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添的功夫茶具就放在一旁,但河屯卻無心去修身養性。
河屯不是外星人,但卻是個硬生生的直男。很直的那種。所以他怎麼也無法接受自己的親生兒子被一個男人給褻瀆了。
那疊報紙早就被管家拿離了河屯的視線並銷燬,但河屯腦海裏還會時不時的縈繞出那些畫面來。
燥意積聚中的他,開始機械的用重拳捶打着手邊的茶几,發出讓他聽着更爲煩躁的聲音。
“義父,老十二他們回來了。”
跟河屯彙報的,是矗立在別墅門外,像兩扇厚實門板之一的邢老四。他跟邢老五一天前剛從佩特堡趕來這裏。
邢八受了傷,下車之後的步伐有些踉蹌。雖說已經自己處理過傷口了,但急需取出那枚已經嵌入身體中的子彈。
邢十二沒有讓邢八進去,而是將邢八直接交給了邢老五。隨後他獨自一個人進去別墅向河屯覆命去了。
“事情辦砸了”
從邢十二那負荊請罪的低姿態,河屯便能知道結果了。但卻有些疑惑不解:“嚴邦真有那麼難對付麼”
“封行朗突然出現他以命相博要救嚴邦,所以”
邢十二不想給自己的失敗找藉口,但還是找了。他知道自己有錯。要不是他的延誤,太過惜愛了自己的那把彎刀,他跟邢八還是能在封行朗趕來之前,早早的割了嚴邦的作案工具回來交差的。
“啊阿朗也在他受傷了沒有你們沒傷到他吧”
提及自己的親兒子,河屯不淡定的從太師椅上一躍而起,急聲追問。
從義父河屯的表情足以看出:自己跟邢八的選擇是對的如果當時真要無所顧忌的去對抗封行朗,完成任務,恐怕他們更加沒辦法跟義父河屯交差了。
沒能弄死嚴邦,只會挨訓;但如果弄傷了封行朗,或許連活下去的機會都沒有了。
邢十二是忠誠的。但這並不代表他可以毫無價值的去送命
“我跟老八沒對封行朗出手,便先行離開了。”邢十二如實的作答道。
“那就好。”河屯這纔鬆下了一口氣,再次緩緩的坐了回去。
“嚴邦受傷不輕,一時半會兒也興不起風,作不起浪了。”
“這次算他嚴邦命大”尋思起什麼來,河屯緊聲問,“你們倆沒暴露身份吧”
“沒有不過”邢十二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河屯厲問。
“義父,可我總覺得:以封行朗高人一等的智商他會不會已經猜測到:您就是他的親生父親了呢”
邢十二的這番話,並不是無的放矢,因爲他意識到剛剛在御龍城裏,封行朗已經認出了他跟邢八,但卻沒有拆穿他們。
河屯更深的擁在太師椅裏,似乎在尋思着邢十二的話。
“可是雪落告訴我,她還沒有跟阿朗提起過啊。不過阿朗這孩子腦子的確好使能自己猜出來也說不定。”
“義父,我覺得封行朗應該已經自己猜測出來了。要不然,我們這次回申城,他早應該磨刀霍霍的要跟我們報仇雪恨了。”
邢十二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和想法。
“嗯”河屯認可的連連點頭,“這次我們回申城,阿朗的確沒有從前那麼極具攻擊性了。應該是已經知道我這個親爹不會再傷害他了”
河屯這自稱的親爹,還真夠爽口爽心的。也不問問封行朗會認可他這麼自稱麼
這個話題,很好的轉移了河屯的注意力。河屯自然也就不會責怪邢十二和邢八的失職。
“只是封行朗一直守着嚴邦,我們也很難第二次下手啊。而且我們的套路,封行朗顯然是熟悉的,他會不會因爲嚴邦而遷怒到義父您呢”
邢十二不傻:他們親生父子對決,無論自己怎麼做,受傷的只會是他們這些被視爲工具的義子們。
“管不了那麼多了這個嚴邦,是一定要消失的我不容許我邢穆的兒子跟一個男人扯上不清不楚的關係如果阿禾還在世,她也不會容許阿朗胡來的”
河屯這說話的氣場,儼然已經把自己當成封行朗的親爹了。
從河屯的言語中不難判斷出:他還是不肯放過嚴邦
夜已深,人已靜。
林諾小朋友像只小考拉一樣圈着媽咪雪落的脖子,緊緊的偎依在親親媽咪的懷裏。
似乎小傢伙有些矛盾重重的:他渴望親爹的愛,也珍惜着自己的親親媽咪;但似乎又害怕混蛋親爹把自己的親親媽咪給搶走了。
還是自私的小眼兒在作祟:小傢伙只想自己一個人完全擁有着親親媽咪的愛。
好久不爬牆了,衛康的動作已經沒有從前當僱傭兵時那麼嫺熟了。還好別墅並不高,卸掉了報警設備之後,已經是半身的薄汗。
二樓的主臥室裏,一派溫馨暖融。
看着偌大的kingsize庥上正酣睡着的一對母子,衛康着實不忍心打擾。
可不打擾也得打擾因爲他此行的目的,就是爲了打擾雪落母子。雖說覺得自己的行爲不太厚道,但只是打擾,而並非傷害她們母子,衛康便從容了起來。
他上前一步,藉着月光,他看到了正蜷在林雪落懷裏的林諾小朋友:撅着小p股不說,一條小短腿還擱在媽咪雪落的腰上。野蠻又呆萌的姿勢。
衛康探過手去,想從林雪落的懷裏把蜷着的小東西抱開;卻沒想小傢伙的小手臂還纏在媽咪林雪落的脖子上,只有衛康稍稍一扯,小東西便像只大毛毛蟲似的往媽咪懷裏蠕動一下。
這佔有慾即便是睡個覺,也實實霸佔着媽咪的懷抱。
衛康耐心的跟小東西耗着:扯一下不行,就再扯第二下,第三下
結果挺驚豔的:小傢伙沒被扯醒,卻把緊擁着兒子的林雪落給拽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