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親眼見到兒子林諾安好,雪落總是不能安心下來。任何寬慰的言語都比不得將自己的孩子擁在自己的懷中來得安定。
“等衛康把團團找到,我們就去御龍城看諾諾。”
見雪落着實擔心兒子林諾,封行朗溫情的在她額前印上一吻。
“這樣吧,我先讓諾諾跟你通個視頻電話安心。”
封行朗剛要給嚴邦打去電話時,老楚的電話卻打了過來。
“行朗,快讓葉時年收人不然我就要派特警鎮一壓了。河屯的人已經報警要是河屯少了一根手指頭,就不僅僅是尋釁滋事那麼簡單了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老楚已經爲封行朗拖延了十多分鐘了。
“再等幾分鐘還沒找到團團呢放心吧,這幾分鐘裏,河屯那條老毒魚死不掉的”
“不能再等了要是再不拖下去,衙門就要調用獵鷹隊了要是河屯真受傷了,市長都要被上頭喊去喝茶”
“他河屯受不得傷,那我老婆和女兒就能受傷了”
“凡事要講證據你能證明河屯抓了你老婆和女兒嗎”
“什麼狗p的法律”
在罵罵咧咧聲中,封行朗被老楚掛了電話;隨後不等葉時年收兵,特警便上場維持秩序了。
冷靜下來的封行朗,立刻給老楚再打去了電話:讓他的兵痞子們在客廳裏僵持上幾分鐘。
一來,可以達到衙門保護河屯這個大人物的目的;二來,也爲尋找封團團的衛康再贏得幾分鐘的寶貴時間。
可道高一尺,魔又高一丈。
等特警進來客廳控制好場面之後,河屯只是一個眼神兒,邢八立刻去逮衛康了。
衛康果然不是普通的討薪者,他在開啓通向暗室的智能門時,顯現出了足夠的專業。但還是晚了一步,邢八的出現,打斷了他的繼續。
“你是誰”邢八厲問一聲。
“討薪的。”
“討薪討到儲藏室來了”
“我在找冒成軍他欠我們工程款。”
“你是誰的人嚴邦的還是封行朗的”
“你猜”
“我猜都不是你應該是個職業傭兵說,誰指使你來的”
“憑你也配問我”
衛康深知此地不宜久留。似乎他已經嗅出邢八身上那種特有的血腥氣味兒。
狹路相逢未必就是勇者勝。技高一籌,才能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邢八的速度很快,是衛康見過的第二個速度如此之快的人
匕首在幽深的過道里閃着寒光,朝衛康的頸脖處一閃而來。
衛康並不打算避讓,而是在計算:自己要如何的迎上去,才能從最大程度上減少那把匕首對自己的傷害,而且還能順利的從邢八手上逃脫。
迎着刀刃而上的衛康,似乎讓邢八驚怔到了;在那一瞬間,衛康用手肘去抵擋了一下邢八手上的匕首,並一個喵身從他身側一晃而過。
鮮血隨着刀起刀落溢出;等邢八轉身去追衛康時,他已經跑出了走廊,從二樓被撬開的窗口飛身而下。滴狀的鮮血延綿了一路。
“團團呢”
封行朗急聲詢問上車了的衛康,發現他捂着手臂的指間溢出了血跡,“你受傷了”
“團團被邢十二打了一針後藏起來了。”雪落補充一聲。
封行朗起身就要下車,卻被衛康一把攔住。
“別去邢八已經追過來了不要倒逼河屯毀屍滅跡”
衛康勸說着看起來有些衝動的封行朗。
封行朗發現了沿着血跡一路追蹤過來的邢八和邢老四。迫不得已,只能選擇先行離開。
當時的封行朗也沒有去多想:一個纔跟了自己兩天的衛康,怎麼會對河屯的義子如此熟悉
看着封行朗對封團團如此的焦急萬狀,雪落心裏可謂是五味雜陳。
她理解封行朗,也不理解封行朗。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五年前
雪落不敢去想封行朗在面對兒子林諾和藍悠悠的女兒團團時,會做出怎麼樣的選擇
她莫名的就心慌了起來
那是一種不自信的心慌
原本雪落是想先給兒子林諾打個電話的;可封行朗卻提議想給兒子一個驚喜。
因爲小傢伙一直耿耿於懷他這個親爹欺騙他,昨晚沒帶媽咪一起過去看他,所以封行朗想給兒子一個驚喜好證明自己是個言出必行的好親爹。
從淺水灣趕去御龍城,在不堵車的情況下需要四十分鐘,可現在卻是下班高峯期,足足堵上了一個多小時。正好爲小傢伙逃離御龍城擠出了時間。
或許陰差陽錯一詞,就是現在最真實的寫照。
黑色的商務車,與駛出御龍城的一輛大切諾基幾乎是擦肩而過。
對於封行朗把女人帶來他這裏,嚴邦本能的閃顯出一絲牴觸的眸光。
“邦,諾諾呢”
“在後面的生活區玩平板電腦呢。”
“你把他一個人丟下了”
“他是你封行朗的親兒子,又不是我嚴邦的你能丟下他離開,我爲什麼不能”
“我睡你妹的”
一路罵罵咧咧。
“封二爺家的封小爺呢”嚴邦厲問着房間外的肌肉型男。
“應該在浴室裏玩水。”
浴室裏,果然傳出了流水的聲音。
“諾諾,快出來看看,你親爹我給你帶什麼來回了”
沒得到浴室裏的迴應聲,封行朗自問自答道:“是你最想最愛的親親媽咪”
可等封行朗推開浴室門的時候,卻發現除了滿浴缸的流水,卻沒有兒子林諾的任何小身影。
雪落一下子慌了她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兒子林諾不見了而且還很有可能自己一個人跑回了淺水灣找她這個媽咪
等看守的撲克臉說出只有保潔阿姨進來過四次時,封行朗也意識到:兒子林諾應該是藏在清潔車裏逃離房間的。
相比較於整個御龍城的雞飛狗跳,淺水灣裏的河屯心情卻因爲一個電話明媚了起來。
“義父,十五剛剛打來電話:說他已經逃出了御龍城,讓我去接他。”
因爲還有特警及副局在,邢十二隻跟河屯耳語一聲就默默的退離了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