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妻子死了,連她的骨灰他都無法守護住
可女兒封團團的生命還是鮮活的她才5歲,再過一個多月就是她的生日。她的人生纔剛剛開始也是那個女人生命的延續
鋼鐵般的心臟,就是這樣煉成的有時候或許也是封行朗太過庇護封立昕了,所以才讓封立昕顯得更爲懦弱。
“行朗,那就辛苦你了:讓邢三帶走悠悠的骨灰,交換團團的下落。過程如何實施,哥相信你”
本以爲封立昕會哭天搶地,可他卻冷靜的做出了這番選擇。雖說整個人依舊哆嗦顫抖。
“好我這就去辦哥,你保重在家等着團團,她需要你任何人都代替不了的父親”
封行朗沒有跟封立昕繼續多說什麼,而是果斷的掛掉了電話。
被掛斷電話的那一刻,封立昕的身體,再一次的癱軟了下去近乎暈厥
好在有莫管家和他女兒莫冉冉,左右各一邊穩穩的托住了下滑的封立昕。
掛斷電話的封行朗,心情似乎有些糟糕:濃眉緊鎖着,神情陰沉。
從小到大,自己一直被大哥封立昕所呵護;長大後直到現在,他似乎更急切的想去保護封立昕可最無辜的封立昕,也是受傷害最大的人,還是被牽連進這場恩恩怨怨中。
其實邢三有些話說得很對:這一切的導火索,就是他跟河屯或許在不久的將來,他跟河屯還能同坐一桌把酒言和,但烙印在無辜人身上或心理的傷害,又豈能輕而易舉的抹掉呢
“阿朗怎麼樣了喫早餐了沒有”
門外,傳來河屯微帶怒意的詢問和呵斥,“十七,別愣着了,趕緊的去酒店的餐廳,給阿朗弄給早點來不喫東西怎麼行呢”
“好的義父”
邢十七要比封行朗更累。但河屯很少在乎他們的飲食起居。也就造就了他們獨立自主的生存能力。“阿朗阿朗是爸爸,能開個門嗎”
河屯淺叩着房間的門,嫺熟自然的以爸爸自居着。
門開了,封行朗走了出來。
“別麻煩十七了,我自己去餐廳喫些東西就行。”
言畢,似乎不想與河屯多說什麼的封行朗,便邁步進在了前面。
“爸爸陪你一起去喫點兒”
可河屯並不識時務,他步伐歡快的跟上了兒子封行朗。
邢八跟邢十七隨之跟上。
從義父河屯那喜形於色的面容,邢八已經猜測得七不離八了:要是能讓唯一的親兒子認祖歸宗,叫他一聲爸,估計河屯捨得把自己的心給掏出來至於邢三和藍悠悠,根本就不是事兒了
看來,爲了能儘快的找回封團團,封行朗是連自己的自尊也搭上了
不過也很難保證事成之後,這傢伙翻臉不認人
邢八總覺得封行朗這一刻的低姿態,肯定不會是常態
“阿朗啊,邢三的遊艇一直還在海上兜圈子呢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等”
“嗯乾等”
微頓,封行朗斜了河屯一眼,“讓你的人撤了吧以邢三的小心謹慎,不被他發現很難”
“阿朗啊,爸爸也沒想着要跟蹤的那個遊艇上原本就有定位。”
河屯有些尷尬。因爲他答應過封行朗不會插手邢三的事。
“撤人不然邢三還會繼續跟我們兜圈子”
“真撤人呢那可是放虎歸山啊萬一老三不履行承諾”
“這不是你要操心的事”
封行朗冷哼一聲,便起身離開了餐廳。
邢八脣角一抽:這還沒成事呢,就開始要翻臉了
“阿朗,你再喫點兒吧要不我讓廚子新做一份兒培根卷送去你房間裏”
河屯這般厚顏的討好自己的兒子,着實讓邢八他們看着臉疼。
親的就是親的,太子就是太子,這身份和血緣的精貴,豈是他們這羣義子能比擬的
邢三,本性多疑。
他讓遊艇在海上兜了兩天的圈子後,才帶上藍悠悠坐上漁船棄艇離開。
第四天,邢三等到了前來接應他的人。
藍悠悠在半睡半醒之中度過了這幾天。等她意識完全清醒時,貨船已經駛進了公海,朝馬來西亞方向駛去。
她看到的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獄。而是邢三熬紅的雙眼。
“丫頭你終於醒了”
邢三托起藍悠悠的上半身,將一個靠枕墊在了她的後背下。
“三哥這是哪裏”
藍悠悠環看着房間,看得出這並不是醫院。
“丫頭,我們安全了三哥帶你離開,去過自由自在的生活。”
邢三拿一瓶醫用營養液,在藍悠悠乾裂的脣上先抹了一些,“喝點兒吧。”
“什麼我們我們安全了”
藍悠悠微微一怔,隨即便條件反射的抓住了邢三的手臂,“三哥,快帶我去看團團”
正因爲擔心藍悠悠醒來時會鬧着要去見她女兒,邢三才讓她昏睡了這三四天時間。等他們相對安全了,他纔敢讓藍悠悠清醒過來。
“我們現在還不能去見團團因爲我們還沒能完全的安全”
邢三又在藍悠悠的脣上潤了些營養液,“河屯的人,說不定還在跟蹤我們我們不能暴露團團的下落給他們”
“不不三哥,我等不了了”
藍悠悠有些激動,一直緊掐着邢三的手臂,“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我活不了多久了”
“三哥會讓你活着見到團團的相信三哥”
邢三探過身來,在藍悠悠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不不我不想等了我必須見到團團,立刻,馬上”
藍悠悠有些癲狂,頭部在不協調的顫動着。
一天後,封行朗便收到了一個陌生手機號碼發來的短信:封團團在烏斯馬爾。
一併發來的,還有封團團的一張照片和詳細地址。
照片上的封團團是睡着的。應該是哭睡的,眼角還帶着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