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行朗濃郁的劍眉不滿的上揚。
“我親親媽咪說:她已經不愛你了”
爲了表示強烈的強調,小傢伙一字一頓的在親爹封行朗的耳際,用吼的方式重複了一遍。
隨後,小傢伙又同情式的補充一聲:“封行朗,你要完蛋了”
“切切”
封行朗不以爲然的冷切兩聲,“你媽咪這叫欲擒故縱,懂麼”
“不懂”小傢伙直言不諱,“反正媽咪要是不愛你了,我也不能愛你的”
“放心吧,等親爹我一康復,就立刻出馬;會把你媽咪治得服服貼貼。一遍又一遍的在我身之下說她愛我,完全停不下來”
在封行朗看來,女人說出不愛他,完全就是欲擒故縱的矯情表現。
那個白癡女人爲他付出了多少,封行朗又豈會看不到呢。他當然也知道女人受委屈了,哄哄就完事兒的。
“你就吹牛吧”
雖然覺得混蛋親爹在吹牛皮,但小傢伙還是很愛聽。覺得親爹還是很的魅力的。
“有親爹一出馬,保證你媽咪愛我到不行”
封行朗依舊一副邪肆的模樣。對林雪落,他是勢在必得。
“但願如此吧”
小傢伙當然也希望親親媽咪能夠重新愛上混蛋親爹。那樣他就可以一起擁有有親爹和親媽了。
多麼美好的事情那是小傢伙一直希冀中的完整之家。
父子倆滾在一起親暱着;小傢伙第一次肆無忌憚的享受着親爹封行朗的父愛:可以把他的頭髮揉成鳥窩狀;可以在他臉頰上吧唧出一排排牙印。
“諾諾,你親爹還受着內傷呢”
隱忍了半個多小時後,叢剛纔溫清的開口,“你這麼折騰他,雖說死不了,但他會很疼。也會延長你親爹的康復時間”
聽叢剛這麼一說,小傢伙立刻乖乖的從親爹封行朗的身上爬了下來。
“叢剛,你幹什麼呢老子是死是活,管你個毛線事兒你是在妒忌我有親兒子疼麼”
封行朗蠻橫起來,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受得了的。
而叢剛正好就不是一般人,所以也有受得了。
“是我妒忌妒忌得想把你丟進佩特堡,讓河屯去制乾屍”
叢剛的話則更加欠揍。
以封行朗的暴脾氣
然而,這一回封行朗卻沒有暴戾而起,而是深深的凝視着叢剛那張不鹹不淡的臉。
良久才淡聲一句,“叢剛,你夠了”
“晚上想喫點兒什麼”
叢剛立刻換了個話題。因爲他讀到封行朗眼眸深處的淒厲之意。那是無法觸及的疼點。
長臂一勾,封行朗再次將怔怔看着他們對峙的兒子諾諾兜在懷裏。
“告訴親爹:親親兒子今晚想喫什麼”
小傢伙偏了偏小嘴巴,怔怔的回頭去看叢剛。似乎驚駭於叢剛剛剛的話:讓義父去制乾屍是什麼意思義父又要爲難混蛋親爹了嗎
“諾諾,你用不着怕他他就是個紙老虎”
封行朗以爲兒子的靜默,是因爲懼怕凌厲的叢剛。
“叢剛,快過來讓我兒子揪一下耳朵”
爲了能讓兒子寬心,封行朗竟然向叢剛提出了這般無厘頭的要求。
“瞧見沒有:一個只會洗衣做飯的男人,最慫了所以,你完全不用害怕他的。”
在封行朗看來,貶低叢剛,只是爲了讓叢剛看起來更有親和力。
小傢伙默了一會兒,才面容嚴肅的問:“封行朗,我義父還要把你做成乾屍嗎”
乾屍,一個聽起來就讓人感覺到驚悚的詞。
封行朗的神情也跟着一起冷凝了下來,他輕輕撫觸着兒子的小臉,柔聲道:
“放心吧,親爹不會再給任何人傷害我們一家三口的機會”
小傢伙微微點了點頭,朝着廚房方向瞄了一眼。
“封行朗,你可不可以對那個叢剛叔叔好一點兒”
“爲什麼”封行朗饒有興趣的問。
“因爲我覺得他很厲害他能打敗義父保護你”小傢伙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封行朗先是微怔,隨後便溫情的笑了,“你纔多大點兒的東西,竟然就知道收買人心呢”
這點兒,還真隨了他封行朗
“不過你到是說說:憑什麼你會覺得叢剛能打敗你義父”
雖說覺得只是兒子的童言無忌,但封行朗到是感了興趣。
在申城,嚴邦的地盤上,他的人都圍攻不了河屯,一個叢剛就可以打敗河屯了
再加一個衛康
或許,還有其它許多個衛康只是他封行朗不知道罷了
封行朗的眼眸冷意了起來,越發覺得這個叢剛並非他想像中的那麼單純。
自己竟然會認爲叢剛是單純的
難道他封行朗也會看走眼
“我覺得我在小黑屋裏見過他”小傢伙陷入了冥思苦想中。
“小黑屋什麼時候他也被你義父鎖住的麼”封行朗緊聲問。
小傢伙搖了搖頭,“是你被義父鎖在小黑屋的時候。”
“在佩特堡裏”
“不是。是在海邊的那個小黑屋裏不過我還不能肯定見到的人是不是他。”
小傢伙決定不去想這個傷腦筋的事了。
可封行朗卻着實一怔:叢剛竟然去過淺水灣的別墅而且還進去過地下室
有這麼詭異麼他怎麼沒感覺到
一盤精美的意式黑椒牛柳燴麪送至林諾小朋友的面前,小傢伙立刻口水直流。
“封行朗呢他沒有嗎”
小傢伙吧唧了一口美味之極的燴麪後,才發現:牛柳燴麪只有兩份兒,他跟叢剛人手一盤子。
“你親爹是內傷,吃不了這麼重口味的東西”叢剛淡聲。
“吃了頂多傷身;但不喫卻會傷心會死人的趕緊的把你手裏的那盤給我”
半側在沙發庥上的封行朗想起身來奪,可剛一使勁兒,斷裂的肋骨處疼得他一聲悶哼。
小傢伙立刻放下叉子來扶住親爹封行朗。
又是一碗藥膳送至沙發邊的茶几上。
“諾諾,你親爹就交給你伺候了他只能喫這個”
“要是你親爹實在饞得利害,你可以喂他幾根麪條。多喂多傷,你自己看着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