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人剛醒,後續還有一堆事情等着他去辦,單北川心裏清楚自己無法在這個時候跟老爺子槓上,猶豫幾秒後,也就暫且答應了下來。
一旁的靳綰綰臉色卻很快沉了下來,礙着單家父子已經達成協議也不好說什麼,暗暗的按下了口袋裏的錄音筆按鍵後,憤恨的看了談視窗內一眼。
那女人憑什麼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東西,她絕不會讓她不明不白的搶了自己的丈夫和如今的地位,這都是她好不容易拿命換來的。
夜深,
單北川靠在沙發上,懷裏窩着小小的一隻瞳瞳,牀頭的落地燈燈光打在身上,顯得人分外柔和。
低沉的嗓音在病房裏迴盪,“最後小兔子和兔子媽媽團聚,一家人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瞳瞳”
“睡了。”
沈佳人撐着胳膊肘從病牀上坐起來,伸出手小聲道,“給我吧。”
單北川打橫抱着小不點,十分輕鬆的站起身來,
“你自己好好睡,我把她送到隔壁休息室去,有護士看着她。”
沈佳人也不好再堅持,便由着他去了。
下午單父和靳綰綰來的事情,單北川回來後一直沒提過,她也不敢問,眼前時隔三年,歷經波折,此刻得來的幸福卻好像是偷來的一樣,怎麼都於心不安。
她擡起頭望着窗外淺淡的月色,只覺得前路茫茫,或許自己不該待在這裏。
次日單北川要回軍區。
他的工作特性決定了他不會有太多的時間陪着任何人,沈佳人很理解這一切,所以並未詢問什麼,只朝着抱着他大腿不肯撒手的瞳瞳招了招手,
瞳瞳依依不捨的望着單北川,儘管沒說什麼,可眼中的挽留不言而喻。
望着那雙與沈佳人如出一轍的大眼睛,單北川心裏軟的一塌糊塗,將她從地上抱起來,輕聲道,
“是不希望我走”
瞳瞳點點頭,小手扣着他的肩章,一臉的不高興。
“瞳瞳,不可以這樣黏人。”病牀上傳來沈佳人的警告。
瞳瞳扁着嘴,小鹿一樣的眼睛裏眼看着就要蓄上淚水。
“沒關係,我只是去辦點事,明天就回來,到時候還給瞳瞳講故事好不好”
瞳瞳眼角的餘光偷偷地去看沈佳人,見她已經有生氣的跡象了,纔不情願的點點頭,推着單北川的胸膛示意自己要下來。
單北川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
小皓比她還小一些,向來都是懵懂的樣子,要笑就笑,要哭就哭,調皮搗蛋是常事,也有可愛的時候,只是大概是怕他,所以跟他總是不那麼親近。
這丫頭雖然不在自己身邊長大,卻不怕自己,倒是跟自己很親暱。
最後門口警衛員催的緊,臨走,單北川解開了脖子上的黑皮繩,掛在了她的脖子上,
“這個是微型對講機,只要按住這裏,你就可以找我跟你說話,隨時都可以。”
瞳瞳握着吊墜,一直目送他到門口,可憐兮兮的忍着眼淚。
單北川有些看不下去,狠狠心才調轉目光離開了醫院。
這丫頭隨她媽媽,就是會牽絆人心。