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爲一個女人,實在不方便說。
“行朗,你去看一下嚴邦就知道了。”
看着女人慾言又止的模樣,隱隱約約間,封行朗似乎已經感覺到在嚴邦身上發生了什麼。
因爲那次他趕去御龍城的時候,邢十二跟邢八正要對嚴邦做着那方面的事兒。
只是嚴邦這一回是被關鎖的叢剛鬼屋的地下室
又會是誰下的手
叢剛還是河屯的人
封行朗趕到軍區總醫院的時候,遠遠的便聽到了嚴邦鎮定劑過後狂躁的打砸聲,還有那歇斯底里般的嘶聲厲吼。
監測生命體徵的儀器被嚴邦雙手舉起,朝着角落裏的醫生猛砸了過去,一副要跟醫生們同歸於盡的癲狂模樣。
哐啷一聲巨響,在嚴邦用儀器砸向醫護人員的同時,病房的門也被封行朗踹了開來。
“邦哥,快別砸了朗哥來了”
白默一手捂着自己的流血不止的額頭,一手按在了嚴邦想搬動起來的醫用手推車上。
封行朗下意識的朝嚴邦的腰際以下看了過去,那裏經過了特殊的護理,還插着導管之類的東西。
這一瞬間,封行朗的心狠實的被扎疼了
封行朗什麼都沒說,徑直上前來抱住了嚴邦熊實的後腰;嚴邦沒有回頭,他似乎不敢回頭去看封行朗。但封行朗卻能清晰的感覺到嚴邦在他擁抱住他後,身體像是僵化了一樣。
“朗哥,你怎麼纔來我差點兒就一命嗚呼了”
白默像泄氣的皮球一樣,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
狂躁中的嚴邦,根本不是他能夠控制得了的。
“兄弟讓你受苦了”
封行朗這話,說給白默聽的,也是說給嚴邦聽的。
見嚴邦安靜了下來,立刻有醫生靠近,低聲詢問着白默,“需要給嚴先生再打幾針鎮定劑嗎”
“有我在,不需要我就是他的鎮定劑”
封行朗的話,讓醫生聽着將信將疑;但看到嚴邦真的安靜了下來,也就沒有執意的再去給嚴邦打鎮定劑。畢竟那東西打多了對身體也不太好。尤其對那裏的神經恢復不利。
“滾滾統統給我滾”
靜默了一兩分鐘後,嚴邦突然發出歇斯底里般的厲吼。
“你們都出去吧,有我一個人在就行了”
順從了嚴邦的意思,封行朗將其它的醫護人員都支了出去。
“白默,你也出去吧。這裏有我”
白默點了點頭,“朗哥,那就辛苦你了千萬別離邦哥太遠,防止有意外發生”
封行朗明白白默的意思。他知道嚴邦的情緒很不穩定,指不定就會做出直接跳下二十樓的事來。
隨着白默跟醫護人員的離開,偌大的專用病房安靜了下來。
壓抑的安靜
“封行朗,你也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老子陪你一起靜靜”
“滾我讓你滾聽到沒有”
突然,嚴邦像失控的野蠻之獸一般,一個甩身,便將擁住他的封行朗朝一邊的牆壁上拋甩了過去。
封行朗預料到嚴邦會情緒不穩定,但卻沒想到他如此不穩定到會對他施以暴力。
一個沒提防,封行朗側身撞在了牆壁上,腦袋震得個七葷八素的。
穩住了身體之後,封行朗索性朝嚴邦貼了過去。
“嚴邦,再來”
封行朗將自己的臉頰貼了過去,就在嚴邦的眼皮子底下;他擡起嚴邦的拳頭,去對準自己的臉。
“來,照準了我的臉打來啊,來打我啊”
這模樣,可真夠賤的。
嚴邦深深的凝視了封行朗一眼,便快速的撇開頭去;下一秒,他緊閉起了自己的雙眼,不再去看封行朗的那張臉。
“邦,即便是賴活,你都要給我活下去就算爲了我封行朗活下去”
封行朗強行將嚴邦的頭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半分鐘後,封行朗感覺到嚴邦肩膀在劇烈戰慄。
再彪悍的人生,偶爾也需要有個宣泄的方式。
一個月後。
嚴邦的手術要比封行朗想像中的要好上很多。
再經過一次尿道擴張,嚴邦就可以自主的排泄了。各種功能還在進一步的康復之後。
封行朗進來的時候,嚴邦正在對白默非吼即罵。
看到封行朗之後,白默像是看到了救世主一樣。
“朗哥,你終於來了你再不來,我就快si了”
