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芽芽”
白默那如沐春風的叫喚聲中,滿溢着他對兩個閨女的寵愛。
表現得沒心沒肺,活得大大咧咧,並不代表白默的心裏沒有任何的芥蒂。
又或者,連他自己都不是很明白:自己怎麼就對別人的女兒如此的喜歡呢
難道真有傳說中的那種血濃於水的親情在維繫
裏間母嬰室裏,袁朵朵聽到了白默那歡快的叫喊聲。
“雪落,一會兒你跟月嫂把豆豆和芽芽抱出去我想跟白默好好談談。”
“就,就現在麼”
雪落微微一怔,“你需不需要先醞釀一下什麼的”
“不用我都糾結了八九個月了橫豎都是一刀,早挨我挨,反正都要挨的”
袁朵朵有種壯士赴刑場的壯烈感。
其實她的內心還是發虛的。也正是今天有雪落在,可以幫她壯壯膽。
“那好。長痛不如短痛,我支持你”
在雪落看來,這完全是一件喜事兒。
似乎她已經能夠想像得出:白默那歡天喜地,抱着袁朵朵左親加右吻的模樣了
“豆豆芽芽爸比的心肝寶貝們起牀了沒有啊”
白默徑直朝嬰兒牀走了過來,一邊擼着袖子,“爸比的雙手已經洗得乾乾淨淨、香香噴噴的。誰先讓爸比親一親呢排排隊,就從我家豆豆先開始吧”
等白默親完了大的,又親上了小的之後,驀然回頭之際,他纔看到了坐在袁朵朵牀沿上的雪落。
“咦,雪落嫂子你也在啊什麼時候來的”
“我都來很久了只是你眼中只有你那雙可愛的寶貝女兒”
雪落微微淺籲,感嘆的問:“你們男人是不是真會把自己的女兒當成前世的小情人”
“什麼情人不情人的,反正就是喜歡她們,愛她們想把自己最好的給她們”
白默深深的凝視着嬰兒牀上的兩個小寶貝,目光柔情得都快化了。
“雪落,你把豆豆和芽芽推出去吧。”
隨後,袁朵朵又看向了白默,有些弱聲的喃道,“白默,我有話想跟你說。很重要的話”
“你能有什麼話啊神神祕祕的”
白默回頭瞄了袁朵朵一眼後,又將目光落在了兩個寶貝女兒的身上。
“既然你們的親爹親媽有話要說,那豆豆和芽芽就跟乾媽一起迴避一下吧。”
等雪落將嬰兒牀推離房間之後,白默纔回頭掃了袁朵朵一眼,有些不置信的反問一聲:“你還真有話想跟我說呢”
“白默,你先答應我不管一會兒聽到什麼樣的話,你都不能太激動,好不好”
袁朵朵瞪大着雙眼,有那麼點兒賣萌的眨動着。
“你不會又做什麼缺德事了吧”
白默附身過來,把自己的那張比女人還要白淨的雋秀臉龐湊近,“說說吧,你又坑誰了”
“”袁朵朵怔了一下,“瞧你這樣子,說得我好像經常坑人似的”
“呵呵,沒有麼昨天你校友來看你時,可是說了一堆有關你爲了賺錢,所做出的各式各樣坑蒙拐騙的事兒呢我記得最清楚的那件說你在街頭賣筆,一塊錢的筆,你愣是賣人家十塊錢你爲了強迫一個開寶馬的買你的筆,愣是追了人家三條街袁朵朵,你不屬馬啊,竟然還想着跟人家寶馬車比跑得快”
她哆嗦吸氣了好幾下,才平靜下來。
“白默,你知道什麼叫義賣嗎那個開寶馬車的說好買我們十盒筆,每盒十支;可我們把十盒筆放進他後備箱後,他卻給了我們一千元的假幣然後就開車跑了我肯定要去追回的”
袁朵朵有些義憤填膺。每次回想起自己爲了十盒筆追了人家三條街,她就想哭。
“假幣呵,人家開着寶馬車,就爲了訛你十盒筆”
白默不以爲然的嗤聲冷哼。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爲富不仁的人,根本不配買我們的愛心”
袁朵朵的話帶上了慍怒。
“行行行,我信,我信”
見袁朵朵生氣了,擔心自己的寶貝閨女們喝不到開心奶,便連聲說信。
“對了,你剛剛不是有話要跟我說麼快說吧,我洗耳恭聽”白默討好的說。
“不想說了”
袁朵朵根本沒心情再跟白默提及其它的話題,“活該你一輩子喜當爹”
“我又怎麼惹到你了你怎麼說來氣就來氣呢不會是產後抑鬱症犯了吧”
白默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對袁朵朵愛心褻瀆的嚴重後果。
“快出去吧我不想見到你你這個千年瓶蓋爹”
袁朵朵厲厲一聲。徑直將白默給轟了出去。
白默出來的時候,俊臉上一片的茫然。
不等雪落開口詢問,他反而搶先問道:“雪落嫂子,袁朵朵今天沒亂吃藥吧火氣大得跟只噴火龍似的,見人就噴”
“朵朵跟你說什麼了”
“她說爲富不仁的人,根本不配買她們的愛心嫂子,你說朵朵這是不是要產後抑鬱啊”
白默又伸進頭朝房間裏看了一眼。
“滾老孃不想見到你快滾”
房間裏,傳來了袁朵朵狠聲狠氣的嚷嚷聲。
“瞧見沒有就是這種噴火龍的狀態”
“”
雪落也是一愣:這袁朵朵怎麼生氣上了即便生氣,也應該是白默生氣纔對啊
究竟她有沒有跟白默說啊
難道是說的方法不對
把懷裏的豆豆交給月嫂之後,雪落連忙朝裏間走去。
“朵朵,你怎麼了你怎麼還氣上了”
“竟然褻瀆我們的愛心”
袁朵朵還沒能從剛剛的憤怒中冷靜下來,“一個開寶馬的,還好意思訛我們十盒筆白默那個賤人竟然還說我強賣”
“怎麼說起十盒筆了啊你跟白默沒談親爹的事兒啊”
袁朵朵怒不可遏:“還談什麼談啊就讓他喜當爹好了讓別人嘲笑一輩子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