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辰迅速冷靜了下來，聞到從對方身上發出的一陣草木清香，猜測道。
“正是。”
柳聖沒有否認，上上下下仔細打量着顧辰。
“雖然知道陳族出了一個天才陳雲飛，但怎麼也沒想到你這麼個毛頭小子，竟然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覺的暗殺掉那八歧大蛇。”
“在你身上，看上去隱藏了不少祕密呀。”
柳聖是真的意外，他表面上讓三名手下前來陳族試探，但實際上自己也暗暗跟隨了，想要徹底摸清陳族的情況。
當看到陳族只有一位那麼年輕的長老接待他的人，他心裏是不屑的，就這點實力，陳族竟然也敢四處和他搶地盤。
然而接下來情況的發展大大令人意外，他竟然看走眼了，這個年輕人竟然把他的得力干將給打倒了！
由此他生出了強烈的好奇心，想知道陳族究竟還隱藏着什麼，見三名手下沒有生命危險，就一直冷眼旁觀着。
三妖被分別審問他看到了，而審問的問題也有點奇怪。
這之後，兩人出了屋子，以爲四下無人的一番對話，更令他無比喫驚。
牧祖想要利用他引出失蹤多年的陳聖？
而這陳族最年輕的長老竟然在謀劃是否殺了他，而從他手下的口氣來看，殺掉他竟似乎不是什麼難事？
他感覺自己陷入了圈套，不僅是牧祖的，還有這小子的！
“我的手下一時失言，讓柳聖見笑了。柳聖功參造化，小子豈敢造次？”
顧辰恭敬的道，心裏卻在琢磨之前他和泥菩薩究竟都說了什麼，有沒說出要命的話。
柳聖出現在這，不大可能是剛剛纔到，極有可能從三妖上門拜訪時他其實就在了。
他明明在卻一直不露面，任由三妖受辱被擒，可見他的城府之深。
而他來了那麼久，自己卻毫無察覺，連預見本能都失效了，這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好在從三妖登門開始到現在，他應該沒露出致命的破綻。
假裝自己是真的陳雲飛這段時間已經深入了他的骨髓，就連打鬥之時他使用的都是擁有五行道根的陳雲飛能夠使用的道法，柳聖從他的出手上應該看不出什麼破綻。
至於他和泥菩薩的對話，並未提到自己的真實身份，只要身份不曝露，其他事都還有轉圜的餘地！
“小的無知，小的狂妄！剛剛胡言亂語，還請柳聖諒解！”
泥菩薩十分配合的，立刻就跪在了地上，做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朝着柳聖磕頭道歉。
此時他心裏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剛剛好好的，爲什麼要提起八歧聖者的死？
“好了，別裝模作樣了，就你們兩個剛剛說話的架勢，運籌帷幄，把他人都戲弄於股掌之間，恐怕也不是第一回了。”
“老老實實的，我問你們答，莫要想着說謊，否則我就把你們的祕密告知天下。”
“對了，不管你們有沒有那本事，也別想着殺我，
在你們面前的只是一道幻影罷了。”
本來定空山就可能已經在牧族的監視之下，與柳聖大打出手必然會引發注意，既然他本尊都不在這裏，就更沒必要冒風險了！
“柳聖痛快！本來在下也準備找時間拜訪你，你來了正好，省了麻煩，眼下可不宜讓人看到我去拜訪你。”
顧辰換了副口吻，沒了之前的恭敬。
“拜訪我？不是殺我？”
柳聖發現眼前這人鎮定得有些過分，絲毫沒有被人撞破祕密的狗急跳牆，果然有些不簡單。
“柳聖說笑了，現如今青柳聖地和陳族脣齒相依，可謂脣亡齒寒，我怎麼會想對你不利？”
顧辰一副坦蕩蕩的樣子，“先前的話想必柳聖都聽到了，此番牧祖意欲利用你來針對我陳族，柳聖難道甘願讓他利用？”
“當然，若是被利用完有好處也就算了，但牧祖顯然不會有那麼大的度量，解決完我陳族，接下來要對付的便是柳聖！”
柳聖聽着這明顯的挑撥離間面不改色，淡淡的道：“閣下說笑了，我小小一個聖者，哪裏有資格讓道祖針對？牧祖既然有意針對陳族，我順着他的心意剷除你等，既擴大了自己的地盤，又立了功勞，有什麼不好的？”
“柳聖真的如此天真？”顧辰譏笑道。
柳聖的臉頓時陰沉了些。
他與牧祖打交道的時間豈是這毛頭小子能比，現在反倒過來被他嘲笑。
他當然知道以牧祖的性格不會坐視他一家獨大，明裏暗裏一定會各種打壓。
只是這種打壓他早有心理準備，想勢力坐大，想獲得更多的修煉資源更進一步，他就早晚必須面對這份壓力。
“就當牧祖真心胸寬廣有容人之量好了，柳聖剛剛也聽到了，牧祖此次針對的可是我族先祖，倘若我族先祖真的還活着，柳聖對我族動手，不怕惹得先祖震怒？”
“柳聖可以猜猜，若先祖對你動手，牧祖是會及時救你，還是等你死了纔出手。”
顧辰又道，柳聖聽了只是冷冷回了句。“一切的前提，是你先祖真的還活着。”
“柳聖得清楚一件事，現在是牧祖認爲我族先祖還活着，可不是我這麼認爲！”顧辰語氣重了些，提醒道。
柳聖神色頓時陰晴不定。
不錯，這事情有些蹊蹺，陳聖消失了那麼多年，牧祖爲何這時懷疑起他還活着？
雖然最近趕上了陳族重新入世，但牧祖想以陳族的生死存亡來威脅陳聖，早就有的是機會！
既然牧祖這個時間點懷疑陳聖可能還活着，那必然是多少有些依據，他就這麼衝上去，萬一真和陳聖槓上了，喫虧不說，還有性命之憂！
當年陳聖能夠讓牧祖都感受到威脅，已經足以說明他的實力，無論他還是八歧聖者，都是不如他的。
而這麼多年過去了，天知道他成長到了什麼地步，匆忙站隊得罪他，絕對不是明智的選擇。
何況站隊牧祖，牧祖也不可能給他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