白默一邊哭訴着,一邊將手裏的調理藥膳塞在了封行朗的手裏,“還是你給邦哥喂吧醫生說還要再喫兩天的調理藥膳做輔助刺激後,才能動手術”
一個月來,封行朗跟白默是輪流親自伺候着嚴邦。一來是對外封鎖消息,二來不是知根知底的人,封行朗實在不放心
“嚴邦,我跟白默已經跳過兒子,直接給你當孫子了能給我們點兒面子麼”
封行朗在嚴邦的庥邊坐了下來,將刺激膀光的藥膳喂到了嚴邦的嘴邊。
其實嚴邦早已經不需要臥庥了;但卻要揹着一個輔助排泄的東西,面子拉不下的嚴邦,還是選擇賴在了病庥上。
還有就是,讓封二爺這麼伺候他的機會,實在不多
多享受一天是一天
“等老子好利索了,第一件事就是找你親爹河屯那個龜孫子報仇”
嚴邦狠厲的低嘶着。
“嚴邦,你出生的時候,沒記得從你媽肚子裏把腦子一起帶出來麼如果你有叢剛一半的城府,也不會混得這麼慘了”
封行朗忍不住的挖苦了嚴邦幾句,“被河屯追得像喪家之犬,又被叢剛當成了階下囚我要是你,我直接一頭撞牆死了算了”
“是麼老子再怎麼愚蠢沒腦子,也好過你封行朗自欺欺人被自己的親爹打成一條死狗的感覺如何是不是爽到爆”
好吧,又來了
一個月來,白默聽得最多的,就是封行朗跟嚴邦的互掐。實在聽不下去的他,便悄然的退出了病房,去找袁朵朵那個傻不甜消遣消遣。
封行朗沉默了
“老子再怎麼的蠢,也只爲你封行朗一人犯蠢”
趁嚴邦張嘴之際,一大勺子調和均勻的藥物便喂進了嚴邦的嘴巴里,吞得嚴邦直嗆。
“你就不能體溫柔點兒麼”
“你以爲自己三歲啊再矯情老子不伺候了”
又一勺子餵了過去,嚴邦只得機器的張嘴來咽;一勺接一勺兒,沒有一丁點兒的溫情不說,還咽得嚴邦脖子都打直了。
要知道這些調和的藥膳,真的是難以下嚥。
其實封行朗伺候得一點兒都不舒服;甚至於可以說是簡單粗暴。遠沒有那些護士們體貼入微。
但至少嚴邦的心理是舒服的。所以只要封行朗親自來喂,他一般都會很給面子。
“腰疼替我按一下”
嚴邦一邊接過封行朗遞送過來的紙巾,一邊輕蠕了一下久臥不動的勁腿。
“是這裏麼”
封行朗將手探在了嚴邦的毛巾被中,在他精健的腰肌上狠擰了一大塊。
疼得嚴邦的整個臉都扭曲在了一起。
有時候嚴邦也納悶:自己不是應該壯烈且有尊嚴的去死的麼
可爲什麼還會如此的苟且偷生呢
袁朵朵呆坐在洗手間裏的抽水馬桶邊,整個人傻了吧唧似的。
一個小時前,舞蹈培訓中心的一個女同事給她打來電話,說她來了大姨媽不方便,請求袁朵朵給她加一個晚上的班兒。
袁朵朵很爽快的就答應了
可剛剛掛斷手機,袁朵朵猛的意識到:人家的大姨媽是來了,可自己的大姨媽呢
雖說袁朵朵是個大老粗,不太去計算自己例假的確切時間,但袁朵朵還是清楚的意識到,自己的大姨媽好像有快兩個月沒來了吧
快兩個月天呢袁朵朵一個激靈,直接從沙發上蹦噠了起來。
自己該該該不會是又又又懷孕了吧
爲什麼要用又呢
自己這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麼
袁朵朵喫驚不小,整個人開始驚慌失措了起來:不會的,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白默那個小白臉怎麼可能有這麼利害呢,總不可能兩回都一次就命中吧絕對不可能的
這樣的概率實在是太小了
看白默那矯情的執絝子弟樣兒,壓根就是個沒用的東西
可問題的關鍵來了
白默沒用,自己有用啊
自己可一直都是個生龍活虎的女漢子啊
袁朵朵坐不住了,拿上手包就衝出了防盜門。
電梯還剛剛上去,還要等上一會兒;可袁朵朵實在等不及了,竟然選擇了走樓梯。
從九樓的跑樓梯下來,袁朵朵都不帶喘的。足以見得她女漢子的體質了
半遮半掩買好三種早早孕測試紙和測試棒後,已經緊張到不行的袁朵朵竟然還是機械式的爬樓梯上去了。
這回有點兒小喘了,畢竟是爬九樓,而且精神高度緊張。
可等袁朵朵看到那些測孕工具之後,她直接懵逼了
三種都顯示出了同一個結果:二道紅槓
也就是說:她真的又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