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
她尖叫一聲,瞳仁驟然縮小,手中的包砸在了地上,三步並做兩步折返上樓。
軍區醫院,
警衛員和沈佳人在手術室外等候,
“首長一聽說夫人來找你,就急着跑回去了,他身上還有傷,估計就是那時候傷口裂開了,本來之前剛手術完就應該住院的,不知道首長是怎麼想的,非要回去住,還回”
說到這兒,警衛員嚥下後半句話,有意無意的看了沈佳人一眼,
沈佳人面色蒼白的望着手術室大門,心中又是愧疚又是委屈。
他既然擔心自己,又爲什麼當初不肯答應做配型,非要讓自己處在這種爲難的境地裏羞辱自己
手術很順利。
單北川被送到病房,醫生叮囑了照顧事宜便離開了。
沈佳人守在病牀前,握着單北川的手,面色憔悴不堪,
她不想傷害任何人,當初離開江城就是因爲這個原則,可到頭來兜兜轉轉回到原地,她卻傷害了所有人。
瞳瞳、單北川、單北川現在的妻子兒子,甚至是她愧對的整個單家。
翌日中午,單北川還昏迷着,沈佳人拿着棉籤和水杯,給他乾裂的嘴脣沾溼補水,沒有注意到門外的走廊上有穩健的腳步聲傳來。
一陣開門聲響起,緊隨其後的是一道蒼老卻熟悉的聲音,
“綰綰,北川怎麼樣了”
沈佳人喂水的動作驟然一頓,僵硬的擡起頭看向來人。
來人五十歲上下,精神矍鑠,臉上是刀刻一樣的風霜痕跡,站姿挺拔。
“你怎麼還有臉來”
沈佳人踉蹌着站起身,
“單叔叔我”
“北川的母親現在還躺在病牀上昏迷不醒,我們當年不跟你計較是看咱北川的面子上,”單父並不聽她辯解,拔高的聲音幾乎要將病房掀翻,他吼道,
“可這麼多年了,你爲什麼還不肯放過他”
沈佳人面色慘白,要不是扶着椅子,這會兒恐怕早就跌坐下去。
單父一看見她就氣不打一處來,也不管她是怎麼來的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兒,直接叫來跟着自己的警衛員將她轟了出去,冰冷的話砸在她的心口,
“北川現在已經結婚了,他爲人父有自己的責任在,要是再讓我知道你纏着北川,別怪我不客氣”
沈佳人站在軍區門口,身側是滾了一地泥的包,單父竟是讓人將她所有的東西都丟了出來。
烈日灼心,隔着一扇鐵門望着軍區,她卻覺得通體冰涼。
當初要不是因爲單母這樁事,她也不至於這麼狠心離開江城,但年她對單北川的感情沒別人以爲的那麼可以輕易割捨,要不是無可奈何,她怎麼會走
單北川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警衛員在一旁陪着,見他醒了眼中一喜,
“首長你終於醒啦,要是早點醒的話,就能見到老首長了,”
單北川面色一緊,啞着嗓子道,“我爸來過了”
“嗯,老首長半小時前剛走。”
環顧一圈,沒看到想見的人,單北川驟然想到了什麼,質問道,“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