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這樣風景如畫且涼風習習的環境中睡上一覺,的確是個舒適之極的享受。
夕陽西下的度假山莊,天空中出現了許多雲霞。雲霞的形狀變化多端, 還有云霞的色澤,亦是變化甚多。滿天的雲霞一會兒像多彩的團團棉花,一會兒像金色的波浪。
不單單有這美妙的霞光,還有一雙炙意的眸光在盯視。
封行朗感受到了這樣的盯視:從他的俊臉開始,一直橫掃過他精健的體魄;
封行朗眯開眼,便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嚴邦。一張放大的猙獰臉龐,就這麼橫在他的眼前;被遮擋住的夕陽光亮,將嚴邦的輪廓好似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圈。
嚴邦會追過來,那是封行朗意料之中的事。他先行守在這裏,就是爲了等嚴邦自己主動趕過來。
他是個聰明人,擅於使用自己的智慧;正好嚴邦也願意上鉤。
“瞧瞧這片度假山莊美得真讓人止不住的流口水呢”
“瞧上了”
着急趕路的嚴邦,聲音有些粗重氣喘。正常情況下兩個多小時的車程,他愣是隻用了一半的時間。
“是啊是惦記上了”
封行朗看向遠方的人工湖,以及湖中泛起的蓮葉何田田。
“這還不簡單,既然惦記上了,那就搞到手唄”
嚴邦附和一聲。只要封行朗看上的東西,他向來都是走投其所好的路線。
“可君子不奪人所好愛啊”
封行朗悠嘆一聲,“在眯眼之前,我就在想:要不我們兩個聯手,給白默那小子挖個坑,讓屁顛屁顛的往裏面跳,然後心甘情願的把這度假山莊給吐出來”
“好說”
嚴邦一直都是向着封行朗的,“我一定配合你挖坑讓那小子跳”
可封行朗卻長長的嘆息一聲,“可此一時彼一時啊”
“怎麼了有什麼不同嗎”嚴邦問。
“邦”
封行朗低垂下眼眸,掃了一眼嚴邦因快速奔跑,而微微打顫的左腳。
“阿邦,雖然我不是外貌協會的,不會太過在意你臉上是多條疤,還是少條疤但你的腳真要是瘸了我還真有那麼點兒接受不了”
“我治我矯正我明天就做矯正手術”
嚴邦立刻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阿邦,你不在的這些日子,我真的好累幾乎是身心俱疲你知道白默那小子幫不了我什麼忙的我野心又那麼大沒有你跟我並肩作戰,真的好累”
“我回來了,我幫你”嚴邦接聲。
“不着急的”
封行朗淡淡的勾動了一下脣角,“先把傷養好,我會等着你”
“好我聽你的”
“你腳都抖成這樣了,還是躺會兒吧。”
封行朗橫了嚴邦一眼,“可別真殘了找個替代你的人,也挺麻煩的”
“沒有人能夠替代我”
“邦哥邦哥我總算是追到你了”
白默跑得是上氣不接下氣,“朗哥你也在啊累死我了”
話還沒有說完,白默直接躺在了涼亭的木地板上,大口大口的喘起了粗氣。
“白默,你丫的也太娘了吧兩條好腿都跑不過你邦哥的瘸腿”
“邦哥着急來見你我又不着急”
白默扯開自己的襯衫衣領,大張着四肢吹着沁爽的湖風,“再說了,迫切想見到心上人的心情,跟我這種陪榜式跑龍套的心情,能一樣嗎”
白默的話,讓封行朗瞬間寒沉下臉來。
“默老三,說話請注意點兒分寸我們兩個,可都是有老婆和孩子的人要是讓我老婆,或是我的孩子聽到你這番話,他們會怎麼想我這個丈夫我這個父親”
微頓,封行朗冷冽的補充上一句,“要是讓我老婆和孩子誤會了,估計真就到了我們仨兒該散夥的時候了”
“朗哥,有你說得那麼嚴重嗎我就開個玩笑”
“以後不許開這樣的玩笑”
封行朗冷下臉來厲斥一聲。
白默緊抿着好看的脣,生硬的點了點頭,“行行行,我以後不說了還不行麼甩臉子給誰看呢”
封行朗沒接話,起身便朝涼臺下走去。
“喂朗哥你走了還真生氣了”
“想我就這麼走了美得你老子去找東西喫,胃都餓疼了”
“餓了找我啊我來安排”
白默立刻翻身坐了起來,“邦哥,走起今晚我們必須聯手把封老二給灌趴下”
香氣四溢的佛跳牆送上了餐桌,封行朗隨即便起身盛了一小碗,送到了嚴邦跟前。
“這東西挺滋補的多喝點兒。”
