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年過花甲的老者,還殘着一條手臂,剛被親兒子趕了出來,獨自一人喝着悶酒,已經夠可憐的了邢八着實不希望看到封行朗對義父河屯還會有什麼過激的言語。
封行朗朝邢八微微頷首示意了一下,便徑直朝客廳裏自斟自飲的河屯走了過來。
“腦子還清醒嗎我有事跟你商量”
看着酒氣微醺的河屯,封行朗眉頭緊蹙。
“阿朗你來了坐坐坐”
河屯剛要起身,腳下一個踉蹌,又跌坐回了沙發上。看來這酒喝得還真不算少。
“老八,去給你義父弄些醒酒的東西來。”封行朗側頭朝邢八說道。
“哦,好。”邢八應聲去了廚房。
“阿朗,爸爸真的只是想去看看十五和雪落”
“迭戈塞雷斯托你應該不會陌生吧他還活着”
封行朗叫停了河屯的磨嘰,直接跟他道明瞭自己此行的目的。
“迭戈塞雷斯托還活着不可能的我親眼看到他被老十二給弄給的”
河屯當然不會陌生。因爲他滅了迭戈塞雷斯托一家十四口。其中還有一個抱着奶瓶的小外孫。
“死的那個只是迭戈塞雷斯托的替身”
封行朗生微微擰了擰自己的眉心,“真正的迭戈塞雷斯托還活着而且一直尾隨着你來過申城,在途中消失了”
“什麼迭戈塞雷斯托真的還活着你的消息可靠嗎”
見兒子不像是在跟自己開玩笑,河屯的酒意也瞬間醒了個大半。
“是叢剛親口告訴我的他說在你帶去墨西哥城滅迭戈塞雷斯托一家十三口的那羣山口組人員中,有他的眼線。應該是發現了什麼,卻嫌麻煩沒肯告訴你”
都是拿佣金做事的。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山口組有叢剛的眼線”
河屯微微一怔。自從經歷了邢二的事件,叢剛出手相救後,河屯對叢剛的態度早有所改觀。
何況叢剛還是兒子的人
“這不是你要了解的重點”
封行朗沒有作答河屯的疑惑,“目前最棘手的問題,應該就是迭戈塞雷斯托的打擊報復了那傢伙是個什麼樣的人,想必你比我要清楚得多他失去了什麼恐怕也會讓你同樣的失去”
河屯沉默了,似乎還在質疑迭戈塞雷斯托還活着這個信息。
“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我家諾諾幾乎全申城的人都知道:他是你河屯最寵愛的十五義子”
封行朗擡眸掃了沉寂中的河屯一眼,“如果迭戈塞雷斯托真的已經潛入了申城,剛剛你貿然去封家看諾諾,豈不是在引狼入室”
“那個迭戈塞雷斯托竟然真的還活着”河屯還是說出了自己的質疑。
“如果消息是從叢剛那裏傳出來的我想應該是真的”
邢八一邊接過了河屯的話,一邊將手中的醒酒湯端送到河屯的手邊。
“我x狗x的迭戈塞雷斯托竟然還沒死透”
“已經晚了”
封行朗淡淡的嘆息,“現在塞雷斯托的目標並不是你又或者當前的目標不會是你因爲他會留着你的命去看你的親人是怎麼一個個的被他給滅掉的”
封行朗深深的凝視着表情愕然的河屯,“河屯,雪落懷諾諾的時候,吃盡了苦頭也因爲你的選擇題,掉了我們的第二個孩子而現在雪落好不容易纔懷上了肚子裏的孩子,卻還要因爲你的惡劣行徑,要繼續過擔驚受怕的日子”
“阿朗真的很抱歉爸爸真的不知道那個塞雷斯托竟然詐死”
面對兒子的質問,河屯的確是愧意難當的。
“別它媽跟我說抱歉你自己帶來的惡果,卻要我們一家人來承受”
封行朗怒不可遏的對着河屯發泄着心頭的怒火,“河屯,你它媽的還讓不讓我們一家安安穩穩的活”
“阿朗,你先彆着急爸爸一定把這個塞雷斯托解決掉”
“你怎麼解決跟他下戰書麼那得他是個梟雄才行關鍵這個塞雷斯托是個奸詐陰險之輩邢二是怎麼死的,難道你不清楚嗎還你想讓我們一家也經歷一次”
哐啷一聲碎響,封行朗將那碗醒酒湯給砸了;以封行朗當時的怒不可遏,這碗醒酒湯真想砸在河屯的腦門上好讓他醒醒腦子
“阿朗,你先別發怒”河屯提議一聲,“要不,讓雪落和十五去佩特堡先避避吧。”
“不行那樣太危險了讓雪落和諾諾跟你去佩特堡,那不是明擺着告訴塞雷斯托:他們是你在乎的人嗎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佩特堡易守難攻即便塞雷斯托知道了,也別想闖進佩特堡傷害到雪落和十五”
這點兒信心,河屯還是有的。可封行朗卻不這麼認爲。
“我說不行就不行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那個迭戈塞雷斯托給引出來”
這纔是問題的關鍵。化被動爲主動。
“引出來怎麼引我可以做這個誘餌”
事關自己兒子和孫子的安危,河屯願意冒這個險,哪怕是搭上他自己的殘命。
“你是引不出塞雷斯托的”封行朗神情凝重了起來。
“那讓誰去老八還是老十二”
河屯緊聲問。因爲邢八和邢十二是參與屠殺塞雷斯托一家13口的主兇。
“這個誘餌只能是十五”封行朗生冷的作答。
“十五不可以絕對不可以我不會讓十五去冒這個險的”
封行朗的提議,立刻被河屯給否決了。
“我說的只是你河屯的義子十五並非我兒子封林諾”封行朗跟聲解釋。
“”河屯瞬間便會意了,“你是說讓人代替十五”
“你下一批的義子中,應該有跟諾諾年齡和身型相仿的吧”
“有多的是”
正當封行朗跟河屯一起在商量具體的細節時,莫管家急如火燎的打來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