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樹神啓示錄I九丘 >第七十章 妧婠來訪
    何亞非走過這麼多村莊,見到這麼多人,最大的感觸是這裏人的業餘化生活實在太匱乏了。 .民生工程嘛,僅僅滿足物質需求太片面了,精神需求也同樣重要,這不,他正在教一羣人跳廣場舞。何亞非不會跳廣場舞,可何亞非看過,有意識外放的“領舞大媽”幫助,教學工作進展異常順利。

    一羣人聲嘶力竭地唱着“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揮着胳膊,扭着腰肢,踏着舞步。九丘人的體質明顯好過老家的人,所以何亞非故意讓虛影大媽的動作做得更誇張一些。覃伯風也在人羣裏,經過長時間呼圖呼塔的薰陶,他的舞技也有了很大的進步,雖然看起來仍有些彆扭,但至少大家都認可他是在跳舞,而不是在做其他事。覃伯風參與這些活動非常積極主動,他發現自己越放得開,在種子裏看到的人影也變得越清晰。如果大先生在這裏,看到自己最嚴肅的弟子被何亞非改造成這樣,估計會驚得下巴脫臼。剛巴也在裏面,一根棍子隨着人羣飄來飄去。

    所有的人都很開心,何亞非卻興奮不起來。自從啓魂以來,他一直以爲自己的意識外放很牛,沒想到這九丘的先生們閒着沒事幹,都把意識都投影到天去了,個頭那麼大,清晰度老高,還能說話,最可氣的是,不管東方人西方人還是外星人,都能縐縐地拽幾句言,實在是太打擊人了。

    何亞非努力地讓領舞的“大媽”變大一點,但大一號的“大媽”,透明瞭,影像淡了。後排跳舞的人喊:“小何師,看不清動作了。”何亞非只能讓領舞員恢復正常。

    幾曲下來,覃伯風額頭已經微微冒汗,他在人羣裏大喊,“你們複習一下,我們和亞非先回去了。”

    他跑過來勾住亞非的肩膀:“我感覺我現在神清氣爽,走,回去試試,說不定這一次成了。”

    覃伯風說的是與種子裏能量具形的小人溝通的事情,何亞非懶洋洋地說:“大叔,淡定,一千歲的人了,還這麼承不住氣。這事講個緣分,不能急。你條件夠了,自然水到渠成了。”

    覃伯風說:“你說的對,是我着急了。咦,你怎麼好像有點不高興?”

    “哪有不高興?是怪那些先生能變那麼大個的,我的投影大不起來。”

    覃伯風哈哈大笑:“你剛纔還在教訓我?你條件夠了,自然水到渠成了啊。”

    何亞非恍然大悟:“對啊,這麼簡單的道理,我咋沒用在自己身啊,大叔你真聰明。”覃伯風的笑聲戛然而止。

    心情轉好的何亞非拍了拍覃伯風的肩膀,說大叔你變了。什麼變了?何亞非篤定道,腔調,你腔調變了,不跟我拽了。覃伯風一愣,這個改變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他連說了兩聲“變了好”。

    覃伯風沒有成功,但能量具形的人影更加清晰了一點,這讓他對未來充滿了信心。

    晚,兩人開始處理興樂村的菜餚訂單,由於這次搞了個試喫,何亞非獲得了不少訂單,幾乎追平了覃伯風。剛巴幫不忙,在一旁爲何亞非整理歸類種子。覃伯風又做完一顆熟種,他有些怪地看了看何亞非。一向種魂如風的何亞非,今天卻一直捏着一粒種子發神,這個動作已經保持了半個小時。覃伯風沒有出聲,種魂時最忌被打擾,他心想這小子興許又有了新的發現。

    何亞非是有了新發現,種子意識海里與交談他的寶寶今天有些不一樣。

    “什麼?你是樹神大人?寶寶你開什麼玩笑?別逗,趕緊把你的小倉庫打開,今天我事多着呢。”

    “可我真的是妧婠。”寶寶嘟着小嘴。

    何亞非伸手掐住寶寶的小臉,又在他臉揉吧揉吧:“你看你哪裏像個神的樣子?你說,哪個神會長得這麼呆萌?”

    寶寶的小手揮了兩下,打開了何亞非的爪子:“變形很累的,人家要節約能量。”嘴裏說不願變形,寶寶的模樣卻變了,化成了一個綠裙小姑娘的樣子。這個樣子何亞非很熟悉,但與每次視訊時見到的那個機械呆板的人偶不同,這一個有表情有動作有情緒,聲音也是甜甜的。

    “可平時我在這裏見到的都是寶寶,那些寶寶和你有什麼關係?”

