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聲音,像醞釀千年的美酒,濃醇得讓雪落臉頰上飛揚起俏麗的紅霞。
雪落比誰都心疼男人受傷的腿:丈夫的身體,已經被各式各樣的人摧之殘得傷痕累累。
其中就包括他自己的親爹河屯
當然不會縱容男人的肆意妄爲,畢竟男人還受着傷;可身爲妻子的雪落似乎又捨不得男人失落。更何況她清楚的感覺到他那裏的熱情正壯。
只是雪落沒想到自己只是幫男人擦澡而已,卻擦出了這般熱火朝天的狀況來
“來吧,我們一起洗”
男人低喃着,緊扣住了雪落的手腕,不讓她迴避她刻意在迴避的地方。
“行朗,你乖乖的,腿還受着傷呢”
這種狀態下,也不太適合用吼的;雪落便柔聲的安撫着情動高揚的男人。
“你來坐我身上今晚,我可以委屈一點兒的”
“”讓,讓她來
什麼叫可以委屈一點兒啊
按照男人這麼說,那她林雪落豈不是委屈了好幾年了
“封行朗,你傷成這樣了,還要不要自己的命了”
雪落溫斥着男人的高揚情愫,但又捨不得看到男人那張欲求不得的模樣。
“要是人生沒了這點兒樂趣,即便保住了這條殘命,還有什麼意義啊”
男人歪曲的理念真夠讓雪落無語的。
坐到他身上,肯定是行不通的;雪落還要跟這個男人相濡以沫、白頭偕老呢
可男人那炙熱的眼神
又讓雪落實在拒絕不了
誰讓自己愛慘了這個男人呢
累
酸
又累又酸
十多分鐘後,雪落覺得自己的手臂都快麻木掉了
直到浴缸裏泛起了東西,雪落才累趴在了男人的肩膀上,怨怨的咬了他一口。
“便宜你了”
男人舒服的悠聲哼嘆,並意味深長的用手指的指腹在雪落的紅脣上廝蹭着,“下回可沒有這麼便宜的事兒了”
“下回你自己來你不是也有兩隻手麼”
雪落羞中帶怒的瞪了男人一眼。覺得還不解氣,又一口咬在了男人的耳垂上,隨即便感覺到男人整個健碩的體魄都爲之輕顫了一下
看來這耳垂是個好地方,下次男人不聽話,就多咬上幾口解氣
讓雪落好奇的是:丈夫封行朗隻字不提她冷不丁多出的一個表弟
只是吩咐她這個表弟要好好的聽她這個表姐的話。
這不應該啊
難道丈夫封行朗一丁點兒都不懷疑麼
早起的雪落決定去客房裏看看邢十四的狀況。也好盡一下她這個當表姐的關心
房間的門只是虛掩,雪落叩了幾下沒能得到迴應。
“林森,表姐進來了。”
她提醒一聲後才推門進去了。
房間裏沒有人。被子被疊放得整整齊齊。
雪落記得是自己昨晚親手給邢十四鋪的牀,現在被疊放整齊了,至少說明邢十四動了這些被褥。
可這一大早的邢十四不在房間裏,他會去哪裏呢
該不會是回淺水灣找他義父河屯了吧
剛一轉身,便看到邢十四像個門神一樣杵在她的身後。
“林雪落,你找我”
就他們兩個人,所以邢十四直呼其名。
“啊嚇死我了”
驚魂未定的雪落撫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看着穿戴整齊的邢十四,她問了一聲,“這一大早的,你去哪兒了”
“去跟那條拉布拉多溝通了”
邢十四用了小半個晚上的時間來熟悉整個小區的環境。包括封家的別墅構造,還有隔壁的。
只是十六並不是很接受這新冒出來的十四哥,被它吠了兩回;邢十四又不能弄死十五弟心愛的寵物狗,所以只能選擇溝通的方式。
一早起牀去跟一條狗溝通挺另類
“那個,隔壁別墅裏住着封行朗的大哥封立昕一家”
不是提醒的提醒。
“我已經去過了”
“啊你去過了那,那跟他們打過招呼沒”
“我是晚上去的。封立昕跟他女兒睡着,就沒打招呼。”
“”
雪落驚愕得嘴巴都快抿不上了:這大半夜的,邢十四竟然就這麼跑去了隔壁別墅裏
“那那藍悠悠呢你見到她沒有”
本不想問的,可雪落還是鬼使神差般的問出了口。
“她”
邢十四拉長着聲音。
“她,她怎麼了是不是發現你了”
“沒有她一直在電腦間裏。直到凌晨纔回了自己的房間。她失眠了,一晚上都沒睡。”
“你你怎麼知道的”
這一問,純屬好奇。
對於邢十四這逆天的邏輯思維方式,雪落也只能點頭默認。
