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你嬌慣你去愛姜酒好了”
其實封林晚突然的小情緒爆發,也是可以理解的。
畢竟在姜酒來到這個家之前,她可是被親爹和親媽捧在掌心裏的小公主。
被冷落也就算了,還被媽咪兇了,小傢伙自然受不了這樣的落差。
“誒,你這丫頭怎麼還鬧起脾氣了你自己上學磨蹭,關姜酒什麼事兒”
落在林雪落眼裏,只把女兒這樣的鬧騰歸類到任性的範圍中。
“我現在就去上學,總可以了吧”
處於叛逆期的林晚背上了自己的書包,“反正你現在只要有姜酒和兩個寶寶就夠了我這個親生女兒已經成多餘的了”
林晚揹着書包,頭也不回的朝樓下奔去。委屈的眼淚唰唰直掉。
只可惜最寵她的爹地不在家,也沒人理會她哭還是沒哭
“這孩子是越來越任性了竟然跟兩個喫奶的侄兒和侄女爭風喫醋起來了”
雖然這個家裏不缺家僕和月嫂,但教育孩子,還是林雪落親自來。
這一刻,她的確有些疲憊於自己的親生女兒和孫子孫女之間的平衡。
或許在她看來,年幼的孫子和孫女,自然要或得更多的寵愛和關懷。
見着小姑子林晚抹着眼淚急匆匆的下樓,原本想迎上前去安慰的姜酒,卻頓足在了原地。
剛纔的那句我不用你嬌慣你去愛姜酒好了,她聽得很清楚。既然這丫頭是因爲自己而生氣,那自己主動貼上前去安慰,只會適得其反
其實林晚是個單純的小女生要跟她打成一片,並不難
可爲什麼從封團團那裏回來之後,就對自己起了敵意呢
這回又玩了什麼心機呢
“晚晚,去上學呢我讓你哥送你去吧他開車又快又穩,保證你不會遲到的”
把封林諾那個無所事事,就只知道跟自己擡槓的傢伙支出去做點兒事也好促進他們兄妹之間的感情,也就等同於緩和她跟小姑子的關係
“我纔不要呢就讓他們都圍繞着你一個人打轉吧反正我是多餘的”
林晚聽了姜酒的話,心裏明明是溫暖的;可從小被嬌慣到大的她,不容許自己跟姜酒這個罪魁禍首低頭。
封林晚揹着書包,頭也不回的衝出了別墅大廳。
“嘿呦,這孩子真被她爹地寵得無法無天了”
趕下樓來的林雪落,剛好也聽到了女兒跟姜酒的對話。
“表姐,你別生氣了晚晚還是個孩子,爭點兒寵在所難免我給晚晚打包了一些早點帶上,你就放心吧”
邢十四一邊安慰着發脾氣的表姐,一邊打包了幾塊林晚最愛喫的糕點和酸奶。
見姜酒趴伏在窗前看着賭氣離開的林晚,雪落便柔聲道:“晚晚這孩子,是真被她爹地寵壞了她對你說的那些話,你可別往心裏去”
“怎麼會我把晚晚當妹妹呢等她下午放學回來,跟她吵一架就行了”
姜酒俏皮的微微一笑,“非吵贏她不可”
林雪落會意的淡笑,“晚晚這孩子就是嬌慣了一些她會喜歡上你的”
“怎麼了世界大戰了誰欺負我妹妹了”
封林諾聞聲從嬰兒房裏奔了出來,懷裏還抱着依舊在睡的兒子小小諾。
或許是覺得兒子皮實的緣故,封林諾一直在拿兒子練手。等業務熟練之後,他纔敢去抱女兒小小米。
“是你妹妹太嬌慣了,竟然喫起姜酒的醋了”
林雪落接過話來,“昨天還好好的,今天一早回家火氣突然就大了”
“媽不是我跟晚晚提意見,我也覺得你太寵姜酒了”
封林諾跟着起鬨,“好喫的給她先喫,我不反對可我現在在這個家裏連話語權都沒有了”
“說吧,你想要什麼話語權”林雪落坐進沙發中認真的問道。
“媽,反正你不能太護着姜酒”
封林諾瞪了一眼正喫着蛋奶布丁的姜酒,“不然,她就要爬到我們一家頭上來了”
“好吧從今天開始,我不護着她了也不給她做好喫的了由你來給她做她是你的老婆,是你孩子的親媽,伺候她坐月子,本就應該屬於你這個當老公的事兒順便把月嫂也給辭退了”
林雪落順着大兒子的意說道,“讓她帶着兩個孩子自生自滅好了”
“”這一說,到是把封林諾給怔住了:“媽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又沒說不給姜酒喫,我也沒那麼小心眼吧”
“那你什麼意思啊”林雪落哼聲問。
“我的意思是說我們可以給她喫、給她住就是不用把她擡得那麼高”
封林諾就是不想看到母親太過袒護姜酒,“她吧生孩子雖然有功,但也不能被舉得比我跟晚晚還高是不是畢竟我跟晚晚纔是您親生的”