    “那些都是能量具形,我弄着玩的,可惜到現在也只有兩個人能看見。”

    何亞非沾沾自喜地問,除了我,還有誰?妧婠說,老大啊。老大又是誰?妧婠答,是你們的大先生啊。何亞非高興壞了,這些天被先生們的投影碾碎的信心又復原了,自己果真還是厲害的。他傻樂了一會兒,才繼續發問:“那你現在這是……附身嗎?”妧婠說是。

    “還真是啊,可怎麼還是這麼呆……乖巧可愛。”妧婠的形象與何亞非的印象的神相去甚遠,他彎着腰,對着女孩東瞅瞅西看看,突然他伸出兩隻手要去掰女孩的嘴脣,“讓我看看你換牙沒有。”

    何亞非的魂跌出老遠,他爬起來,不滿地說:“不讓看不看唄,幹嘛打人啊。”雖說是魂,卻也能感受到痛,有了這次教訓,何亞非老實了許多。

    “怎麼今天才想到找我啊?”那口氣,彷彿面對的不是統御九丘的樹神,而是失聯許久的女友。說完又覺得不妥,趕緊補救:“怎麼會找我啊?”

    “我喜歡你啊。”

    何亞非一驚:“你都十幾萬歲了……不,我是說你還小,咱倆不合適。”他想象了一下自己摟着一個小蘿莉的樣子,感覺好邪性。轉念又一想,對方是樹神幻化出的樣子,他又琢磨了一個抱着大樹卿卿我我的場景,打了個寒顫。突然他的魂體飛了起來,正要飛出種子的意識海時,一隻手又把他拽了回去。

    何亞非覺得好痛,魂體的痛楚和肉體受到重擊時一樣真實。小女孩妧婠插着腰,嘟着嘴,瞪了何亞非好久才說話:“你想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何亞非明白了小女孩說的喜歡不牽扯男女之情,有些心虛,一縮頭,反而覺得身不痛了。

    妧婠的脾氣來得快,也去得快。她屈膝坐在地,手拄着腮幫子:“你怎麼沒有一點敬畏心呢?不過我又不想你有敬畏心,那樣不好玩了,好糾結啊。”

    何亞非眼睛一亮:“你是來找我玩的?可是聽說你在吸收力量很忙啊,怎麼今天有空了?”

    妧婠乜了一眼,彷彿在怪他連這個都不懂:“吸收力量的是本體,我是分神。”

    “分神也可以幫着吸收嘛,那樣吸收速度不快了嗎?”

    “分神吸收的力量本體還要重新吸收,用的時間是一樣的。”

    何亞非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這和我看的小說不一樣,小說裏本體練出分身,分身也練功,練成以後往本體身子裏一鑽,本體立刻功力加倍。”

    “那是小說。”

    “哦,你也知道小說啊。那你一定看過小說咯,你看過哪些?玄幻、幻、武俠,你喜歡哪一類?我看過很多的,要不我給你介紹幾本?”

    妧婠分神的眼睛又瞪起來了:“你……你說話怎麼總是拉拉雜雜不着調啊,拜託,我難得有空,你好好陪我說會兒話唄。”

    何亞非撓撓頭,他不太確定妧婠分神的好好說話該用哪一種腔調,他憋了半天才說了一句:“你平時很忙吧?”“忙。”“那一定很累吧?”“不累。”“不累也要注意休息,身體是第一位的。”

    妧婠分神嘆了口氣,你平時是怎麼說話的怎麼說吧。

    何亞非立刻恢復了精氣神:“你不吸收力量,那你平時忙些啥?”

    妧婠分神又嘆了口氣:“能忙啥,不是管你們的喫喝拉撒睡嗎?我是個苦命的小保姆。”

    何亞非同情地說:“成千萬年做個保姆,是挺苦的。不過放鬆的方法也很多啊,跳舞唱歌做運動,還可以旅遊嘛,你是分神肯定跑得快,咻地一下能跑出老遠。”

    “哪有時間做那些,我還要觀察人類的行爲,記下來報告給本體。”

    何亞非的好心起來了:“咦,爲啥呢?”

    “本體對你們人類很好,她喜歡你們人類帶來的變化,又看不懂你們人類,不知道你們爲什麼總是莫名其妙地爭鬥。我也看不懂,人類真的好複雜哦,好人可以變成壞人,壞人又可以變成好人,好人可以做壞事,壞人也可以做好事,有時真不知道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先生們沒有教你?”

    “有啊,但他們說的好複雜,聽不懂,而且每個人都說得不太一樣,不知道該聽誰的。今年老九的分神從你老家過來,給本體傳了幾本書,什麼《人類行爲和社會環境》、《人類行爲分析》、《人類行爲心理學》,太深奧了,本體也沒時間學。”

    何亞非突然有種找到同類的感覺,太深奧的東西自己也會找沒時間的藉口,無形對這個妧婠化形的小女孩又親近了幾分。

    “我說樹神大人。”

    “叫我妧婠吧,樹神大人好生分。”

    何亞非清了清嗓子:“妧婠,以我的經驗呢,看不懂的時候呢,做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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