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剛本是能避讓開的,但他懷裏還窩着乖巧的封二公子;他瞬間側了半個身,將小傢伙暫時推離到藤椅的外沿,以免被他一發怒就沒頭腦的混蛋親爹給誤傷了。
封行朗成功的鉗制住了叢剛,因藤椅空間的侷限,他只能以卡掐的方式挾持不識好歹的叢剛。
叢剛並沒有反抗,看着也反抗不了
他一隻手託抱着封蟲蟲小朋友,一隻手掩護着自己受傷的側腰;根本騰不出手來去推擋封行朗那健壯的軀體。
“狗東西,想耗死我是麼老子今天就先弄死你”
封行朗怒意上頭,手上卡掐的力道也就大上了很多,“老子受了那麼大的屈辱才從河屯手裏把你弄出來你它媽就這麼報答我的爲了救你,老子連親爹都開了槍,你它媽還想我怎麼樣”
叢剛畢竟也只是碳水化合物的人,被封行朗這麼重力的卡掐着,原本因失血而泛着蒼白色的臉龐,卻泛起了紅絳色,看起來挺難受的樣子。
“噝呃”
封行朗發出一聲低沉的悶哼,手臂上傳來牙齒之類的東西刺進皮肉的尖銳痛感。
側頭尋看,便看到小兒子封蟲蟲正用他的乳牙狠咬着他的小手臂是那種卯足了喫奶力氣的狠咬
“臭小子我纔是你親爹我怎麼生了你這個吃裏爬外的小兔崽子”
封行朗那叫一個哭笑不得。也就是口頭上訓斥幾句,打又着實捨不得打。
“快把嘴巴鬆開不然親爹揍你了”
說時,封行朗已經下意識的先鬆開了對叢剛頸脖的卡掐。
可小傢伙依舊緊緊的咬着親爹封行朗手臂上的一塊肉不肯松嘴。
“臭小子,還不松嘴呢親爹可真要揍你了”
橫是比較橫的,但動作上卻溫情了很多:任由親爹怎麼捏自己的腮幫,小傢伙就是不肯鬆口
“咳咳”叢剛輕咳了兩聲,以平緩被封行朗強行掐斷的氣息,隨後才溫和的朝一直咬着封行朗手臂的封蟲蟲小朋友輕斥,“蟲蟲,松嘴”
小傢伙這才鬆開了自己的小嘴巴,不滿的瞟了親爹封行朗一眼,用小手背抹去了口水和鮮血的混合物,便再次窩到叢剛的懷裏去了。
“小兔崽子你它媽認錯親爹了你知不知道”
封行朗伸手來揪窩在叢剛懷裏的小兒子,可小東西卻用小手又打又推的。
“蟲蟲,不許對你親爹這麼忤逆”
隨着叢剛的一聲呵斥,小東西才安靜了下來;匍匐在叢剛一側的肩膀上,安靜又乖巧。
“叢剛,你它媽究竟是怎麼誘惑上我兒子的”
對小兒子發不得火的封行朗,便將怒氣發泄在了無辜的叢剛身上。
“你兒子有輕微的阿斯伯格綜合症,難道你這個當親爹的不知道”
叢剛淺眸睨了封行朗一眼,“不光你那聲baba是我教的”叢剛欲言又止。
“怎麼,你是想跟我邀功”
封行朗的心間還是有所觸動的。但出口的話總是這般的刺耳難聽。
“我小時候也有自閉症,現在不是好好的”封行朗不以爲然的哼聲。
“你那是有誘因的應該是被封一山打狠了”
叢剛淡淡的掃了封行朗一眼,眸光裏有種說不出的憐惜。似乎還有那麼點兒同病相憐的情愫。
封行朗是小時候被養父封一山虐待;好不容易熬到成年,又被生物學上的親生父親給兇殘對待所以在叢剛看來,河屯的所作所爲是不可以被原諒的
封行朗還想說些什麼,卻如鯁在喉。
靜默之際,一個人走上了三樓的陽臺,手裏還端着一個餐盤。
是巴頌
竟然是巴頌
封行朗眉頭微蹙:這傢伙當初不辭而別,原來是被他狗主子給召喚走了
看來又是一個喂不熟的白眼狼啊自己對他再如何的好,他的內心都只會向着他的主子
“封總,您喝茶”
巴頌將沏好的茶水杯端送到了封行朗跟前的小木桌上;又將一盤子彩色的蔬菜丸子端給了封蟲蟲小朋友。
“喲,是巴頌呢你也太客氣了吧”封行朗陰哼一聲。
封蟲蟲小朋友剛要伸手去拿盤子裏的蔬菜丸子,卻聽到叢剛輕斥聲:“蟲蟲,先去洗手。”
隨即,小傢伙便聽話的縮回了已經伸出去的小手,屁顛屁顛的跟着巴頌一起洗手手去了。
“這個巴頌你還要嗎”
叢剛問向封行朗。讓巴頌出來給封行朗斟茶,應該就是這個目的。
“要當然要”
封行朗欣然接受,“你的人,我用着放心”
邢十四是要留給妻子的。而自己的身邊也需要一個像巴頌這樣身手的近身保鏢。
“真放心”叢剛淺眯着眼眸反問。
這話問得就有那麼點兒挑釁的意味兒了
封行朗斜了叢剛一眼,哼聲:“老子最放心的人是你等你的傷好了,就回來伺候我吧”
“”叢剛的脣角微勾,“恐怕你沒那麼大的臉”
封行朗沒有隨即作答,而是凝視了叢剛片刻後,才悠悠的說道:
“毛蟲子,你這麼跟老子我相愛相殺覺得很有意思嗎良心就不會痛”
相愛相殺
叢剛臉上的肌肉都在不淡定的跳動,隨後冷目沉聲:“我只是要使喚你替我賺錢而已封行朗,別太高估了你自己”
“那好我會聽你的話,乖乖替你賺錢賺很多的錢”封行朗滿口應好。
“喫喫喫”
封蟲蟲舉着一雙洗乾淨的小手奔了過來,一手抓上一個蔬菜丸子,一個送去了大蟲蟲的嘴邊,一個送進了自己的小嘴巴里;
唯獨親爹封行朗臉上吹拂過一陣寒風
雖說自己心裏堵得慌,但嘴巴上卻說出的,卻是堵別人心的話。
“毛蟲子,你丫是不是缺心眼兒啊竟然傻樂傻樂的替我封行朗養兒子即便跟你再親,他都是我封行朗的親生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