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一瓶貓女郎剛送進來的威士忌,便挪身坐過去給嚴邦斟滿。
“邦哥,咱們兄弟仨兒人有好久沒聚了吧老規矩,先幹三杯敘箇舊三弟先乾爲敬”
曾經的白默,是萬萬不敢如此彪呼呼的主動尋嚴邦斗酒的。要知道千杯不醉的嚴邦,能把十個白默灌成醉蝦。
今天由白默做東,嚴邦便給面子的小飲了三杯。
“我出地皮,你出資基建;弄個申城地標建築,外帶一條金融商業街”嚴邦想得挺美的。
“那以後的分賬呢怎麼算”封行朗漫不經心的詢問。
“五年之內,五五分賬;五年之後,三七分不知封總意下如何”嚴邦看向封行朗。
“挺好的嚴總想得夠周全”
封行朗淺飲了一口紅酒,連具體的誰三誰七都懶得去問。
“那三天後,我讓nina拿初步的規劃方案來給封總過目”嚴邦是真來談生意的。
但也有些疑點。比如說:以嚴邦的財力,應該能自己獨自完成整體的基建;他是在規避風險嗎想必應該有高手指導的。
這個高手究竟是nina呢還是近在咫尺的叢剛
封行朗斜視着叢剛,微微迷離的打量着他的一舉一動;
而叢剛一直低垂着眼眸,沒有擡頭去看封行朗,只是垂眸思考着什麼。
“我我去方便一下。封總稍等。”嚴邦微微掩腹,起身疾步朝包間門外走去。
“嚴邦請自便”封行朗哼應。
“那二位先聊着,我去陪陪嚴總”
白默自覺的起身跟在嚴邦身後一起離開了包間。
隨着嚴邦和白默的離開,包間裏陷入了沉寂。靜得似乎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這樣的安靜,卻又籠罩着讓人透不過氣的壓抑感。
封行朗就這麼靜靜的凝視着裏角的叢剛;而叢剛一直維持一個姿勢一動不動着。
叢剛的忍耐力要超出常人很多他能維持這樣靜默的姿態,一直等到嚴邦回來。
封行朗慢慢的站起身來,然後緩緩的朝裏角的叢剛走了過去。
似乎每走一步,都能落地生坑。
叢剛沒有擡動眼眸,但他卻能很清晰的感受到壓迫感在一點一點兒逼近自己。
直到直到感覺到頭頂上有呼出的氣流,他才條件反射的擡頭來看
一張臉一張放大的俊臉
近在他的頭頂上方,正直視着他。
封行朗的眼晴裏,流動着複雜的眸光:有怒意,有關切,有審問甚至還有溫情
“你還好嗎”
從封行朗菲薄的脣中,輕溢出這句關懷的話來。低沉中帶着微微的嘶啞。
這一刻,叢剛的心理防線慢慢的被內心深處涌出的驚濤駭浪一點一點的擊潰
按照常理,某人應該對他大發雷霆,又或者謾罵加羞辱;可眼前的傢伙竟然在溫言關切他
叢剛的喉結在急促的滑動着,乾澀的吞嚥之後,他不動聲色的冷哼一聲:
“你想幹什麼”他努力的將自己的聲調壓是生冷無情。
見叢剛開口說話,封行朗淡淡的勾動了一下脣角。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關心”叢剛低沉着聲音,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封行朗沒再接話,只是順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只是居高臨下的凝視。
叢剛有些不自在。他不習慣於任何人距離他如此之近。尤其是封行朗。
他微微起身,想挪開一些距離。
可就在他挪離的那一瞬間,一個健碩的身影便朝他撲壓過來。
叢剛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感覺有兩片溫熱的東西緊貼在了他的頸脖上
像是一種貼面禮節
呼吸在這一秒瞬間凝固
與其說身手敏捷的他沒來得及反應,到不如說他根本就忘了反應
可那樣溫潤的貼近還沒有維持上一秒鐘,紳士便蛻變成了惡魔,惡魔瞬間露出了他的利齒,狠狠的咬在了叢剛的臉頰上
健康而鋒利的牙齒嵌入皮肉之中,瞬間便有血液在封行朗的口中蔓延。
似乎只能通過這樣的方式,才能宣泄出對他的憤怒,對他的擔憂,對他的不滿以及這段時間裏壓抑在胸口無從排解的憂愁和惱怒
“封行朗你它媽欺人太甚”
叢剛的聲音染上了沙啞的泣意;晶亮的液體在眼眸裏閃動着,呼之欲出。
“玩欲擒故縱玩神出鬼沒玩高深莫測”
封行朗鬆開了自己的利齒,冷生生的哼笑着;擡起手背抹去了脣角溢出的鮮血。
“叢剛,你它媽的裝得再像人可骨子裏,你永遠都是我撿回來的一條狗”
封行朗探過手來,在叢剛溢血的臉頰上拍打着,“你永遠是我的一條狗活着是我的狗死了也只能是我的狗懂麼”
叢剛的呼吸急促,整個胸膛起伏得像是快裂開;齒間帶着顫動,他想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封行朗從包間裏走出來時,嘴角和下巴處還沾着鮮血。
“朗哥,你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我已經成功的把邦哥弄進洗手間去了,估計沒個十來分鐘是出不來的。”
白默喜滋滋的朝封行朗走近過去,卻驚訝的發現封行朗的臉上和手上竟然帶着血跡。
“朗哥,你受傷了那個叛變的傢伙攻擊你了”白默驚慌的問。
“他沒那麼大的狗膽”
封行朗接過貓女郎遞送過來的溼巾擦拭着嘴角,哼聲:“不聽話的狗,就得捱打”
“啊該不會是你把那傢伙打了吧”
白默狐疑的推開包間的門,卻發現包間裏已經空無一人。
那傢伙跑了這麼快
“朗哥,那傢伙跑了要不要派人去追”白默問。
“不用狗就是狗,即便離得再遠、相隔再久,它都能自己找回來”
封行朗菲薄的脣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白默嘴角一抽,本想提醒封行朗:就算這條狗自己找回來了,可他現在已經認了嚴邦爲新主人啊
但看到封行朗那狂妄自大的模樣,白默也沒再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