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封行朗看着都能感覺到沉甸甸的壓抑。
“你跟嚴邦很熟”叢剛不答反問。
“嗯應該很熟”
“就是他從地下倉庫裏把你給救出來的”叢剛又問。
“嗯,是他”
封行朗微微蹙眉,“你該不會是在懷疑嚴邦吧”
“他不是好人離他遠點兒”
叢剛冷冷的說道。把每個字眼都咬得很重。
“叢剛,你是不是太緊張了草木皆兵”
封行朗微微勾動了一下脣角,“你竟然在懷疑一個冒死把我從火海里救出來的人”
“居心叵測,有時候並不是指要你的命,也有可能要你的人”叢剛冷語。
封行朗盯看着叢剛,默了一會兒,然後就笑了。
“叢剛,你想太多了我跟他,還有白默,三人已經有了十多年的交情,嚴邦一直充當着長兄如父的角色”
微頓,封行朗輕籲一口濁氣,“叢剛,你一個人孤寂了太久,根本體會不到兄弟般的友情等我擺平了河屯,會把你介紹給嚴邦他們認識的”
叢剛默了。似乎並不想跟封行朗繼續這個話題。
或許,他真的太緊張了。
封行朗剛要起身,肋骨不經意間的使力,觸碰到了傷口,疼得他眉頭直皺。
“還愣着幹什麼,過來扶我一把”他喝斥一聲。
封行朗很沉,幾乎沒有自主的使力;叢剛托住了他大半的體重,纔將他扶了起來。
洗手間裏,封行朗睨了一眼還託着他勁腰的叢剛。
“那玩意兒我能自己扶,你可以出去了”
“”
夜莊。
在黑幕的掩蓋下,綻放着它的璀璨奪目。是壓抑中的男男女女們歡樂的天堂
封行朗來這裏當然不是爲了娛樂和消遣,而是爲了看住白默。
他不想讓白老爺子陷入有可能會發生的尷尬境地裏。
能未雨綢繆,總是好的
封行朗知道大哥封立昕暫時是安全的。
其實這一刻的他,也想找一個地方緩解自己的煩躁。
自從藍悠悠給他發來那張雪落被打得滿臉是血的照片之後,他整個人都陷入了莫名的焦躁之中。
不僅僅是因爲對那個女人的愧疚之意,還有一種從第七根肋骨處傳來的疼
女人現在在河屯手裏,想跟河屯私了,顯然河屯不會配合。
封行朗想過動用警方的力量。可這樣做又太過冒險。
毀屍滅跡,向來都是亡命之徒的上上策
而現在,正如叢剛所說的那樣:河屯想給自己做的是選擇題,而林雪落只是其中的一個選項;大哥封立昕在白公館裏,無疑河屯還缺少必要的一個選項,才能完全這道選擇題。
換句話說:林雪落現在至少還是安全的。
封行朗千算萬算,都沒能算到:林雪落懷孕了
他以爲藍悠悠只會打上林雪落一頓,以出出心頭的怨怒,至少林雪落的命能保住;可他怎麼會知道那個傻白甜的女人已經懷孕快四個月了呢
“不跟我一起進去爽爽”
“你肋骨還沒癒合,爽的時候悠着點兒少喝點兒酒,會誤事”
叢剛低沉着聲音,有些嚴肅。
封行朗笑了笑,探手過來在叢剛的板寸頭上一擼而過,溫聲悠答:“聽你的”
下車之後,封行朗又駐足轉身,朝車內的叢剛說道:
“今晚我不回,你不用等在這裏了放你假。”
叢剛默着。他的目光一直追隨着封行朗健碩的體魄進去了夜莊。
似乎測算到封行朗從夜莊的大廳進去專用包間的時間,在沒有出現任何異狀的情況下,叢剛纔開着那輛卡宴離開。
黑暗中,嚴邦剛毅的面容沉得有些玄寒。
“看清卡宴車上的那個人了吧派幾個兄弟去做了他”
“做了他可他好像是朗哥的人”
“你朗哥身邊有我就夠了其它閒雜人等,都是多餘的”
“知道了嚴總。”
“活兒幹得漂亮些,那人可不好對付把昨天剛改裝好的那兩輛防暴車用上”
“好的。”
“這件事,要是有半個字眼落進封行朗的耳朵裏,明天的太陽,你肯定看不到了。”
“是,嚴總。”
封行朗進來包間的時候,白默正在看動物世界。
偌大的液晶屏,那頭公獅子好似要跑出來似的。
“你親兒子呢”封行朗悠聲打趣道。
“你幹侄兒被沐裕更衣去了”白默目不轉睛的盯看着液晶屏。
封行朗這才發現:白默的左臉頰上還貼着祛瘀膏貼。
還真被嚴邦給打了
封行朗想笑,可實在沒那個心情笑。
“最近沒回去給老爺子請安當乖乖孫”
封行朗依在白默身邊坐下,陪他看無聊的動物世界。
突然,白默伺機而動;開始玩起了他所樂忠於的下三濫偷襲手段。
他呼的一聲,便欺身而上,將心情本就壓抑得焦躁不安的封行朗伏擊在了身之下。
“封行朗,你這滿肚子壞到流膿的傢伙竟然騙我說嚴邦是gay,害得老子白白被打了一拳,都快破了相了”
白默憤憤難平的口水噴在了封行朗的臉上,他用雙手狠掐着封行朗的頸脖,幾乎用上了全部的力道。
像這種偷襲的下三濫行爲,白默經常玩
因爲明的大不過封行朗,所以只能搞這種見不得光的偷襲行爲。
每次都以白默自討苦喫而告終,可這一回他卻成功的逆襲了,竟然沒被封行朗甩到地毯上去。
這可是千年等一回的美事啊
而事實是,封行朗被白默的膝蓋頂在了肋骨上,疼得他整個人都軟化了下去。
加上白默像個瘋子一樣死卡着他的頸脖,封行朗一時間擺脫不得,着實吃了回悶虧。
“白默,你小子幹什麼呢”
走進來的嚴邦厲吼一聲,一個猛撲,徑直扣住白默的腰際,將他整個人凌空甩了出去。
說真的,這一回嚴邦出手真的重了些,白默被摔的地毯上,震得七葷八素,兩眼冒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