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明夷于飛 >章節390:改變了
    崑崙,徂徠峯,汅臺。

    一個來回巡查的徂徠峯小修士在各種靈獸架子和籠子中來來回回的奔走着。

    忽然,他停住了腳步。

    在靠近猛獸區的邊緣,有一個籠子空着,它裏面只有個被粗暴扯斷的脖頸圈被拋在當中,而籠子裏原本應該關着的銀斑蠍尾獸則不見了蹤跡。

    小修士立刻上報給了自己的管事師兄。

    那師兄又告知了這裏的執事長老。

    “我巡視到這裏的時候,它就已經都是空籠子了,只有項圈被摘下來丟在原地。”

    “這籠子是用特殊禁制封存的,因爲蠍尾狼不太好馴服,只有契約之後才能服從唯一的主人。所以不破壞禁制根本無法打開玄鐵籠子。”

    有一個高挑身材的修士低頭檢查了一番,“這個禁制是被人強行破解的。”

    “那他是怎麼帶走蠍尾狼的呢沒可能不契約就這麼讓蠍尾狼能安靜跟他走了啊”

    “我問過門口的周師兄,今日來賓衆多,他們檢查的格外仔細,所有的來賓靈獸口袋都有認真的查驗過。蠍尾狼又是大型猛獸,小靈獸袋根本裝不下,不可能漏看。”

    衆人一時間商討不出來什麼結論,就看向執事長老。

    長老沉吟了良久。今日在徂徠峯的,不是各大門派的貴賓,就是崑崙峯頭的核心精英弟子。這種無緣無故丟失了高階靈獸的事情,怎麼看都是一樁醜聞。

    執事長老決定先不要搞大風波,而是命令御下的弟子,“去望舒峯讓他們的執事過來,好好探查一番。”

    小修士立刻領命而去。

    崑崙,瑤臺峯,青竹林海。

    賈久勉再次站在了那個猙獰的血色符陣面前,他看着陣符當中那團一動不動的黑色霧團,神情緊張又痛苦。

    然後,他伸手從自己的儲物袋中拎出一隻剛剛斷氣銀斑蠍尾狼。儲物袋並不能裝置鮮活的靈獸靈蟲,它們在儲物袋裏是無法呼吸的。這隻蠍尾狼的頭軟軟的垂在一側,顯然是被捏斷了脖頸後在放在儲物袋裏面的。

    它剛剛斷氣,時間不長,在賈久勉特殊的手決和靈決的擠壓下,竟然被推擠出一大半的血液出來。

    賈久勉打着手決將這些血液灌注到地上的符陣當中,隨着血液落下,符陣輕輕的震動,彷彿活過來的血管一樣,恣意的吞噬着這些蠍尾狼的血液,不斷的輸送到陣符當中的黑影當中。

    黑影這次有了輕微的反應,它震顫了兩下,雖然沒有變大,可顏色卻略微深了一度。

    賈久勉緊緊的握着雙拳,雙目赤紅,“果然,只有高階以上的靈獸血纔可以。果然如此”

    在徂徠峯,因爲在汅臺圍觀的修士們衆多,而很多靈獸又都是開架進行展出的,所以出入的衆人都要自覺的向門口的值日修士展示自己的靈獸袋。可是不能裝活物的儲物戒指或者乾坤袋則不用被檢查了。

    賈久勉爲了帶出蠍尾狼,不得不將其捏斷脖頸帶後裝入儲物袋帶出來。可這樣帶出的靈獸,哪怕他立刻直接回到了青竹林海,用了特殊的手決去放血,其功效也大打折扣。故而這團黑霧沒有起到預期效果,只讓發灰的霧團顏色略微變深,表示這些靈血有了一些效果而已。

    “還要更多,更多才行”賈久勉喃喃的說。

    長覃劍郡,度空樓前。

    此刻這裏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和熱鬧,各路修士都匆匆忙忙的通過度空樓進入傳送陣,前往崑崙七十二雲浮峯各處。

    而在度空樓前的一個茶鋪攤位上,坐着兩個年輕且氣度不凡的男修。其中一個人身穿青衣氣度沉穩低調,而另外一個則張揚許多,金白色的勾邊花紋,上面隱約折射着華貴的符文陣法,隨着衣服角度的變化,那衣服似乎不斷的泛起閃爍的靈力波動,連色澤都會隨着視角的變化而投影出不同的圖案出來。

    這種花哨的衣服,倘若換個人穿,定然是顯得淺薄浮誇。奈何這個修士生的實在是好,眉目含笑,眉心一點紅痣,讓他的容貌硬生生的壓下了這件衣服,反而顯得氣度華貴,神采飛揚。

    這樣的人似乎跟街邊茶鋪有些不太搭調。不過這位公子的態度隨意,動作從容,卻也莫名的融入到了這種臨時歇腳的小攤之中。這兩個人,就是魂寰的那位莊天瑞,還有他大師兄雲修了,而其餘魂寰諸子不知道去哪裏,此刻這個茶鋪裏,只有他們兩個人。

    “現在要怎麼做你一聽到消息就立刻趕過來,結果還是來遲一步。要不要追過去看看”雲修低聲問莊天瑞。

    莊天瑞就搖搖頭,“剛剛不是問過了麼,那位馮家的小子是被崑崙望舒峯的執事帶走的。如果我沒猜錯,他們現在應該都在望舒峯的禁微樓某處。”

    頓了頓,莊天瑞又說,“大師兄你不知道,崑崙這裏的規矩可比咱們魂寰多。他們那個望舒峯,閒雜人等並不讓人去的。”

    雲修無奈的搖搖頭,順便給他倒了一杯茶水,“你又胡說,就算我們魂寰的罰影殿也不讓外人蔘觀的。”

    莊天瑞嘖嘖兩聲,“破船爛規多,誰稀罕。”

    對於他這種小小的桀驁不遜,雲修卻包容的很,並不跟小師弟強辯。

    雲修看看周圍無人,隨手布了一個隔音罩,然後輕聲問莊天瑞,“你確定就是今天麼”

    莊天瑞點點頭,“如果剛剛那些人沒有一起騙我們,那個姓馮的世家子弟真的滿門都被屠殺,又今日才被崑崙執事帶走。那麼就是今天。”

    雲修沒說話,他深深的嘆息了一聲,如果按照師弟這麼說,一會那個可怕的事情,就要發生了。雲修的目光投向了度空樓深處,“師弟,難道真的會是這個馮公子”

    莊天瑞先是搖搖頭,又點點頭,“師兄,我看到和記住的東西總是非常散亂的碎片。我其實並沒有真的看到這件事,而是隱約知道它後續的風波。我看到的傳言是說有一個世家公子,他家滿門都被崑崙峯頭的精英子弟屠戮,胞姐也被騙奸。而他隻身負棺上崑崙,當衆揭露了這位精英子弟的萬惡罪行。在他的控訴和物證下,這位崑崙子弟無法辯白,居然用了自爆氣海丹田的方式來洗清自己。”

    “可這件事卻引發了兩種言論。一種說辭是這世家子弟空口白牙就逼死了崑崙的峯頭精英弟子,而另外一種論點則認爲崑崙用弟子自爆的形式掩蓋罪惡,取小放大。然而無論哪種說辭,都極大的毀壞了崑崙在衆門派和世家中的威信,甚至有不少世家宣佈要脫離崑崙的庇護,甚至攻擊崑崙徒有虛名。”

    雲修低聲說,“就如你跟大家說的,這件事是引發崑崙被衆門派反訐的一個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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