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自己回申城纔不到兩個月,竟然又懷了那個男人的孩子
而且還已經琉產了以至於連她這個親媽都沒有感覺過小東西的存在她就沒了
“沒了好沒了好太好了呵呵呵呵”
雪落並沒有悲傷,反而在嗤嗤的冷笑。
林雪落,這是你的罪有應得,也是你的自取其辱
纔回申城不到兩個月,竟然再一次的懷了那個男人的骨肉你這是有多賤多迫不及待啊
腹處的絞痛,再次證明了護士的話:那裏剛被剜去了一個小生命
所以纔會疼得她林雪落止不住的哆嗦發顫。
那個男人選擇了藍悠悠的女兒,再一次的拋棄了她們母子,還搭上了肚子裏這個小東西的命。
“哈哈哈哈哈哈哈”
雪落淒厲的笑聲在整個病房裏蔓延。就像尖刀刮在她自己的骨頭上,陰森森得讓人不寒而慄。
難道這就是她林雪落被軟禁在佩特堡裏五年所渴望的結果
五年前那血淋淋的一幕沒讓你林雪落死心,五年之後,這變本加厲且痛徹心扉的結果,總應該能讓自己對那個男人死心了吧
心如死灰嗎
雪落覺得自己心裏已經連灰都不會剩下了
“太太,你怎麼了可別想不開啊你跟二少爺都還年輕,想要孩子有的是機會”
安嬸安慰着狂笑不止的雪落太太。
雪落的異常舉止,着實讓安嬸擔心不已。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拖挪着疼痛不堪的身體,雪落執意的要朝病房門外走去。
“太太你要去哪裏啊太太,我求求你了,要愛惜點兒自己的身體,回病庥上躺着休養吧。這琉產要是調理不好,會落下病根的。”
安嬸苦口婆心的哀求着幾乎快失控的雪落。
“肚子裏的孩子沒了諾諾又失蹤了我還要愛惜身體幹什麼”
雪落每用一次力氣,肚子裏便會絞痛一回。
“即便是爬,我也要爬出去找回我的孩子”
雪落咬緊牙關,拖挪着自己的病體朝病房門外一步一挪着。
病房門被打了開來,封行朗那張憔悴的臉出現在了雪落的面前:眼眸中滿布着血絲,青色的鬍鬚透過表層皮膚鑽了出來;乾燥得蛻皮的嘴脣
深深的凝視着慘白着面容的女人,封行朗長臂一勾,便將雪落緊緊的擁抱在懷中。
雪落想掙扎,想推搡,可是男人的臂膀實在是太強勁了,疲憊虛弱到極點的她,停下了一切的反抗,只是像個提線木偶一樣,被封行朗緊擁在懷裏。
“恨我了吧”
耳際,傳來封行朗低低的喃問。他知道女人一定對他很失望,很痛恨。
因爲在女人看來:她跟他共同的孩子在生死攸關的那一刻,他卻拋棄了自己的親生骨肉,而選擇了自己的侄女兒。
兩個孩子的生命都是珍貴的。在那種情況下,如果能同時保全兩個孩子的生命,他封行朗又豈能不作爲的眼睜睜看着能救下的小生命去白白送死麼
只是,只是封行朗萬萬沒想到:掉入海洋球池裏的兒子林諾,會被一個神祕人給劫走。
所以封行朗現在做任何的解釋,都改變不了因爲他的選擇,而導致了兒子林諾被神祕人劫走的殘酷事實。
封行朗去過叢剛那裏。已經確定:把兒子林諾劫走的,並不是叢剛
叢剛告訴他,那個人,很有可能是封行朗的老熟人邢三
叢剛是從封行朗的描述中判斷出來的。
首先,能避開河屯義子的耳目潛伏在遊輪,一定是個對河屯生活習慣瞭如指掌的人。
而他又能精準的在林諾掉進海洋球池之後,並重傷了邢老五將小傢伙帶離遊輪,便足以說明,這個人對遊輪的構造極其的瞭解。
就憑這兩點,叢剛便推斷出:那個人應該是河屯想殺之滅口的義子之一。
而已經死了五年之久的邢三,剛好符合這些特徵。
難怪他能那麼從容不迫的從遊輪上將兒子林諾給劫走,因爲邢三對那條遊輪的結構和佈局最瞭解不過了
可邢三爲什麼要劫走兒子林諾呢
究竟是他想報復河屯呢還是想報復他封行朗呢
封行朗一時間想不出答案來。
被封行朗緊擁在懷裏的雪落,沒有痛哭流涕,亦沒有謾罵埋怨,只是風輕雲淡的笑了笑。
“不,封行朗,我不恨你恨一個人是需要力氣,需要感情的可我已經不想在你身上再浪費一丁點兒的力氣,一丁點兒的感情”
“所以,我不恨你一點兒都不恨”
雪落的聲音淡淡的,淡得像無波無瀾的一潭死水。
似乎,她連話也不想跟這個男人多說一句了。
“雪落別這樣如果你想哭,想罵,或是想打你儘管使出來,我接着全盤接受”
封行朗細碎的親吻着雪落慘白一片的臉頰,想用他的溫情去暖化這個對他悲觀失望了的女人。
可雪落卻只是笑,因爲笑比哭要省力上很多。
“太太,你想哭就哭出來吧你這麼憋着,會憋壞身體的”
安嬸是真心心疼雪落太太的。
肚子裏的孩子掉了,小少爺又失蹤了這讓二太太還怎麼活啊
“雪落,真的很對不起是我把我們的第二個孩子弄沒的我是罪人。”
封行朗的聲音沙啞得像是發自喉嚨深處。
他的第二個孩子沒了,他內心的疼不比雪落少。
可雪落卻笑了。
“封行朗,你別自作多情了那個流掉的孩子怎麼可能是你的呢”
雪落冷生生的勾起脣角,露出一絲鄙夷的笑意,“實話告訴你吧:那個孩子是我跟河屯的其實早在五年前我就爬上河屯的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