“嗯兒臣差不多就是這麼個意思”封林諾似笑非笑。
“封林諾啊封林諾,我千想萬想,都沒有想到我生的兒子竟然會是你這樣的”
林雪落哀聲長嘆,“一個不疼愛自己妻子和孩子的男人他算什麼”
“”封林諾默了聲。
“封林諾,如果你愛姜酒,那就要真心誠意的愛她、寵她、護她”
林雪落深籲一口氣,“如果你不愛姜酒,沒關係,你可以給她一個乾淨利落的回覆但不許折磨她、欺凌她這是做人的底線”
婆婆林雪落的話,再次感動了姜酒。她真的很慶幸,自己能遇上像林雪落這樣深明大義的婆婆
即便以後不能成爲她的兒媳婦,姜酒也想叫她一聲媽
“媽,這話你應該問姜酒她到底愛不愛你兒子還只是把你兒子當成她利用的工具”
封林諾並沒有正面回答母親的問話,而是反問母親。
或許這番話,他是想問姜酒的。
將兒子交給月嫂之後,封林諾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封家。
“媽對不起這一大早的就給您添堵”
姜酒走了過來,輕柔的擁抱住林雪落,將頭擱在她的肩膀上,默默的感受着。
“酒兒,無論你跟封林諾有沒有夫妻緣分但你跟我,確定是有母女之緣分了”林雪落輕拍着姜酒的肩膀。
“好的媽媽酒兒聽您的話”
姜酒抱着林雪落,滿眸的晶亮
陌生的環境,讓封行朗睡得很不踏實。
又是沖天的火光,肆意的燃燒吞噬着周邊的一切,空氣裏瀰漫着刺鼻的燒焦糊味;封行朗就站在懸崖邊,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團烈火將懸崖邊上的人給吞沒
曾經的這段不堪回首的遭遇,怕是要用一生來治癒
“叢剛叢剛毛蟲子別死別死”
夢魘中的封行朗,發出了驚駭的呼喚聲;濃郁的眉宇蹙得很深,染着抹不去的憂愁。整個人像是被汗水侵透了,不安的扭動着身體。
黑暗中,伸過來一隻手,緊緊的握住了封行朗那隻無處安放的手。
“我在一直都在”
黑影就這麼靜靜的凝視着夢魘中的某人,忘記了時間,忘記了一切眼裏就只剩下了他
“叢剛別死你不能死老子不許你死”
封行朗條件反射的將自己手裏握着的那隻手捏得更緊
“答應過你你不死,我不死”叢剛一字一頓的溫聲作答。
過了很久,夢魘中的封行朗才平靜了下來,呼吸不再那麼急促。
牀沿邊上的黑影試圖把手給抽回來,可稍有動作,封行朗就會不安的哼聲。
“睡個覺都不老實”
黑影微微吁嘆,“早知道就不讓你撿了”
夜已深沉。
牀上之人鼻鼾聲漸起;枕着某人的鼾聲,黑影匐在牀沿邊上漸漸的入睡。
而另一個房間裏,卻是例外一番景象。
作爲封行朗生命的延續,此刻正趴伏在貴氣的大牀邊上。他已經在牀邊作陪了叢安安一整晚。或許這便是一報還一報吧
叢安安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
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大牀上;而小蟲子就趴伏在牀沿邊上睡着了。
自己怎麼會睡在牀上的昨天晚上
叢安安突然想到,自己昨晚跟小蟲子在古堡裏找爹地,然後就被什麼東西扎到了手臂。再然後,她就昏厥過去什麼都不知道了。
是有人想暗算她嗎
覺得不對勁的叢安安,立刻搖醒了趴伏在牀沿邊上的小蟲子。
“小蟲子,昨天晚上,是什麼人暗算我的”
叢安安急聲詢問,“你找到我爹地了嗎”
“安安你醒了有感覺哪裏不舒服嗎頭暈不暈”
封蟲蟲探手過來剛要觸碰叢安安的額頭,卻被她給無情的打開了。
“問你話呢:有沒有找到我爹地”叢安安有些小怒氣。
不想欺騙叢安安,且又想安慰她,封蟲蟲便嗅了嗅鼻子,“我好像感覺到大蟲蟲昨天晚上來看過你了在你睡着的時候”
“是嗎你真聞到我爹地的味道了”
叢安安立刻學着封蟲蟲的模樣,挺着鼻子在空氣裏亂嗅一通。
叢安安自然沒能嗅到什麼,可無心插柳的封蟲蟲卻嗅到了大蟲蟲似乎就在這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