得很
不僅如此,她還爲了那個學長,心甘情願地承受被掐死的痛苦
她的守口如瓶,她的寧死不屈,就像一個火辣辣的巴掌,狠狠地甩在他的臉上,甩得他眼冒金星、又狠又疼
若說,曾經有那麼一刻,他還想着要在復仇之後,將她留在身邊,那麼現在這一星半點的想法,都已經被她此刻的倔強所抹殺了。
她莫小語,絕對要和莫楚涵一樣,被丟到最戰亂的中東小國,過着鎮日惶惶不安、不知道何時會死的日子
他絕對、絕對,不會再對她有絲毫的同情
狗屁的憐惜狗屁的怕鬼
她最好就在中東被鬼嚇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