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無論是誰,至少能夠幫他推遲第二次的開庭時間。
只希望這個人能聰明點兒,別給艾家留下什麼把柄。做爲律師世家的艾家,最擅長的就是收集,甚至於創造對案件有利的一系列證據。
封行朗最顧慮的,就是此人會中了艾巖谷的圈套和陷阱。
不過拿自己親兒子做陷阱似乎可能性也不是太大的
雪落在得知艾某被人給綁架了之後,整個人更加的緊張不安起來。
“行朗,是不是你綁架了艾婁睿”
她擔心丈夫因爲她的事,鋌而走險的做違法犯忌的事兒。那就不僅僅是她林雪落會有牢獄之災了,而且還會把丈夫也跟着牽連進去。
“怎麼可能呢那種撞槍眼兒的事,你親夫是不會傻到去做的”
“可艾某失蹤了”
“你過來。”
封行朗探過長臂,將心慌意亂的妻子拽了過來,讓她坐在了自己的勁腿上。
“雪落,你要堅信:你的正當防衛,永遠是合理合法的走到哪裏這理都說得通,說得順要相信法律的正義和嚴明。”
丈夫一而再的正義凜然安慰,到是讓雪落寬心不少。
“可是那個艾家的律師團隊實在是太利害了”
“再利害,都利害不過王法”
封行朗托起妻子的小手,在她手背上輕啄了一下,“我們要相信法律的公正”
三言兩語,封行朗便將話題岔開到法律正義層面的高度。
在丈夫懷裏臥了一會兒,雪落又擡起頭來,“那艾某的失蹤,真跟你沒關係”
“誰知道是不是艾家自己耍的空手道呢他兒子失蹤了,最大的嫌疑人肯定是我囉想給你親夫下套,可沒那麼容易的”
封行朗一邊編造着艾家有可能會耍出的惡劣手段,一邊卻尋思着究竟是誰弄走了那個小王八蛋。
如果是嚴邦,就他那不計後果的喜人智商,以艾家那羣詭異律師團隊的能力,應該不超過24小時,就能找到蛛絲馬跡。
如果是河屯如果他計劃周全,想必三兩天是追查不出任何線索的。
可河屯綁架了艾某之後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呢
逼迫着艾某撤回起訴
這樣的做法很是冒險。動靜搞得這麼大,想必艾巖谷已經想好了n種的對策方案了。
將艾某殺人滅口了死無對證
那是最愚蠢的
艾某的死亡,只會加快半加重對雪落的判刑。
“行朗,你說會不會是諾諾他爺爺下的手啊”
雪落有這樣的猜測,純屬正常的推理。
“應該不會如果河屯要下手,早在打官司之前,他就會動手了。”
“那會是誰呢”
“過兩天應該就會水落石出了”
封行朗淡淡的應聲,目光卻凝重了起來。
嚴邦和河屯,他到是更希望對艾某下手的是河屯。
兩天之後,簡副廳長親自來封家登門拜訪。
在封行朗和嚴邦等人的扶持之下,他已經從原來的簡隊長,榮升成了公安廳副廳長。
看到一臉冷肅的封行朗,簡廳長的眉頭直皺。
一陣公事公辦的問話之後,簡廳長將封行朗拉進了封家的書房單獨談話。
“封大總裁,你就跟我老實攤牌吧:姓艾的小王八蛋是不是在你手上”
“簡廳長,請注意你的言辭小心我告你誹謗”
“我的封大總裁,您還不信任我簡某嗎”
“難說啊”
封行朗斜了簡副廳長一眼,“此一時彼一時,人家現在可是公安廳的副廳長了”
“封總,我官再大,不都是你跟嚴總的功勞嗎您就別寒磣我了”
“艾婁睿不在我手上”
“真不在”
封行朗盯了簡廳長一眼,懶得重複。
“那我就放心了”
簡廳長微吁了一口氣,“接下來的事兒,我也好辦很多。”
“查到那個小王八蛋的下落沒”
“還沒有艾家人一口咬定是你指使人綁架了艾婁睿。”
“還它媽是律師呢我是不是該告他們誹謗我啊”
“這誹謗罪不痛不癢的,你就別費那個神了。”
“不讓我費那個神,那你們到是費神起來啊我老婆只是正當防衛,怎麼就那麼難判決呢說,你們是不是收了艾家的好處”
暴躁而起的封行朗,便有些胡攪蠻纏起來。他是故意的
“天大的冤枉我真沒有”
“你說你沒有,就沒有了姓簡的我警告你:如果我老婆得到不公正的判決,我會讓你吃不了兜着走別說正廳長了,我會讓你連在申城討飯都混不下去”
“封總,我不是正在調查艾某的污點嗎”
“這艾某雖然平時不務正業,但也沒有什麼不良的前科。到是那個王某,那是劣跡斑斑。”