突然間雪落意識到:把邢十四收留在身邊當保鏢,真不個不錯的主意
想起什麼來,雪落的臉頰突然泛紅起來:自己昨晚跟封行朗那個賤男打情又罵俏的
“那那你去過三樓沒”
“沒有”
雪落着實鬆了一口氣,“封行朗這個人吧,脾氣不太好可能比你義父還不近人情,他不太喜歡別人介入他的私生活樓上你就別去了”
“這我知道的”
還算聽話。
總的來說,雪落還是挺滿意邢十四這個表弟的。
曾經的藍悠悠,有着冷厲的秉性,做事更是雷厲風行。
可現在的藍悠悠,那點兒桀驁和倨傲的勁頭,似乎被這殘酷的現實給磨礪得七零八落。
義父河屯已經不能成爲她的避風港和靠山了。甚至於自己已經被河屯列入了打擊並監視的目標。
藍悠悠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當初殘害封家兩兄弟,不也正是他河屯的命令麼
她只不過是在執行義父河屯的命令罷了
可現在河屯這個始作俑者洗白了,卻將她這個棋子給推出來當了替罪羊
最讓藍悠悠心寒不過的,就是封行朗對她的態度
還有林雪落那個賤女人:母憑子貴,一步登天了
看着鏡中站在小椅子上給自己梳頭的女兒,藍悠悠長長的籲出了一口淒涼的氣息。
“,你都三天沒有出門了團團帶你出去吹吹風好不好”
小可愛懂事的請求着一直把自己鎖在家裏足不出戶的媽咪藍悠悠。
“團團,媽咪不在的時候,你是不是也經常給林雪落那個賤人梳頭”
藍悠悠突然就冷生生的問道。
見媽咪的臉色冷凝得有些恐怖,不敢說謊的小傢伙只能怯生生的點了點頭。
哐啷
憤怒異常的藍悠悠發瘋似的將化妝臺上的瓶瓶罐罐一股腦的推砸在了地板上。
歇斯底里的咆哮,“誰讓你給林雪落那個賤人梳頭的你是嫌媽咪輸得不夠慘嗎你竟然還給她個賤人梳頭”
面對媽咪突如其來的厲吼和打砸,嚇壞了的封團團失聲大哭了起來。
“哭什麼哭你還有臉給我哭”
藍悠悠一把將嚎啕大哭中的女兒拎到自己的面前,“說:是不是林雪落那個賤人逼你給她梳頭的”
“不不是是團團自己要給叔媽梳頭的上回叔媽帶着團團去大壞蛋那裏找回了媽咪團團想謝謝叔媽。”
正如封團團所說的那樣:被河屯軟禁在地下室裏的藍悠悠,的確是雪落求情纔給放出來的。
連一個才4歲的孩子都知道感恩
“謝她個p啊要不是她個賤人,我們母女倆能落到今天這麼悽慘的地步嗎”
藍悠悠也想着高傲的去死,但是她實在不甘心。
不甘心自己輸得這麼的不明不白
不甘心自己心愛的男人竟然被林雪落那個白癡女人給搶走了
太多的不甘心,讓藍悠悠一直活着
“你不要罵叔媽了叔媽是好人。”
太多的經歷,讓才4歲多的團團有了一些認辯是非的能力。
“你竟然說林雪落是好人那我呢我就是惡人了”
啪
一記耳光響響的抽在了封團團的臉頰上。
她那彈指可破的白瑩臉頰上立刻多出了血絲乍現的巴掌印
“對不起對不起團團對不起媽咪不是故意的媽咪真的不是故意的”
怒不可遏的藍悠悠,在看到女兒那紅腫的臉頰時,立刻心疼的將女兒攬進自己的懷裏失聲痛哭起來。
爲了安慰被自己打了一巴掌的女兒,下午的時候,藍悠悠便帶着女兒去公園裏散散心。
公園離封家不遠,也就兩三公里的距離。
見大太太要帶出封家的小公主,莫管家便一直陪同着。
沐浴在陽光下,本是一種心曠神怡的溫馨時刻,可藍悠悠似乎有些畏懼這樣的光照。
總覺得自己會暴一露在某些人的視線範圍之內
“團團,太曬人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可我們有遮陽傘啊團團不覺得很熱”
即便真被媽咪打了耳光,小可愛依舊依賴着自己的媽咪。
藍悠悠着實沒有心情去欣賞陽光普照下的公園美景
“,你快來看呢,這裏有多好的蝴蝶好漂亮好漂亮的你幫團團抓一隻好不好”
即便是飛舞中的翩翩花蝴蝶,她都會看着心煩
十分鐘後,心神不寧的藍悠悠強行抱起女兒封團團朝停車場走去。
幾乎是一瞬間,一輛黑色的轎車朝着她們母女倆加速撞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