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國之我是袁術 >第四百一十二章 長安異動
    潼關一戰的始末很快就傳遞到了長安,瞬間長安之內出現了無數風言風語,有人歡喜有人愁,一些隱匿在暗中的人都興奮了起來。

    “阿多,潼關的消息你知道了吧”長安,車騎將軍府內,李傕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就將郭汜叫了過來。

    “現在洛陽已經滿城風雨,倒是你我二人直到現在才知道。”郭汜面露嘲諷道。

    就在潼關還未陷落之時,長安城中已經消息遍地,這和當年諸侯討董的情況何其相似

    “徐榮和樊稠怎麼樣了”

    郭汜眼中閃過一絲憤怒:“徐榮還好,潼關陷落後被賈軍師第一時間趁亂救走,現在已經趕往了西涼與主公匯合。樊稠大軍因爲在路上遭遇了埋伏,直接被一把大火全部滅掉,樊稠也沒能逃脫。”

    李傕面色一黑,惡狠狠道:“是關中世家動的手吧”

    郭汜點點頭:“曹軍由小道穿過了潼關才能在樊稠的必經之路上埋伏成功,時機如此恰好,定然有他們的影子。”

    “呵呵這些人是看到我李稚然要倒了,居然如此肆無忌憚真當我忍了這麼長時間,沒膽量殺人了嗎”李傕面露瘋狂道。

    “傳令下去,徹查此事。所有最近有所異動的世家一查到底,凡是有嫌疑的全部滿門抄家,以祭樊稠將軍在天之靈”李傕近乎歇斯底里的吼道。

    “諾”

    看到自己的親衛帶着自己的命令離開,李傕彷彿失去了全身的力氣,癱坐在地上,嘴角苦澀道:“當年的兄弟,又少了一個”

    郭汜就這麼靜靜地看着李傕“胡鬧”,心中同樣苦澀無比:“當年我們陪着相國出生入死、無怨無悔,卻不曾想我們看錯了相國。當年的兄弟現在沒剩幾個了,樊稠生性謹慎,卻不曾想殞身於此。唉”

    李傕苦笑着道:“我們這些人那個不是身負滔天罪孽都是大逆不道之人,能活到現在就不錯了。若不是有軍師在,恐怕你我現在已經如同相國一般被逼瘋了吧”

    “是啊身在其位,才明白這種令人絕望到無奈。我們即使手握大軍,即使想要改過自新,即使親善世家勳貴,卻依然被他們棄之敝履,連正眼也不瞧我們一眼。在他們眼中,我們低賤的連一條狗都不如”郭汜深吸了一口氣,低聲道。

    “他們這些只知道輕談闊論的廢物有什麼資格如此”李傕狀若瘋狂道:“是我們,在邊疆浴血廝殺,保衛着這個大漢是我們,與異族廝殺,才能讓他們在這繁華的關中花天酒地我們如此出生入死換得的是什麼換得的是他們的不屑,換得的是他們的無視,換得的是鳥盡弓藏、兔死狗烹他們憑什麼”

    身在西涼征戰多年的李傕等人心中充滿了對於大漢以及這些世家的不滿和憤怒。

    漢末時期,大漢征戰最頻繁的、犧牲最多的並不是北疆,而是西涼由於一些輕嘆闊論的士人提出的寬待羌人的政策,西涼的羌人是敗而後降,降而復叛。起兵造反,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跑不掉就投降,投降後,在漢人的軍隊中喫飽喝足被釋放,隨後再次造反,如此循環。

    身在京都的士人們只知道站在道德制高點之上“以德報怨”、“仁以待人”,根本不管俘虜的羌人是歸化的還是未歸化的,全部同等對待,直接導致西涼的問題越來越大,根本無法解決,直

    到涼州三明的出現。

    皇甫規、張奐和段熲,三位出身關西的將領,在這種漢朝無奈之時被推了出來,一舉解決了問題。

    其中,皇甫規和張奐還算圓滑,逢迎了朝堂之上士人的心思,力主剿撫並用,以撫爲主。但以漢朝的財政,這是根本無法做到的,赤字的國庫根本無力支持安撫羌人的費用。

    最終,無奈之下,段穎這個“殺神”被祭了出來。這貨出身低下,根本不被士族接收,只得與宦官同流合污,抱團取暖。不過其軍事能力和大局觀皆是一流,非常清楚大漢現在的情況,直接以剿滅叛亂爲唯一手段。大破羌軍,解了漢室長久以來的問題,但也爲自己得來了當世罵名閹黨和殺神,大量士人站在道德和人性的至高點上,瘋狂批判於其。

    經百八十戰,斬三萬八千餘級,獲雜畜四十二萬七千餘頭,費用四十四億,軍士死者四百餘人。這種戰績就換來了一個“雖克捷有功,君子所不與也。”的評價。

    一個解決了西疆之患,有功於大漢的名將,最後卻是下場悽慘,名聲掃地,記錄寥寥。究其原因,就是因爲其出身低下,士人看不起,爲了出頭選擇了依附閹黨,爲國盡力,最終卻落得了個兔死狗烹的下場,可哀可嘆。

    董卓就是借鑑了段穎的教訓,在李儒的建議下,每次作戰都立功,又每次都犯錯,盡力藏拙,始終牢牢把持着兵權,不管如何就是不交兵權不入京,纔能有機會走上那董相國之路。

    李傕等人作爲關西將領,可是沒少見到那些士族的高傲臉孔。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想想西涼百姓的衣不果腹、京中士族的花天酒地,想想西涼士卒多數人手不過一把破槍、連件皮甲都沒有,而京城中的老爺兵確實喫空餉、販軍資,依然人人裝備華麗。

    何其不公也

    就是這樣,還有許多士人叫囂着不如直接捨棄涼州,守住長安即可。這如何不讓西涼人心寒

    袁術想要收服馬騰也是因爲此事,西涼地還需西涼人治,這裏的百姓對外人根本信不過,充滿了戒心。

    李傕郭汜等人對於這些士族世家心中充滿了憤怒和厭惡,可他們這些武人又說不過他們,手中的屠刀不斷砍下,換來的卻是萬古罵名和悲慘的結局。

    反抗是死,忍着也是死。想要活着,除非做條任由對方拿捏、拋棄的忠狗,否則只有死路一條。在士人和世家大族眼中,他們生來高人一等,武人全都是低賤之人。在這個喫人的時代,不是世家就只有被喫掉的命

    董卓不想做狗,他想要掌控自己的命運,想帶着自己的兄弟、帶着西涼站起來,找一條活路。所以他不斷隱忍,不斷謀劃,最終於掌握了權力,有了發言權,終於能直面世家。但想要改變自己地位的他面對的卻是更大的絕望,世家根本不屑於理他,絲毫沒有妥協的意思,只想他死。

    隨後董卓絕望了,瘋狂了,自暴自棄了。這也是那些士人樂於見到的,隨後他失敗了,而且成爲了士人的棋子,爲他們開啓了亂世。

    董卓的絕望、李儒的無力,李傕和郭汜現在體會得清清楚楚。那種深陷沼澤無處着力,越是掙扎死的越快的無力感簡直令他們感到瘋狂。如果不是從李儒那裏看到了希望,這兩個人或許早就瘋了,早就如歷史上一般兄弟相殘,互相毀滅了。

    語言能殺人,沒有話語權的人只能任人宰割,或許每個時代都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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