“那就從王某身上突破一定會找到艾某的污點。”
“好好好,封大爺,我這就去查。”
在封行朗猜測是不是河屯之際,其實河屯也正在猜測是不是兒子封行朗冒險綁架了艾某。
換句話說,這個出手的人,顯然要比封行朗和河屯都更快了一籌。
這個下手的人會是誰呢
黑暗。
暗無一絲光亮的黑暗。
滿眸的漆黑一片,真正的伸手不見五指。
當艾某醒來的時候,他就處於這種不見一絲光亮的黑暗空間裏。
艾某的右眼上還包紮着層層疊疊的沙布;他努力的瞪大着左眼,卻怎麼也看不到眼前的一切東西。包括自己舉到眼前的手。
“有人嗎這是哪裏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艾某的聲音,在二十個平方米的空間裏迴盪着。應該是一個封閉的空間。
黑暗中,艾某伸直自己的雙手開始摸索:膝蓋先是撞上了桌椅,他忍着疼痛和恐懼繼續向前摸索。
幾米的距離,他像是走了一個世紀。
這無盡的黑暗,不僅讓人的視力歸零,還有一種靈魂深處的恐懼。
艾某終於摸索到了一面牆壁。應該是石塊砌成的,潮溼中還帶着點兒黴變的味道。
艾某沿着牆壁摸索了一會兒,卻發現除了牆壁還是石砌的牆壁。
“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他憤怒的砸着牆壁,“你們究竟想幹什麼快放我出去”
艾某的怒吼聲在空蕩的空間裏迴盪着;四周如同死一般的靜謐,根本聽不到一絲其它的聲響。
“封行朗,我知道是你做的你想殺人滅口嗎”
金嘴律師的兒子,自然不會太蠢。原本在家養傷的他,卻在醒來之後發現身處於這樣的詭異地方。
這不是夢境,一定不是夢境。
艾某狠掐了一下自己,發生疼得利害。同時也悲哀的發現,這一切都是殘酷存在着的。
任由艾某如何的叫嚷,如何的謾罵,都得不到絲毫的迴應聲。
就好像被丟進了一個漆黑一片的地獄之中。
又沿着牆壁摸索了一圈兒,那石砌的牆壁幾乎快讓他絕望了。
“快放我出去”
他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着,“封行朗,我知道是你你殺了我,你也會陪葬的你老婆還是會被判刑判重刑”
大叫大嚷了一個多小時,艾某口乾舌燥,且精疲力盡。
他沿着石砌的牆壁癱坐在了溼氣的石塊地面上。
冷不丁的,一個活物從他的腳背上爬過
“啊”黑暗中,艾某發出一聲驚魂的尖叫聲,“什麼東西什麼東西”
無盡的黑暗,讓艾某越來越恐懼。還有那些未知的不明生物,都加劇了他心理防線的崩潰。
“封行朗封行朗我同意你的庭外調解我同意”
艾某是聰明的,也是識時務的。他開始妥協。
“封行朗,我撤訴我撤訴只要你放我出去,我立馬撤訴”
可任由艾某如何的喊叫,四周依舊只是這死一般的沉寂。如同地獄一樣。
難道封行朗把自己抓過來並不是想逼迫他撤訴
而是而是想將他直接的殺人滅口
黑暗,如同一個深不見底的血盆大口:它侵蝕着一切,吞噬着一切,腐蝕着一切惹怒它的事物。
驚恐萬狀的艾某開始了更深恐懼的胡思亂想
恐慌、飢餓、疲憊,開始輪番上陣,一點一點兒的蠶食着艾某的身心和意志。
他試探着在黑暗中繼續的摸索,終於摸索到兩個小時前撞到他膝蓋的桌椅。他立刻坐了上去,並將雙腳盤了起來,以避開地面不明生物的襲擊。
比黑暗更讓人恐懼的,是可怕的不明未知事物。
艾某摸索到桌子上的礦泉水,先是打開瓶蓋聞了聞之後,才小心翼翼的淺抿了一口。
感覺並沒有任何異味,嗓子渴得快冒煙的他,立刻咕咚咕咚的大口喝了起來
突然,他感覺到有個東西從自己的喉嚨裏一滑而下,而且還是個活的東西。
他驚恐的停下了喝水,並將礦泉水瓶裏的水倒在了自己的手心上,隨着水從指縫間流盡,他握住了一個活蹦亂跳的生物
“喀唔”艾某開始撕心裂肺的嘔吐起來。
這樣的驚魂和漫天的恐懼,一直持續了整整三天。
暗無天日的無盡黑暗,讓艾某幾乎已經完全崩潰掉了。
不得不說,叢剛的耐心真的好到讓人求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