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他的病牀稍稍調節了一下高度,方便他躺着說話。
“對不起,是小元的錯,害你白白受了傷。”
雲若兮站在病牀前侷促不安的開口向葉梟炴道歉。
要不是兒子跑去工地找他,也不會發生後續的一系列事情。
“救他是我自願的,你用不着道謝,只是有件事我想聽聽你的意思。”他陰鬱的黑眸定定地睨着雲若兮含淚的眸光。
她輕輕頷首,“嗯,你說,我聽着。”
葉梟炴躺在病牀上,後腦勺的部位隱隱作痛,這塊板磚掉的有點精準,不偏不倚要砸雲小元,他傷了後腦勺,那麼砸中了雲小元就不知道傷的是哪了
“最近我住院,你來醫院照顧我,就當是我救了雲小元的謝禮。”
葉梟炴趁機談條件,利用受傷威脅雲若兮就範。
她想開口拒絕,一想到躺在病牀上的男人是爲了救兒子而受傷,要是不答應好像過意不去,況且,這世界上能有幾個人能夠得到他的以命相救
“好吧我答應。”雲若兮同意了他的趁機要挾。葉梟炴瞥了一眼她站不住的受傷的腳踝,“最近幾天你很紅,網絡上鋪天蓋地宣傳你和那個男人的關係,怎麼,離了我眼光和品味變得這麼差勁了,誰不好找,偏偏吃了回
頭草。”
她聽着他的冷嘲熱諷心裏很不是滋味兒。
那天晚上她出門去送貨,在如意酒店裏發生的事不敢啓齒,倘若被葉梟炴知道指不定又會被他嘲笑一頓。
說她空虛,寂寞,喜歡找男人。
“我的私人事就不勞煩葉先生管教了,你救了小元一命,關於照顧你的事我會照顧你到出院爲止。”雲若兮打斷了葉梟炴的冷嘲熱諷。
她不想再聽到從他嘴裏說出口的那些傷她心的話。
他即將要和於小晨結婚,就算是給她留個好印象,也不想繼續聽他說她和景暮騫之間有關聯的那些糟心事。
葉梟炴的黑眸冷睨着雲若兮,擰着劍眉,俊龐驟冷,“難道,你對那個男人還念念不忘嗎”
他嫉妒景暮騫,在她有困難的時候可以光明正大的衝出去幫她解圍,而他卻只能坐在車裏,這種感覺很窩囊,可是他無能爲力。雲若兮強壓着心頭的酸澀,爲了讓葉梟炴死心塌地,她不惜自嘲,“葉先生難道不清楚我是個薄情寡義的女人嗎最重要的一點,我身上奴性太強了,誰對我好,我就跟誰
走。”
他連店鋪的合同都給了於小晨,不就是默許她來踐踏自己嗎
既然是這樣,又何必在她面前端着架子裝清高,裝深情
“雲若兮,你看人的眼光還是不夠精準,希望有朝一日你不會後悔。”
“絕不。”因爲沒有選擇景暮騫。
她學弗萊克對着葉梟炴恭敬地低了低頭,“既然葉先生醒了,那麼我暫時告退,您有什麼吩咐直接打電話給我,只要是在我的能力範圍內,我會一一照辦。”
“很好,記住你的說的話。”
他深邃的眼瞳直勾勾地看着她倔強的小臉,眉宇間浮現的那一絲怒意令他不快。
她就這麼討厭他嗎
景暮騫在她心中當真比他來的好
雲若兮離開葉梟炴的病房,她沒有馬上離開,腳踝的痛一陣一陣鑽心的疼,在他面前故作堅強,事實上疼的已經站不住,最重要的是她一時沒忍住蹙起眉。
那副樣子一定很兇,很醜吧
唉隨便了,他的面前她是什麼樣子又有什麼所謂呢說不定,他根本就不在乎,因爲他的眼裏看到的是於小晨而不是她雲若兮。
弗萊克見雲若兮走出來,他趕緊迎上前,“雲小姐這是要走了”
“嗯。”她對着弗萊克點點頭,想起葉梟炴說過的話,“對了弗萊克管家,最近你不用請護工,我會來照顧葉先生,畢竟他是爲了救小元纔會受的傷。”
他心裏一驚,這下壞事了。
他還自作主張的要“折磨”於小晨,強烈要求她來醫院照顧葉梟炴,結果葉梟炴卻指名要雲若兮照顧,這下子他該如何收拾殘局呢
“那就辛苦雲小姐了。”弗萊克要哭不哭的看着她。
雲若兮覺得他的表情十分的怪異,沒有說什麼離開了病房外面。
她前腳剛走,弗萊克後腳就進了病房,去向葉梟炴“負荊請罪”。
“少爺,我犯下了不可饒恕的大錯,如果你把我打包退回英國我也認了。”
“說來聽聽。”葉梟炴凌厲的目光掃了他一下,冷冷地道。弗萊克巍顫顫的躬着身子,頭也不敢擡,“剛纔雲小姐出去和我說不需要請護工,說你住院期間她來照顧你,可是,前不久你還沒醒過來,我想着這趟苦差事讓於小晨來做
,然後吩咐她一日三餐準時送到,並且服侍你住院。”
他說完後沒有聽到葉梟炴的任何動靜,急的額頭上直冒冷汗。
完了完了他完了。
少爺肯定要把他打包送回老家了。
“弗萊克,這件事你做的好。”
葉梟炴磁性的嗓音從病牀那端響起。
他緩緩地擡起頭,見到葉梟炴那英俊的俊龐並未出現任何的慍怒之色,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
好險,差點小命難保。“對了,後天你聯繫媒體,我要公佈於小晨和葉思洋的身份,並且會公佈婚訊,讓他們在各大版面報道,網絡上的也要盡情宣傳,對上傳幾張於小晨和葉思洋的正面照,至
於我的正面照不宜多放。”
葉梟炴薄脣微啓,嗓音磁性,低沉。
弗萊克拿出電子手賬記錄下葉梟炴說的每一句話。
“是,我一定會辦妥這件事。”
“陌軒呢”葉梟炴的黑眸睨着弗萊克。
“我讓他先送小少爺回城堡了。”
他們正在談話,病房的門被推開,進來的正是陌軒。
“少爺,工地上的事調查到了,不過我讓保安室保留了原本的監控錄像。”
陌軒站在牀尾恭敬地做着稟報。
“查到是誰下的手嗎”葉梟炴陰鷙的冷眸睨着陌軒。
“查到了,超乎想象。”他打量着葉梟炴的臉色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