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姐姐,此番害你受累,我心裏實在是過意不去”
“妹妹這是說的什麼話,等下趁他們不注意,我掩護你逃走。”莫曉月說道。
洛靈搖搖頭,“這裏荒無人煙,又是懸崖邊上,根本逃不了不過,我不會輕易將書的下落告訴司馬邰”
莫曉月神色慌張,隨即收斂換成了擔心,“那就好,我就怕你將重要的東西下落告訴他。”
她在莫曉月耳畔悄聲說道,“反正我是走不掉了,到時候我告訴他一個假地方,能拖一時算一時。我把真正的藏書地址告訴你。你知道後儘快下山,將這一切都告訴九王,他會保護好你”
莫曉月見她對自己如此放心,於是點點頭。
“洛靈妹妹儘可放心,我把你的消息帶給九王,讓他帶人來救你。”
“姐姐你走了我便安心了,至於我自己,還是聽天由命吧”洛靈說完輕嘆一聲,“姐姐把手伸出來,我在你手上寫下藏書的地方”
她神神祕祕,生怕司馬邰的眼線聽到似的。
莫曉月也左顧右盼一番,將手伸了出來。
洛靈在她手上寫着,寫完後問道,“記住了嗎”
莫曉月狠狠點點頭,望着剛剛洛靈寫過的手掌,她眼裏閃過一絲欣喜,
“嗯,記住了”
洛靈拍了拍她的肩,“那就好,你我姐妹就此別過。對了,我還將一張藥方藏在了一起,姐姐到時候將藥方收好。以後有病痛的時候按照方子配藥,吃了可以包治百病。”
莫曉月露出來十分驚訝的神色,“妹妹竟還有如此神奇的藥方妹妹放心,我到時候將東西一併告知九王。”
“好,等下我會讓司馬邰放你走”洛靈給她一個肯定的眼神,“姐姐在這等我,我去跟司馬邰談”
說完這句,洛靈轉身朝司馬邰走去。後來她又告訴司馬邰一些事,最終司馬邰放莫曉月離開。
天還沒黑,驛站內夏侯焱的暗衛紛紛退進院內。
見着那髮絲披散,身穿鉛灰色衣裝的男子衆人十分警惕。來人蒙着半邊臉,只露出一雙眼睛來。
十幾名夜營的人與之交手,皆不是這男子的對手,夜鷹手中的刀刃朝着男子。
“驛站你也敢闖好大的膽子”
“叫你們主子出來見我”男子聲音渾厚,氣勢十足。
夜鷹冷冷道,“你是誰就憑你也想見我家主子”
“夏侯焱養的狗,還真是護主啊”
聽到這樣的侮辱,任誰都忍受不了,夜鷹手中的長劍一個箭步,朝着阿醜衝去。
夜營的十幾名高手也擁而上,與阿醜再次展開纏鬥。
阿醜手中的兵刃也不是喫素的,他擅長各種各樣的兵器,幾招下來,夜鷹身上的衣衫也劃破了條口子,正滲出鮮血來。一個恍惚,夜鷹一掌被他擊飛。
屋內的門忽然打開,夏侯焱飛身出來將夜鷹接住,這纔沒讓他摔在地上。
夜鷹見到身後之人十分慚愧,他不顧流血的傷口,退開一步給夏侯焱抱拳行禮。
“主子,都怪屬下武藝不精”
“你不必自責,先下去包紮。”
見夏侯焱出來,院內所有人都停止了動手。
夜營的殺手們一個個像是泄了氣的皮球,那麼多人連一個人都攔不住,實在愧對夏侯焱的栽培。
“都下去吧”
衆人皆退下。
夏侯焱並未生夜鷹等人的氣,只是看着來人面上忍不住有些怒意,
“你這樣出手傷本王的人,是不是不太好”
阿醜收起手中的刀,“你教會了你的人何爲忠心,卻沒有教會他們如何保命。只是一味的忠心,只是一點小事就連命都不要了。還談如何效力”
“本王的人,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夏侯焱本就心情不好,正爲洛靈的事情發愁,說話自然好不到哪裏去。
“呵呵”阿醜不怕死的輕笑一聲,“是不是在着急洛靈一事”
他直入正題,額前放蕩不羈的髮絲更是顯得他多了幾分瀟灑,少了幾分危險。
“你知道”
直覺告訴夏侯焱,他是知道的。
“今夜,你是去蒼山抓人還是去城外接洛靈”
阿醜給了他兩個選擇,夏侯焱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後者。
“當然是去接靈兒你既然知道她的下落,爲何到現在纔來告訴我”
阿醜環抱雙手,“洛靈其實早已留下了線索,我想她的想法,沒人能猜透。她本不想讓我告訴你這些,可是我想了下,還是自作主張來找你了洛靈的鞋底灌滿了磷粉,只要她有危險,她會提前將鞋底的小孔打開。沿着線索,自然能找到她的下落。”
