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等下把嶽畢方嚇過去就不好了。
我說:“這是在古書中傳下來的法子,古書有云:天地之間大,仰託日月以爲光。太陽和月亮的光普照大地。而鏡子光可鑑人,正是最清晰的東西。讓日光投射到鏡子上,再用以照人,便可以看到人身上不乾淨的東西。”
“古時候道士引以寶,故取名照妖鏡。”
“喔原來如此”
嶽畢方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爲真有妖怪呢,要岳陽真和妖怪在一起,來個現代白娘子和許仙,那我這老心臟啊..............”
曲校長卻又問:“不對啊小陸子,你怎麼把鏡子放東邊,太陽能照到嗎”
“校長,”
我說:“太陽東昇西落,月亮西升東落。而用鏡子照鬼妖之法,必須用清晨照在西牆上的第一縷日光纔有效。現在早上已經過,只能等晚上,用第一縷月光照在東牆上。所以我才把鏡子放在東邊,等晚上月光下來。”
畢竟,現在天兒也不早了。
等岳陽回來,估計正趕上月亮出來。
他們頓時明白。
尤其嶽畢方,一聽這鏡子能看到兒子身上有什麼東西。
到了天快黑時,兩隻眼睛把鏡子盯的緊緊的岳陽剛打電話說快到了。
不一會門“咔嚓”一聲開了。
一個瘦小夥子,穿西裝打領帶,腰上還跨着一個四四方方的箱子,箱子上有個代表醫生的號,是個藥箱。
那形象,和扁鵲似的。
他在門口換了鞋子,提着藥箱走進來,一看嶽畢方,不情不願叫了聲:“爸”,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就徑直回自己房間了。
不用說,這就是嶽畢方的兒子岳陽。
嶽畢方看他的樣子想發火叫住他,但一想到我在看相,等下也不能當他面說,只能任由他走了。
他一走,嶽畢方趕忙問我:“小商,看出什麼沒岳陽他是不是”
我點點頭。
和嶽畢方說的一樣,不是他幻聽,他這一兒一女,果真都和邪物打上交道了。
岳陽的面相和嶽錦一樣,也是死人桃花。
和岳飛錦不同在於,岳陽的死人桃花還在眉心行走,說明他和死人還沒發展到那一步,救起來可比嶽錦容易。
而他上樓時,正經過那面鏡子。
月光西斜傾瀉,鏡子裏除了岳陽,當真還有一個白衣少女。穿的民國時候的老式斜襟上袍和裙子,一舉一動十分優雅。
特別她舉手投足的樣子,和岳陽給人看病時一模一樣。
“死人.......”
嶽畢方恐慌:“又是死人.....................這死人,到底從哪兒來的小商,你看明白了嗎死人從什麼地方來的”
這就是我剛纔沒說的第二個可能了。
我告訴嶽畢方:“嶽先生,你們在兒子和女兒出事以前,只有你先出事對吧在你房間,遇上個豔鬼”
嶽畢方點頭。
“那就對了。”
我說:“鬼多半從你原來的房間跑出來的,剛纔我還不確定。直到岳陽經過照妖鏡,他身邊的白衣女子,穿的衣服款式是民國老式斜襟。你說過,你和三太太都愛老物件兒,尤其民國時候的。那房間都是真東西,古董”
“對”
嶽畢方說:“都從各地收來的,價值不菲呢。”
我搖搖頭,心想這不是作死麼。
所謂古董古董,年歲久遠的寶物稱謂。
這些東西大都有
靈性不說,且有故事。很多古董物件兒裏邊兒,有執念不去的冤魂。害死人的也不少。
以前就有一個典故,說清朝時有位官太太,十分喜歡老爺給自己定製的旗袍和衣櫃。
後來老爺出門巡查,官太太被前來尋仇的砍死。
她死時,一直念念不忘衣櫃裏的旗袍,魂就附在旗袍中,躲在衣櫃裏。這個衣櫃後來流落到古董市場,被一戶有錢人家買回去。
這戶有錢人家便經常看見官太太,半夜穿着旗袍在衣櫃前晃。
怎麼嶽畢方好歹活了幾十年,沒聽說過一兩件關於古董的邪事還是聽說了,因爲自己的信仰是某某主義,所以不信鬼神
想到這兒,我就對嶽畢方說:“帶我去三太太房間看一下吧,問題一定出在某件古董上。”
嶽畢方趕忙帶路。
上了三樓,踩在又厚又軟的地毯上,落腳無聲,轉過一個小回廊,來到一個房間,這房間的門,也是古色古香的。
我倒一眼看見了那個鎖。
太極雙魚鎖。
古代門鎖多用此樣式,取魚不瞑守夜之意。
這種鎖也鎖的很保險,沒有特殊方法根本打不開。
可面前這雙魚鎖,不僅被打開了,鎖眼子還被灌了壁虎血,徹底將鎖道堵死,雙魚鎖十足十廢了。
也就是說,門再也關不上。
難怪。
嶽畢方一見不淡定了:“誰他媽把這門給打開的”
自從上回,那個東北的出馬仙說鬧鬼的事出自這間屋子,還用雙魚鎖封了房間後,嶽畢方連這附近的走廊都沒來過,何況這個房間。
誰知,他一直以爲封的死死的門,居然被哪個龜兒子給打開了
聽說,鬼可以遮眼迷惑人,想讓人看它是男的就是男的,想讓人看它是女的就是女的。一定是這裏面的女鬼,禍害我老嶽不算完,還禍害我一兒一女.........
想到這兒,嶽畢方放在門把上的手都有點抖。
“碦嚓”一聲,門開了。
此時,依舊明月臨窗,月華從窗戶傾瀉到整個房間。屋子的燈壞掉的,只能藉助月光,看清全景。
一水兒的古物。
大到牀上,是四方圍欄雕花鏤刻帶飛仙帳繡文采鴛鴦的檀香木牀,中到書桌,也是檀香木鏤刻填藍桌,小到檯燈,是拉線式琉璃殼子蒂凡尼樣式。
甚至一個夜壺,都是仿慈禧太后用的。
“可以哇老嶽”
曲校長一見,讚不絕口:“我原先都不知道,這些老東西擺設能這麼好看。你是比我有品味。”
嶽畢方被誇,開始得意洋洋:“那是,要麼你老曲只能當校長呢眼光不一樣啊”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還開始調侃起來。
我一臉黑線。
你倆是忘了來這屋子幹啥的了
不過現在問嶽畢方也沒用,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有古怪。
看邪物,還非我自己來不可。
我一邊摸着那些東西,就向着那吊着飛仙帳的大牀去了。
以前在鄉下,我太姥姥也有一個這樣的牀。
說是自己出嫁時,地主老父親給的陪嫁,還說死的時候,一定要在這個牀上,否則死不瞑目。嚇的我外婆等太姥姥一死,也沒顧上它是個古董什麼的,就給賣了。
問題可能出在牀上
誰知,我剛一過去,牀上沒啥。倒是牀邊上放的妝鏡擡倒引起了我的注意:尼瑪這妝鏡臺,可不是普通的妝鏡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