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邊留着一張便籤:
野蠻人:拿了你兩瓶好酒,再借一輛跑車朗
那個朗字,幾乎是力透紙背,霸氣十足。
嚴邦微微勾動了一下脣角,像是笑了。隨即,便掏出手機給封行朗撥去了電話。
“嗯,這跑車不錯有空記得幫我空運一輛回來,就記在白默那小子賬上他還欠我人情呢”
手機剛一接通,就傳來封行朗醉意微醺的聲音。
“朗,你小子喝那麼多開車小心點兒”
嚴邦倒在了沙發上,有一下沒一下的翻轉着手裏的便籤。
“怎麼,心疼你的跑車怕我把它撞成一堆廢鐵”
“嗯挺心疼的所以你得悠着點兒開”
“靠你妹的一輛破車老子賠得起”
“可我的好兄弟還在車上呢你陪不起因爲他比我的命還重要”
“”
封行朗默了幾秒,“給那妖精留點兒遮羞的布條吧。送去封家讓我哥簽收就行了就別拍什麼照片了她會長記性的給我哥留點兒面子。”
“呵,你這憐香惜玉都憐惜到你嫂子頭上了真是你大哥的好弟弟”
嚴邦挖苦一聲。
“邦,晚餐很好,謝謝。”封行朗肅然一聲。
隨後又冷幽默道,“要撞車了掛了”
這是一處市中心的精品公寓樓。
“噹噹噹怎麼樣,這就是我袁朵朵辛辛苦苦打拼了五年之久的窩兒單價三萬多一個平方,一室一廳,總價一百三十萬,目前還剩五十萬的銀行催命款。本姑娘爭取五年內還清”
“當初我想都不敢想可後來一咬牙,我還是狠心買了下來我就是想有個自己的窩兒不管大小”
“我可以在裏面胡喫海塞、呼呼大睡、想站着噓就站着噓,想蹲着噓就蹲着噓沒人管得了我,也沒人會趕走我”
袁朵朵愜意的躺在一張雙人沙發上,無比陶醉的說道。
環看着袁朵朵的小窩,雪落的心間一陣揪疼:兒子都5歲了,自己連最簡單最基本的自由都給不了他,更別說像這樣的一個家了。
看到雪落鬱鬱寡歡的樣子,袁朵朵收斂起了自己的陶醉。
“當然了,這跟封家的豪宅是不能比的。雪落,你可不許笑話我它再小都是我袁朵朵的家,我很知足了”
袁朵朵的話,卻引得雪落一陣潸然淚下。
“我哪裏有資格笑話你啊我羨慕還來不及呢朵朵,你真的很堅強,很努力,不像我,永遠擺脫不了寄人籬下的命運”
不但自己擺脫不了寄人籬下的命運,就連兒子林諾也跟她一樣。
“雪落,你別這麼說嘛我還羨慕你呢,有容有貌,還有健康的身體女人誰不想嫁個高富帥,美美的當着公主被人寵被人愛啊可我實在是沒那個條件,只能像只小強一樣自己努力奮鬥了”
雪落抱住了袁朵朵,緊緊的擁抱。
“朵朵,你纔是王子們最應該去珍愛的公主”
“得了吧這年頭,那個王子不愛漂亮的白富美,誰還會瞎眼多看我這個殘廢一眼啊”
雪落真心覺得,自己如果真是王子,一定會愛上像袁朵朵這樣獨立堅強、喫苦耐勞的女孩子的。
只可惜,她不是王子甚至於連男人都不是
“對了雪落,這五年你都去哪裏了啊聽封行朗說,你打掉了你跟他的孩子爲什麼啊”
袁朵朵的追問,讓雪落愕了一下,“你聽誰說的”
“封行朗啊”袁朵朵肯定道。
“封,封行朗他他怎麼會跟你說這些啊”雪落疑惑不解。
“行了,你別管我是聽誰說的。你快告訴我,你這五年都去哪裏了老實交代、抗拒從嚴如果你再敢像五年前那樣對我隱隱瞞瞞,我們就絕交真的絕交”
袁朵朵先給林雪落打上了預防針。
做爲一個資深的閨密,被一而再的欺騙,的確讓人受不了。
雪落也很想找個人傾述一下衷腸,述說這五年來她是怎麼一步步咬緊牙關挺過來的。
可是這得從何說起呢
如果真告訴袁朵朵自己跟兒子林諾被河屯軟禁了五年,以袁朵朵的暴脾氣,肯定會兩肋插刀的去警察局報警的。
可兒子林諾還在河屯的手上。自己又怎麼可能擺脫開河屯的惡勢力
再說了,河屯除了不給她們母子自由,在其它方面幾乎是有求必應。
還有就是,雪落真的不想讓袁朵朵因爲自己而牽連進去。
河屯如此的狠厲兇殘,袁朵朵的小命對他來說便如同草芥,想發難於她,不比踩死一隻螞蟻難。
“對了朵朵,我放在宿舍裏的那個紫檀木盒,你幫我收了沒有”
雪落想起了自己找袁朵朵的另一個重要事件。
“提那木盒子幹什麼啊你先跟我講講你這五年都去了哪裏,又都幹了些什麼老實交代不然木盒子沒得給你”
袁朵朵要挾道。
“那個紫檀木盒真的在你手裏啊太好了太謝謝你了朵朵”
雪落抱住袁朵朵狠狠的親了一口。
“你別高興得太早了,我記得我的確幫你從宿舍裏收拾出了那個紫檀木盒可後來我又搬了三次家你別出聲讓我好好想想”
就在袁朵朵冥思苦想之際
“嘭嘭嘭”
防盜門被砸得砰砰作響。
“朵朵,是誰啊”
雪落心頭一緊,她擔心是河屯的人追蹤她來到袁朵朵這裏。
“還能有誰肯定是封行朗那個大賤男唄”
袁朵朵怨聲載道。
“封,封行朗他他怎麼會來你這裏啊”
提及封行朗,林雪落真個人都不好了。
“怎麼會來我這裏呵呵,自從我買下了這個精裝修的公寓樓後,那個大賤男就一直隔三差五的來我這裏搔擾整整四年半時間呢我倒血黴了我”
“不用猜,今晚一定又是喝得酩酊大醉,拿我這裏當旅館呢”
袁朵朵一把拽過雪落的手,“快去開門今晚你家賤男你自己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