隨手,封行朗拿過嚴邦的紅酒杯,將裏面大半的酒液倒進了自己的杯中,“以前,都是你給老子擋酒沒想到風水輪流轉,也有淪落到要我替你擋酒的這一天”
嚴重自負的嚴邦當然不願看到封行朗替他擋酒。只有他還有一口氣在。
“能喝是麼”
封行朗直接拿過一瓶烈性的威士忌砸在了嚴邦的面前,“那就把這瓶喝了白默,再去弄一打過來你邦哥很能喝的”
白默原本是想起身敬酒的;順帶聯合上嚴邦把封行朗給灌趴下。
被封行朗這麼一吼,聽不出好話醜話的白默就這麼愣怔住了。
究竟去弄酒呢還是不去弄酒呢
不去弄吧,怕封行朗說他小氣;去弄吧,感覺封行朗這臉色有點兒不對
“順便替你邦哥備上一副棺材反正追悼會也開過了直接下葬,多省事兒”
這麼一說,白默總算是聽懂了:封行朗是在誆他
“邦哥,你有傷,還是喝湯養身體吧這酒呢,我跟朗哥替你喝”
爲了不讓封行朗再次發脾氣,嚴邦滴酒未沾。
封行朗沒喝多少酒,但微醺的酒意卻濃。
兒子來打電話時,似乎隔着手機都能聞出味兒來。
“親爹,你怎麼一個人去看大邦邦啊也不帶上我”
“不是一個人還有你岳父大人在呢”
封行朗有些醉醺,表現爲:連7歲的兒子都能調侃。
“我乾兒子的電話快,按免提”白默起鬨道。
“岳父大人是什麼東西啊”小傢伙費解的問。
“你不是喜歡大白白家的芽芽嗎那大白白自然就成了你岳父大人了”
“我還沒答應呢不許亂認親”
白默也是酒氣熏天,“不過諾小子你要是夠乖,大白白到是可以考慮考慮”
聽得出,白默的心情很不錯。不然鐵定不會拿他自己的心肝寶貝開玩笑的。
“誰說我喜歡你家芽芽了”
小傢伙似乎有了那麼點兒懵懂的難爲情,“就知道傻傻的笑,我纔不要喜歡她呢”
隨後又嚷嚷叫喊,“大邦邦,你在嗎說句話啊”
“大邦邦聽着呢”
嚴邦湊近過來應了一聲。
“諾諾,要不要聽你大邦邦學狗叫”
封行朗估計是真醉了,不然也不會提出一個這麼幼稚又低級的提議。
“我要聽大白白學”
林諾小朋友在潛移默化中,其實也懂那麼點兒見風使舵的。他知道嚴邦是老大,要是讓他學狗叫,讓會他下不了臺的。
“憑什麼啊諾小子你可不許偏心眼我閨女不嫁你了”
“不嫁就不嫁我還不稀罕娶呢”
“兒子,咱得留條後路這萬一芽芽愛你愛得不能自拔,非你不嫁怎麼辦好歹給你岳父大人留點兒面子嘛”
故意跟兒子這麼閒扯,其中有一個很大的企圖,就是想讓嚴邦感受到孩子這種神奇小精靈的美好之處。
從而讓他產生一定的羨慕情愫
似乎林諾小朋友對這個話題並不感興趣,“大邦邦,我就快放暑假了到時候我天天陪着你”
“大邦邦翹首以盼你的到來”
嚴邦舒心一笑。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一放暑假,就跑去找你玩哦”
於是,電話在愉快的氛圍中給掛斷了。
封行朗看向嚴邦,意味深長的悠哼,“邦,羨慕吧有個孩子,人生會變得其樂無窮相信我”
嚴邦深睨着封行朗,澀意的淡淡一笑:“我追求的樂這輩子都無法實現了”
“你那玩意兒真殘了不會吧連孩子都生不出了”
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有意的,封行朗曲解了嚴邦的意思。
“邦哥,你那東西真真廢了讓我看看”
白默探手過來,就朝嚴邦不可描述的地方索了過去。
而嚴邦竟然不有避讓
“好好的啊挺正常的啊怎麼就廢了呢”
白默疑惑不解的喃喃自語。
封行朗起鬨着,“使勁點兒那樣效果會更好”
白默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什麼,但依舊不緊不慢的縮回了自己的手。
“封二,瞧你拽的二五八萬的樣兒你跟邦哥的,我全看過,也全摸過就算你比我大那麼一丁點兒,也沒我邦哥的雄偉得瑟什麼啊”
這話題
這邊三兄弟把酒敘舊正歡暢;而河屯那邊卻是一副暴跳如雷的怒氣畫面。
“嚴邦那個變態竟然還活着”
吧嗒一聲,河屯將那些兒子封行朗跟嚴邦在堤岸下相擁的照片,怒氣沖天的甩砸在大理石地面上。
“竟然又回來禍害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