夏侯焱喊住了他,“你到底是不是烏江邊上那人”
阿醜愣了下,頭也不回的離開。
城外茅草屋內,司馬邰派人將洛靈看押起來,“你們幾個看好她”
“是”
洛靈告訴了司馬邰一個地方,又告訴了莫曉月一個地方。
她這麼做,就是要讓他們自己去猜了。
在司馬邰沒見到確切的東西之前,他暫時還不會殺了她。
黑夜,夏侯焱在驛站整裝待發,除了夜鷹受傷外沒有離去,其餘人紛紛撤離了驛站。
念奴端着水進入夜鷹的屋子,得知夜鷹受傷,驛站內有沒有其他人幫忙,她這才進屋幫他上藥。
推門而入,夜鷹將將裸露的上半身連忙用衣服遮好,卻因爲用力過猛,傷口又是一陣撕扯的疼痛。
“你別動,我來幫你”念奴喊道。
一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後來想想,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見到夜鷹一臉愁苦,念奴將他把胸口的衣服拿掉,
“沒想到你一個大男人,還這麼不好意思呢”
“沒事,我等下自己也可以處理的”夜鷹有些爲難。
“沒想到你還這般害羞,倒像是個姑娘家了。”念奴半開玩笑的說道。
夜鷹臉一紅,“哪有隻是我不習慣別人替我上藥罷了。”
“今夜,殿下親自帶着驛站所有高手出去了,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嗎這兩天,似乎沒看到九王妃了。”
她隨口一問,並未多想。只見夜鷹眉色凝重,念奴就知道自己問了不該問的事情。
她只是一個伺候人的奴婢,哪裏會知道夏侯焱的事情,只是上次莫曉月去了聽雨樓也沒回來,所以她纔多問了句。
“對不起,我不該問主子們的事情。”
她連忙認錯。兩人說着話,她將手中清洗乾淨的毛巾擰乾,將他的衣服拿開。看着胸口上那條長長地疤痕,念奴眉色一擰。
夜鷹倒也責怪她,“沒事,其實這件事你知道也沒什麼劉彩蝶消失了,主子現在到處派人都沒找到她。”
在所有人的眼中,劉彩蝶根本就不算是什麼王妃,所以私下裏,夜鷹都直呼其名。
“消失了”念奴手一頓,失神時手重了一些。
“嘶~”他本能的發出一絲微小的痛呼聲。
念奴連忙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前天晚上,九王妃就消失了”
“嗯”夜鷹點點頭。
念奴繼續替他擦拭着傷口,嘴裏念着,“九王妃不是去了聽雨樓和小姐喝茶嗎小姐呢這兩天也不見了。”
夜鷹盯着她,似乎從她的話裏捕捉到什麼
“念奴,你是說那天晚上,九王妃約了你家小姐”
“是啊,還是我替九王妃傳的話呢”
念奴沒有深想,只是隨口一提。她同樣擔心小姐會遭遇不測,這才一問。
“不行,我要將這件事告訴主子”
夜鷹正要起身,身上一痛,念奴連忙攔着他。
念奴難得強勢一回,“你別動,你的傷口還在流血,在不止血,你還沒見到殿下就送上了自己的小命”
“這點傷不算什麼念奴,你趕緊替我隨便上點藥,我要趕去跟主子說一聲才放心。”
他心急如焚,念奴手腳倒是也快,將止血藥粉撒在他傷口後迅速將繃帶給他纏上。
做好這一切後,他又將外衣替他穿上,囑咐道,
“你自己小心點”
夜鷹感激的說道,“謝謝”
一番匆忙後,夜鷹拿着佩劍大步離去,念奴則收拾了一番,將那些藥放好,正要彎腰去端着那血紅的水。
在銅盆邊上,夜鷹隨身攜帶的小袋子掉落在地,可能是剛剛他換衣服的時候掉出來的。
打開一看,正是當日羞花被害的證據,想到時隔這麼久,他還是隨身攜帶查找兇手,可見夜鷹對羞花的真心。
趁着驛站無人,她將那小袋子收好,回到了自己的房內。
悄悄的從自己枕頭下拿出那碎掉的玉鐲,念奴小心翼翼的拼湊起來。
加上夜鷹袋中的那兩塊,正好可以拼成一個完整的玉鐲。
難道害死羞花的人,真的是小姐嗎
她又拿了兩塊碎玉放入夜鷹的小袋子裏,這才匆忙的將自己桌上的碎玉鐲收了起來。
夏侯焱的人剛出城門,慕容襲便帶着人遠遠跟了上去。
在宣陽城這個地方,他的勢力自然不會小。
“大人,我們跟着九王會不會被他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