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拒絕了,才更能讓人刻骨銘心。
偌大辦公桌前的封行朗,燥意的扯了扯自己頸脖間的領帶,喝上一口咖啡之後,稍稍平緩了一下,便準備給在家養胎的妻子打上一個關切的電話。
隨之電話還未撥通,便被撥進的電話給佔線了。
電話是袁朵朵打來的。
“封行朗”
手機那頭的袁朵朵,聲音嗚嗚咽咽的,帶上了明顯的泣聲。
“嗯,說。聽着呢”封行朗言簡意賅。
“你現在很忙嗎”
袁朵朵聽出封行朗的腔調有那麼點兒急切之意。
“還可以有什麼事兒,你說”
對於袁朵朵,封行朗向來是能幫忙則幫忙。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挺同情堅強得像打不死的小強一樣的孤女袁朵朵的。被逼迫出來的堅強,或多或少有那麼點兒悲壯之意。
“封行朗,你能幫我要回豆豆和芽芽的撫養權嗎”
袁朵朵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才把自己的所求說了出來。
“袁朵朵,你這朝三暮四的想法,折騰你自己不說,還想折騰別人呢”
或許是原本的燥意堵在心頭,封行朗的言語難免厲聲厲氣了一些,“當初主動放棄豆豆和芽芽撫養權的是你現在要我幫你要回豆豆和芽芽撫養權也是你你這翻心思比翻書還快呢”
袁朵朵默默的承受着封行朗的怒意。她知道除了封行朗,申城便沒人能幫她了
“怎麼,知道理虧了所以不吭聲了袁朵朵,當初我極力的想幫你跟白默要回豆豆和芽芽的撫養權,可你當時多灑脫啊簡直就是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呢多豪邁啊”
袁朵朵沒有回嘴,只是默默的傾聽着。
等封行朗停下來之後,她才弱弱的喃了喃,“封行朗,你罵吧我的確該罵”
一個弱女人在自己面前示弱,頓時便勾起了封行朗的憐憫之心。
微微淺籲出一口燥意之氣,封行朗平靜了不少。
“說吧,白默這回又跟你怎麼鬧騰了”
封行朗溫聲問,“是不讓你見豆豆和芽芽了還是把你從白公館裏給趕出來了”
封行朗推測着白默有可能發生的神經質行爲。
“封行朗,我知道自己該罵”
袁朵朵清了清鼻間的哽咽聲,“但這回我真的必須要回豆豆和芽芽的撫養權。”
“這回,跟上回,有區別嗎是白默虐待豆豆和芽芽了還是白默不肯你見豆豆芽芽”
想重新要回兩個孩子的撫養權,終歸要有一個站得住腳的理由。
“這回的情況不一樣白默他再婚了我怕豆豆和芽芽會妨礙到白默的婚姻。”
“什麼白默再婚了跟誰那個水千濃嗎”
除了水千濃,白默還真沒搭訕過任何的路人甲女人。
“嗯,是她。”
袁朵朵深呼吸一口來平靜自己,“他們將來會有他們自己的孩子我不想讓豆豆和芽芽夾在他們中間我現在有能力照顧好豆豆和芽芽”
“就你現在的心態,是要不回兩個孩子的撫養權的”封行朗微微淺嘆。
“你得拿出我家雪落的狠氣:要是我跟她爭搶諾諾的撫養權,她就會跟我玩命”
聽得出來,封行朗這是在誇獎自己的老婆。另類的誇獎。
可袁朵朵卻苦澀的乾笑了一下,“我跟你老婆的情況能一樣嗎她那是佔着你對她的寵愛,才能如此的恃寵而驕可白默他”
袁朵朵嚥住了,說不出下面的話來。
“那是林雪落這女人,着實被我給寵壞了呢各種的恃寵而驕”
封行朗悠聲漫語,“不過她值得我這麼寵”
這一刻秀恩愛的封行朗,還真沒顧及到袁朵朵的傷感。
等他意識到時,手機那頭的袁朵朵已經哽咽得捂住了手機。
“袁朵朵朵朵”封行朗喚了兩聲。
“嗯,嗯,我在呢”
袁朵朵抹着眼,抹着鼻子,“封行朗,你說我想重新要回豆豆和芽芽的撫養權,有幾成把握”
“幾乎沒把握除非你能拿得出白默不適合撫養豆豆和芽芽的證據比如說,白默虐待了他的兩個女兒但這個可能性幾乎爲零,因爲白默那傢伙把兩個女兒寶貝得跟命似的”
封行朗並不想打擊袁朵朵,他只是在陳述一個很客觀的事實真相。
“那他再婚了,不就意味着不適合撫養豆豆和芽芽了嗎”
袁朵朵急聲的爭辯着,“反正你得幫幫我”
看到叩門提醒自己去開例會nina,封行朗便快言一聲,“行,你先收集證據我們改天再談”
尋思起什麼來,封行朗又立刻叮囑,“對了,這件事就別去煩我家雪落了”
即便有天大的事,都沒有他懷孕中的老婆重要
“爲什麼啊我還正想着跟雪落傾吐一下呢”
袁朵朵還真是打算給封行朗打完電話後,再把雪落約出來喝個咖啡什麼的。
“別別別,我女人懷孕了才兩個月的身孕,算我拜託你別去擾她行麼”
封行朗是認真的。
“啊雪落懷孕了她她不是受孕率低的麼”袁朵朵驚呼道。
“但我厲害啊”
這得意勁兒
“天呢,太好了我真替雪落高興,也替你們高興”
袁朵朵是由衷的替雪落感到高興的。
“如果你真替她高興,那就別去打擾她了關於豆豆和芽芽的撫養權,我會替你想辦法的”
微頓,封行朗又補充上一句,“反正你去擾了她,最終能幫上忙的,還是我”
“如果你不幫我從白默那裏要回豆豆和芽芽的撫養權,我還真就去煩擾雪落讓她沒法兒安心的養胎”
袁朵朵賭氣的要挾着。
她當然捨不得去煩擾好不容易纔再次懷上身孕的林雪落,只不過是想小小的威逼一下封行朗而已。
“袁朵朵,就你這不講理且沒人情味的脾氣,白默跟你離婚真離對了”
懟完之後又示軟道,“幫你還不行麼可別真去煩擾我家雪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